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想要去看一看我长姐吗。”

钟如星其实对自己这位长姐也无甚好印象。

这是横亘在卫绮怀心中的刺,又何尝不是她的呢。

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不值得,却很痛快。

“……”

片刻沉默过后,卫绮怀问:“表姐近来可好?”

钟如星本就打算拿这句话刺一刺她,见她此刻神色晦明不定,心中又冷又热,既有几分是作恶得逞的痛快,又有几分莫名的怅然若失——只是那种情绪如同一簇出现在雪夜里的星火,一闪而逝、再难抓住了。

她微微扬声:“怎么,你还真想去见她?”

卫绮怀平静道:“如果她还愿意见我的话。”

见她如此,钟如星淡淡道:“想必她是不愿意见你的。”

卫绮怀道:“那就算了。”

话不投机,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再次转身,快步离开。

*

走出很远之后,雪又下大了。

午夜的雪飘摇在她眉睫上,还有几片被风簇拥着,几乎要撞进她眼里。

卫绮怀一眨眼睛,被这冷意激得睫羽一颤。

她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不对。

虽然她对戒律台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在这个时间段,戒律台应该不开放才是。

钟如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去戒律台?虽说她是钟家少主,自然是随时都可以去。可正是因为随时都能去,那就没必要这么晚去才对。

钟如星提到这个地方,恐怕是在发现她跟踪之后,故意赶她。

为什么要赶走她?

还有,钟如星是从西花园过来的,西花园与后宅相隔甚近……后宅是男子和幼童的居所,七表妹尚未成年,住在后宅无可厚非。可是钟如星的居所与东花园距离更近,即便是夜里出来散步,也不该跑到西园才是。

她先前去那里做什么?

卫绮怀稍一踯躅,脚下方向掉转,又追了回去。

她一边走一边放出神识,果然在某处遇上了一个范围颇广的隔绝阵,一看设阵之人的修为就不低。

这就更奇怪了。

钟家少主在自家仙府里做什么,还需要用上隔绝阵来隐匿自己的行踪?

钟如星方才说,这条路向东去,可以通往戒律台。

可是卫绮怀没在戒律台的路上看见她的身影。

她去的果然不是戒律台。

卫绮怀飞快地运起步法往回撤。

那条小路的分叉口,除了通往的戒律台的一个方向之外,另一个方向,是出府的北门。

这么晚了,钟如星为何出府?

她急步而去,终于在钟府的高墙上再次看见了钟如星的身影。

她的身后,玄武图腾的护府禁制为她而缓缓闭合。

她方才出去过?

为什么明明再走几步就是北门,却要从越墙而过?

卫绮怀百思不得其解。

细雪漫空,有碎玉声。

钟如星站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她。

大约是天地间飞腾的朔雪太凉,竟然中和了她冷冽眉目中的凌人盛气,此刻的钟如星,像是被一捧雪罩起来的一笼火,神色中满是沉静的炽烈,无喜无悲,无怒无惧,竟让卫绮怀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在注视自己,还是在漫不经心地俯视这苍茫大地。

这样的景色,居然美得有几分惊心动魄。

钟如星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又跟过来了。”

卫绮怀:“你在做什么?”

钟如星微微敛眉,完全不明白她今日为何这样执着,又这样无理取闹:“我做什么与你何干?卫绮怀,你当真是清闲,管闲事管到我头上了。”

卫绮怀说:“你并没有去戒律台。”

钟如星点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说出来诈你而已,而你正巧上当了。这能怪谁?”

“……”好可恶。

卫绮怀问:“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钟如星:“我若是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担保吗?”

卫绮怀说得不算客气:“深更半夜,你出府了,被我看见,难道还不许我问一问吗,表妹?”

钟如星轻身掠下高墙,落在卫绮怀面前,注视着她,寸步不让:“我即便是深更半夜出府,也是出的自己家门。就不劳表姐费心了。”

你哪里出门了,你这不是翻墙吗。

还有,“自己家门”……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吗?

卫绮怀冷笑道:“你这般可疑,如何叫我不费心?”

钟如星怒极反笑:“我可疑?卫绮怀,你倒说说,我有何可疑的?”

跟她这样纠缠也是徒劳,卫绮怀淡声道:“如月那桩事,我有愧,但并没有多么后悔那样做——只希望你别糊涂,走了你长姐的老路。”

“你胡说什么?”钟如星正要发作,却忽然反应过来,怔怔然地看着她的认真神色,颇觉滑稽,“你……你居然怀疑我做这种事?怎么可能?”

卫绮怀道:“别辜负了姨母对你的厚望。”

“我怎么会——”钟如星脱口而出,似乎是觉得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实在有些荒唐,又似乎是这才明白她这番纠缠并非是在无理取闹有意激怒自己,终于神色稍霁,忍不住轻声斥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会糊涂?我告诉过你,我对那些男人没有兴趣。”

“……”算了。

卫绮怀自知失言,不想多说了。

对方下意识的反应不似作伪,依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应该也不至于脑子一热就犯下什么糊涂事。

刚才是她被激得心绪不宁,才这般冒进。

毕竟谁都有秘密。

连她自己都喜欢在夏天的凌晨跑到荒凉的山坡上看月亮,相比之下,钟如星喜欢大半夜偷跑出府散心,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还有一问。

卫绮怀道:“你方才为何要去西园?还是说……你去的是后宅?”

钟如星目光骤然一凛,上下审视着她:“你究竟跟了我多久?”

卫绮怀如实回答:“见你途经西园,就跟上了。”

“你倒是够闲的。”钟如星轻哼一声,语气缓和,却直说道,“此事是我私事,与你无关。不要问了。”

卫绮怀心知,这便是在划开界线了。

难能可贵,钟如星还愿意跟她解释。

可见今日她的脾气比往日要好了些许。

她没什么可说的了,钟如星却忽的起了好奇心:“你跟我这么久做甚?”

“因为——”

因为我跟错人了!

糟了!

她脑子一热就追过来,差点儿把系统的任务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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