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则是眼睛直直地盯着跑过来的姑娘,好像生怕自己稍微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棠苏子停到了他们面前,对着老钱说,

“钱老板,我前些天在你那挂靠的宅子如何了?”

因为跑步的缘故,她的脸颊还冒着红晕,气息不稳。

“棠姑娘,你也知道你那宅子的特殊原因,目前还没有人有购买意向。有消息的话我派人通知你的。我现在在陪其他客人看宅,还没有空。”

老钱解释道。

顺着老钱的话,棠苏子终于注意到了老钱身边站着的两个人,才知道自己这一冒失地跑过来确实是打扰到别人了。

“对不起啊,打扰到你们了。”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只是,眼前这位老爷和夫人的神情怎么这么奇怪?

无暇细想,棠苏子转向老钱说,

“那有消息的话麻烦钱老板一定第一时间通告我,我比较着急出房。”

“好嘞。”

听到老钱的回话,棠苏子点头做了个告别礼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周母没有急着追上去,她只是看着棠苏子离开的方向,泪光盈盈。

待棠苏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她才转向老钱问道,

“钱老板,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之前在我这挂宅帮她卖宅的客户。”

“她叫什么名字?”

周夫人急切地问道。

老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

“棠苏子,棠花的棠,苏,万物复苏的苏,子嘛,孩子的子。”

“那您知道她家住何处吗?”

周母继续追问。

老钱回忆了一下,

“她家住何处我倒是不清楚,但有几次我去巡视一处宅子时碰到她从隔壁的宅子出来。听说那座宅子是一个叫凌安的人买下的,棠姑娘她可能住在那。”

周母沉思了片刻说道,

“你说的那处宅子出让出去了吗?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夫人……你这是要干嘛?”

周父终于从惊诧中缓过来,他拉过周母的袖子,语焉不详地说,

“她……只是有些相像罢了。”

老钱来回看着周父周母的脸色,不明所以但还是迟疑地说,

“在,你们想去看的话我带你们去。”

回到马车上,周父立马厉色斥道,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她不是迢儿!”

周母却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泪珠子却一颗一颗滴在衣袖上。

见状,周父也沉默了。

片刻之后,周母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些。她没有看向周父只是低着头说,

“我知道我们迢儿十年前就已经走了。可是那位姑娘她给我的感觉太强烈了……十年里我经常梦见迢儿。我梦见她说她不恨我们把她独自留在洧州,她只恨我们把她生下来……”

周母泣不成声,

“她还说……希望来世与我们再无瓜葛……希望与我们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闻言,周父也有些动容,

“唉,是我们对不起迢儿,我们对不起她……”

“所以即便那个姑娘只是与迢儿相似的人,即便那只是相似的面容,那也是好的。毕竟我们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迢儿了……”

周母哽咽着说。

周父沉默了。

周母说的话他无从反驳。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再见到他们的女儿周迢了。

那么即便只是见到与女儿相似的面容,是不是也算是重新见到了迢儿……

*

方不遇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紧握着王贵的供词,眉头紧锁,凝视着窗外。

夜空中,几点星光稀疏,黑暗依旧笼罩着大地。

他原本计划明日一早启程回京,提审林泊文,然而一份突如其来的传话却打乱了他的安排。

刚刚郭彦告知他,拓跋宣派亲信孙智明传来口信,约他明日午时在梦溪轩相见。

梦溪轩,酒苏郡闻名的酒楼,拓跋宣选择此地会面,显然他已抵达洧州。

方不遇心中暗叹,不愧是宰相,消息如此灵通,行动如此迅速。

他凝视着窗外那如深渊般的夜色,心中盘算:

既然他有意相约,那便去会会他,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

次日,梦溪轩内。

方不遇提前抵达,被引入了楼上的雅间。

雅间内,炭火炉子散发着温暖的热气,雕花木桌纹理典雅,几把紫光檀木椅摆放在桌旁,椅背上雕刻着细腻的缠枝花卉纹。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山川草木,行云流水,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气息。

窗外,可以隐约看到酒楼的庭院,几株梅花在寒风中傲然绽放。

方不遇轻抚手中梦溪轩特制的青瓷茶杯,眼神不时望向门口,等待着拓跋宣的到来。

终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两道身影。

如方不遇所料,正是拓跋宣和其亲信孙智明。

拓跋宣身着墨绿锦袍,面带微笑,步履从容地走入室内,举手投足间尽显高位者的威严与气度。

“方阁主,久等了。”

拓跋宣点头致意,那动作不失礼节,却又带着些不容忽略的压迫感。

“宰相大人客气了,我也是刚到不久。”

方不遇站起身,回以一礼。

两人各自坐下后,孙智明悄无声息地退至拓跋宣身后,并挥手示意侍者上前为两人添满茶水。

拓跋宣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茶水随之在杯壁间轻轻荡漾,于光影交错间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他的眼眸,犹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向了方不遇,

“方大人,近日可好?听闻你在洧州办案颇有成效,真是可喜可贺啊。”

在这番看似贺喜的话语背后,方不遇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冷意,就如同那藏匿着细针的锦绣,表面温和实则暗含锋芒。

他内心虽有波动,却仍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顺着拓跋宣的话锋,故作谦恭地回应道,

“多谢宰相大人关心,我只是尽我所能,略有收获而已。”

拓跋宣轻轻端起茶杯,那青瓷的温润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轻轻吹拂,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之中。

他轻抿一口,而后缓缓放下茶杯,开口说道:

“今日特邀方阁主前来,不过是我近日游历洧州,得知方阁主也在此地,故想与方阁主共叙一番,顺道品尝品尝洧州的美食。”

哦?恐怕不只是如此吧……

方不遇心如明镜,但面上不动声色,仍然是恭敬地回应,

“此乃方某之幸。”

说话间,几位身着整洁服饰的侍者走入隔间,动作娴熟地将菜肴摆放妥当后,便悄然退出,关上了房门。

拓跋宣微笑着向方不遇示意,

“方阁主,请动筷,尝尝这梦溪轩的菜,看看是否合你口味。”

方不遇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却并未急于品尝,

“多谢宰相大人费心。”

拓跋宣亲自为方不遇夹菜,每道菜都介绍得头头是道。

直到他指着一道菜,特别推荐道,

“这道豇豆煸鱼翅,是梦溪轩的招牌,你一定要试试。”

方不遇的目光掠过盘子里那色泽诱人的豇豆,婉言推拒道:

“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自幼便对豆类食物有所避讳,一尝即会引发红疹,实难消受。”

拓跋宣闻言微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如此,真是巧了,豆类于我亦如同毒物,一碰便觉不适。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哪!”

他的笑容爽朗,似乎真的被这份巧合所愉悦。

宴席至此,仿佛之前的所有戒备与试探都烟消云散,只有这一抹笑,真正像是从心底涌出,稍稍化解了室内紧绷的氛围。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气氛看似融洽了许多。

不久后,方不遇缓缓放下筷子,表示已达饱腹。

见状,拓跋宣温声询问,

“方阁主这么快就饱了?还有些饭后甜点未上呢,本想请方阁主品尝一番。”

言语间似乎还有些遗憾。

方不遇连忙摆手,

“多谢大人好意,但实在吃不下了。”

闻言,拓跋宣也放下了筷子,他拿起旁边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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