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这事儿,该怎么迅速又不粗暴地合理展开,是个值得规划的问题。
她出神地思索着,忽而背后低低传来一句寒意森然的呼唤:
“卫绮怀。”
卫绮怀猝然转头。
怎么又是你!
*
“你在这里。”
钟如星几步欺至她近前,那张漂亮的脸上虽然没有咄咄逼人的嘲弄神色,其从容之姿却更胜于咄咄逼人:“白梅上的新雪呢,表姐?”
当面拆台!
卫绮怀惊慌之下忙赶过去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拜托,别打草惊蛇!
这可是姐姐好不容易抓到的目标!
钟如星怒瞪了她一眼,却也配合地没发出声音,只传音道:“看来,除了跟踪之外,你还很喜欢听别人的壁角?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噫,一晚上给她瞧出来俩怪癖了。
卫绮怀无言以对,回以传音:“如曜在与人私会,怎么办?”
钟如星这下倒是认真起来:“你真的在听壁脚?”
听倒是没有听啦。毕竟那两人下了绝音阵。
不对,怎越说越偏了。
卫绮怀:“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可是半夜私会,你真不管管?咱家在女男关系上何时这么开放了。”
“管什么?”钟如星道,“人家道侣之间花前月下互诉衷肠,我为何要插手。”
卫绮怀:“道侣?”
钟如星给她递了个眼神,落到那不远处的青年身上:“梁鸾。”
那就是梁鸾?
卫绮怀心道不妙。
她本以为系统的任务是说像寻常话本里的那样,钟如曜有了婚约,却一时救风尘情结作祟,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或负心汉,还为他终日失魂落魄,非他不娶等等。
可是现在的这两人是已经缔结了婚约的准道侣,她若是想要再把这事儿说黄,估计要另废一番功夫了。
于是卫绮怀打算强行找茬儿:“未婚道侣再怎么有话要聊也不该这个时候聊。深更半夜,孤女寡男,你觉得这合适?不怕如曜出什么意外?”
“即便是谁有闪失,那也不会是如曜,而是那位自小娇生惯养体弱多病的梁家三公子。”钟如星扫了她一眼,又道,“如此行事,你跟崔晏又不是没有过先例,怎好意思说如曜。”
卫绮怀顿时百口莫辩:“你何时知道的?不过我那是带他去见萤火虫而已——话说我不是也带你去看过吗……”
钟如星掀起眼皮觑她,冷笑一声。
卫绮怀气势渐弱,说不下去了,只能在心底很没出息地举了白旗:“系统,我觉得她说得对。拯救恋爱脑这种任务让另一个恋爱脑来做,是不是有些不太现实?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毫无说服力啊。”
【请宿主相信自己。】
系统没什么感情地鼓励道:【另外,即便是五十步笑百步,在恋爱脑这方面,宿主您也是属于身居‘一百步’之高位的后者,请勿妄自菲薄。】
……在这种事情上达成一百步成就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别扯远了。这二人虽是未婚道侣,可天下许多老夫老妻都不见得就能举案齐眉善待彼此,更何况未婚道侣?”卫绮怀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再次试图劝说她表妹,“再说,如曜万一不喜欢他怎么办,你看这两人离得这么远,保不住这梁鸾就是个应付婚约欺骗感情的伪君子呢。”
钟如星不太赞同地微微抬眉:“你何时看人如此草率定论,妄下断语了?”
卫绮怀反问:“不然呢,半夜约人出来见面,你还要我大力赞扬这位梁家公子是一位贤惠守礼识大体的好男儿吗?”
钟如星沉默片刻,说:“我倒觉着,依如曜的性子,应当是她自己约梁三出来的。”
卫绮怀哑口无言。
她觉得有理。
但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还是要把钟如星这个助力拉过来,于是她继续道:“无论是不是他约的,无论是不是在钟府,他都应该保持原则、洁身自好,若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君就不顾礼数贸然相约,那又能指望他婚后能多么保持原则?言而总之,这实在不合适。”
钟如星道:“那你想做什么。”
卫绮怀:“先……呃,静观其变?要是没出什么事,就再进行思想教育?”
钟如星唇角一扯,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得了,你不过是想看看这两人是不是在谈情说爱么。何必说得这样义正辞严。”
她擒过卫绮怀的手,动身向那两人走去。
“别一副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模样。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卫绮怀把她往回拽:“你这也太过莽撞了!你是要把他们吓跑吗?”
“除妖歼邪之时也没见你这般瞻前顾后。”钟如星不耐道,“他们有婚约在身,行事也算磊落,即便谈情说爱也是正常,有什么可隐瞒的?遇见了我们,大大方方承认就是。倘若真有什么龃龉,这是在我钟府,不会有人容他放肆。所以,你究竟犹豫什么,这种事情有何值得运筹帷幄左右为难?”
卫绮怀一愣:“……好有道理。”
【宿主,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您,您这次一不留神把心声说出来了。】
钟如星促狭地笑了一声,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模样,道:“是你啰嗦。”
“确实啰嗦。”卫绮怀开口,用目光一指,呐呐道,“啰嗦了太久,那位梁公子走了。”
“那不是更好。”钟如星甩下她,大踏步走出去,微微侧首,“还不快过来?你不是就想听这个吗。”
卫绮怀叹息一声,拂去肩头雪花,跟上她。
*
长夜无边,乱风如刀。
一袭丁香紫的少女垂首站在合欢树下,忽然意识到眼前落了两道身影,抬头惊讶:
“二姐?表姐?”
她胡乱地抹了把脸,露出一个笑容:“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出来了?”
说罢又狐疑道:“你们一起?”
二姐和表姐,不是一向都关系不好的吗。
“路上遇见。”钟如星解释完就审视着她,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你多大了,还哭?”
卫绮怀掏出个手绢替她擦尽脸上的湿意,又发现这傻姑娘额头发顶也被融化的落雪湿透了,于是调出灵力为她缓缓烘干。
钟如曜握着她的手,眼眶微红,却道:“谁哭了!这些、这些都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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