郝守信望见前面有人挑灯而来。

须臾过后,慕娴妃盈盈而来。她手里亲自拎着一个食盒,一旁的宫女挑灯引路。

慕娴妃没发现江婉莹的身影,腹诽骂道:“这个江才人竟敢糊弄本妃。”面上笑容温婉,对郝守信道:“郝公公,劳您请江才人到此与我一见。”

郝守信佯装为难:“江才人正在伺候陛下用膳,抽不开身不得空,娴妃娘娘有何事,不如由老奴替您转达。”

慕娴妃心里的醋坛子掀起巨浪,强颜欢笑道:“如此啊,那这些糕点劳公公替我交与江才人。”

郝守信接过食盒,慕娴妃便领着宫女走了。这着实让郝守信诧异,今日当真是奇了,慕娴妃竟不像往日那般闹腾了。

郝守信将食盒交与身旁的太监,命道:“让人试试有没有毒,若没有,赏给你吃了。”

小太监接过食盒,奉命离开。

殿内,江婉莹用完膳,独自去了汤池沐浴。

萧景飏不知在磨蹭什么,待她沐完浴对方才去了浴房。

江婉莹青丝垂腰,着了一件雪纱寝衣。那雪纱薄如蝉翼,若隐若现着曼妙的身姿。

趁着萧景飏的沐浴的空档,江婉莹到书案前抄录今日的课业。

她研了磨,捏着玉质的毫笔沾取了些许墨汁。

汪君远让她与汪宁,抄写三遍《论语》第一章。她多年没拿过笔写过字,自然比不上汪宁的笔速。散学时,汪宁便已抄录完毕交与了汪君远。

而她,还剩一遍未完。

江婉莹拧着娥眉,俯首奋笔疾书。越想写得快些,这笔不受控制,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江婉莹不禁心情浮躁,边写边嘀咕道:“哎,我也真是命苦。从前做粗活,如今竟要做起功课。老天爷,我只想好吃好喝混日子啊!”嘴里抱怨不休,仍乖乖持着笔书写。

少倾,萧景飏一夕雪缎寝衣,从屏风后出来。

江婉莹面色红润如出水芙蓉,伏案疾书的样子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书卷之气。

萧景飏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目光落在纸张上。那些字如蜈蚣爬行,错乱无章趴在纸面上。

萧景飏忍俊不禁,他有想过她的字迹一般,哪曾想如此潦草。

江婉莹全神贯注抄写,并未发觉身后的萧景飏。才写了一半,手腕酸困似坠千金。她不自觉咬紧朱唇,手腕发抖硬着头皮继续。

萧景飏便在一旁静静陪着,不想打搅她的专注。

半柱香后,江婉莹笔锋一勾写完最后一个字。喜不自胜自言自语道:“患不知人也,终于完成了。哎哟,我的手腕要断了。”

江婉莹放下笔揉着手腕,盯着自己的大作傻笑不止。

萧景飏这才出声,打趣道:“你这一手字,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江婉莹循声回眸,惊觉萧景飏在身后。慌里慌张起身,挡住纸张不愿让萧景飏再看。

“陛下,尽管取笑吧!”江婉莹觉得受到了羞辱,赌气回身将东西收回到书箱内。

萧景飏从背后抱住她的柳腰,依旧坏笑道:“朕教你写字如何?”

江婉莹不吱声,她能说什么,还能抗旨不成。幽香萦鼻,挑拨着萧景飏的心神。

他抱起江婉莹落座,让她骑坐到身上。音色暗哑发问:“你不开心?为何不答?”

既然被他识破,江婉莹壮着胆子反问:“陛下若是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大可去找娴妃娘娘。”

江婉莹从汪宁口中得知,慕娴妃是有名的才女。

萧景飏埋首在软绵滑嫩一侧的雪颈,有些不受控制地躁动。声色又暗了几分,轻佻回道:“朕从未说过喜欢才女,倒是你这个小狐狸,莫非是在吃醋?”

江婉莹的脖间被他的气息撩拨的发痒,又不敢躲避。蹙眉认真思索着,嫉妒说不上。不过她当真觉得憋屈,为何非要让她读书。

萧景飏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催道:“为何迟迟不答?”

江婉莹搭在他肩头的双手握成拳,下定决心一般,怯声道:“陛下为何非让我做公主殿下的伴读,可有想过或许我并不喜欢读书,这岂非是强人所难。”

萧景飏摩挲到了红唇边,笑道:“原来你在生这个气?朕以为你会喜欢呢?若是不喜欢,不读便是。”

“当真?”江婉莹眉开眼笑,主动啄了萧景飏的面颊。热血沸腾,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

“明日朕与汪太傅说一声便是。”萧景飏将一掌可握的纤腰扣得更紧。

江婉莹突然惆怅起来,今日汪君远提起过几次她的父亲。明日若是不去了,岂非要折辱已故父亲的名声。竟有一个如此不思进取的女儿。

江婉莹喜形于色,闷闷不乐道:“多谢陛下恩泽,我还是继续去上书房吧。”

萧景飏倒是暗自感慨,女人心海底针当真是瞬息万变。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书案上的宣纸散落了一地,垂着晃荡的雪纱。一时飘飘荡荡,一时又扭扭曲曲。宛若涨潮的海浪,潮来凶猛扑进,一浪高过一浪。由浅至深,推进不休。

香炉中的龙涎香焚烧殆尽,飘散而出的青烟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细软嘤咛,带着可怜兮兮地央求:“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呢。”

半晌,无动于衷让她再次哭饶道:“我明日还要到上书房早课。”他这才肯作罢,将她从案上捞起抱回了床榻上。

幔帐垂放下来,遮挡住旖旎春光。萧景飏语气宠溺道:“你若起不来,朕替你向汪太傅告假。”

告假?什么理由告假?说她侍寝辛苦?是嫌她不够丢人吗?

江婉莹闭上眼眸,不愿搭理萧景飏。今日读书本就心累,此刻更是身心疲惫,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许是见了汪太傅,又梦见父母健在的日子。

待她昏昏沉沉睁开眼,发觉天已透亮。

萧景飏不在,想来应该是去早朝了。

她匆匆去屏风后去更衣衫,不小心撞翻了香炉。

殿外传来夏尚仪的询问:“是江才人起身了吗?”

好在香炉没有洒,江婉莹捡起香炉摆放好。对门外回应了一声。

殿门立刻被人推开,夏尚仪领着两名宫女进来伺候。

夏尚仪取来一件丁香色的软缎衣裙,与一名宫女一同侍奉江婉莹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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