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挤怕了,纷纷附和,走入脚店。
嚯!里头怎么还是人挤人?!
酒博士、焌曹、甚至连帮闲跑腿的闲汉都忙不过来。林元舆一行人在盆栽的青松立了许久,才有酒博士来接待:哟,员外、大伯,怠慢,怠慢。”
“几位里面请,今儿想喝点什么?”
雅座人多嘈杂,喧闹不逊街上,中央还有表演杂耍的,正吞着火,起哄一片。林元舆把眼蒋望回,蒋望回便问:“有包间吗?”
“有的有的。”
酒博士便引众人上二楼。开了门,里头用水晶珠帘分成里外两间,外间坐席四张,里间摆着一张卧榻。林元舆上首入座,其余人等包括柳湛,均立在他身后。
负责接洽张罗的依旧是蒋望回,他点了些本地的香醪糟,因到饭点,又要了午膳。蒋望回没用方才船家找的碎银,反而掏出另一张百两文银的交子,让博士好找。
待博士出门后,林元舆看了眼蒋望回,含糊抬手:“希颜,你们也坐。”
这时博士安排的二位斟酒焌曹正在走廊上,听不清房中言语,却被柳湛好颜色吸引,正好奇望盯着这厢。柳湛面色不改,徐徐走到林元舆身侧:“谢谢员外。”
说罢在林元舆左侧坐定。蒋望回见状也落了右边座。
三人两几,二位焌曹走到茶几后面站定,摆盏倒酒,眯眼堆笑:“诸位员外小官人,喝酒来我家可是找对了,尝尝这醪糟,乖乖隆地咚!”
袁未罗听不懂立马反问:“你说什么?”
焌曹不似船家,讲不来官话,扬州话又说得极快,重复一遍袁未罗仍不懂,林元舆笑道:“她的意思是她们家酒好喝。”
林元舆又吩咐焌曹们:“你们之后说慢点,他从北边来的,听大懂你们扬州话。”
焌曹哄笑。
脚店里的焌曹多徐娘半老,泼辣奔放,这俩也不例外。当中一人挽起袖子,就把胳膊露在外面:“那小哥可有得学了,来我教你一句,‘南蛮北侉,封车打马。宁倒酱缸,不倒酱架!’”
说着自个大笑,另一焌曹也乐得猫腰,给林元舆边倒酒边问:“员外也是北方人吧?你们打哪外来的?”
林元舆正捋须,闻言手上一滞,笑也僵住,方才只顾着人师显摆,多了嘴,现在焌曹问起来处,恐暴露身份。
林元舆笑着举杯喝酒,借长袖挡住半张脸,偷觑柳湛,同时期望太子殿下没听懂方才焌曹的扬州话。
焌曹亦偷瞥柳湛。她斟了七、八年酒了,见过不少青春少年,皎皎公子,却远不及眼前的白袍青年,一眼便惊为天人。
谁能不爱好颜色?
焌曹不自觉扬起嘴角,惟愿壶中酒倾倒不尽,惟愿此刻停驻。
“小官人来我们扬州做什么呀?”焌曹终于忍不住搭讪柳湛,甚至还是讲的蹩脚的,她自以为是的官话。
“皆道江南景好,来瞧一瞧。”柳湛噙笑,不急不缓作答。焌曹之前斟的酒,他一口未喝。
林元舆和蒋望回倒是浅尝了两口,默不作声。
润州的醪糟比之东京,既淡又甜,东京人本就不会喝习惯,况且这家还酿得粗糙,哪有乖乖隆地咚。
“青梅煮酒斗时新……”
忽闻女声吟唱。
一娇娇小娘子,瞧着最多不过十八、九岁,执一只红牙板,边唱边打,不请自来,踱进雅间,先笑盈盈望向中央林元舆,而后瞧见柳湛,眼前一亮,越往里走,就愈左偏:“……天气欲残春……”
待近前,已完完全全立在柳湛椅边。
“东城南陌花下,逢着意中人。”
小娘子唱着唱着,自个笑起来。二月天只穿一件夏日的纱罗背心,容貌一般但胜在青春,肤尤其白,打着红牙板的藕臂一上一下,那臂上金钏就跟着晃动,在白腻的软.肉上敲敲打打,罗纱也根本罩不住芙蓉色抹胸。
蒋音和原先立在柳湛和林元舆当中的几后,焌曹来斟酒,她便让了位置,和袁未罗都站到蒋望回右手边了。红牙板小娘子自打进门,她就一直盯着,这会忍不住附耳蒋望回:“谁允她进来的?”
蒋望回欲言又止,京师其实也有这类不呼自来,筵前歌唱讨钱的妓.子,称作“打酒坐”。只不过蒋音和从小到大出入的酒楼都是有头有脸,一等一的,自有护卫拦下下九流的打酒坐,不允进门。
蒋音和没见过,他和父亲也希望她一辈子不晓得。
眼下打酒坐闯入,实非本意,蒋望回合上唇,还是选择只字不提。但兄妹俩来来回回,到底有动作,袁未罗听见,凑过来搭话:“就是,怎么突然就唱开了?我都楞了。”
他声音远比蒋音和大,林元舆和焌曹都不得不看过来,焌曹指放唇上,示意蒋音和噤声。
这一动作不做还好,一做蒋音和心里蹿了火,心道袁未罗和自己都出声,为什么单单命令自己?难道她还不如一个太监?
且一个下等脚店里的焌曹,也敢命令自己?
又想,这两焌曹之前好生聒噪,怎地牙板小娘一进来,就眼观鼻,鼻观心,没了声音?
蒋音和冷声问焌曹:“怎么,是你们放进来的?”
这回她的声音和袁未罗一样响了。
焌曹亦不是吃素的,心道女婢焌曹,不都是斟酒下人,你趾高气昂什么?
她笑回蒋音和:“小娘子听唱咯,你家主人都没说什么。”
这嗓门又比蒋音和更大些,打酒坐小娘子听见却若未闻,依旧媚眼如丝眺看柳湛:“回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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