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安堂治死了人的事情在泾县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了,只是后来官府强力为宝安堂辟谣,这才勉强保住了了宝安堂数十年的名声。不过一时间关于这人死亡真相的各种流言还是甚嚣尘上,百姓们出行时也多了几分惶惶。

不过才过了几天功夫,官府便宣布杀人凶手已经抓到了,大家不用害怕。

“我听说啊,那杀人凶手就是孙府的船工!说是那凶手要从死者那儿偷什么东西,没偷到反而被死者抓到了,死者还威胁他要告发他!后来这凶手怕了,就往那死者药碗里下了毒,结果就被毒死了!”

“要我说,最离奇的就是这毒药,居然不是□□鹤顶红,而就是普普通通的菌子!”

“可不普通,你没听县太爷说么?那菌子可是千里迢迢从云州来的,咱们本地都没有呢。”

“早就听说了那云州烟瘴横行,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狠辣的毒物,我以后呀,再也不买云州的东西了!”

“拉倒吧,你也不想想云州离咱们这儿有多远,便是你想买云州的东西,你能买得起么?”

“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买不起了!你……”

“我说你们这些人,罗事都罗不清楚!现在重要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值钱,偷不到就得要人命?”

“好像说是什么遗书?”

“遗书?妈呀,什么遗书这么值钱?”

坐在旁边桌子的李舒妄听了小茶馆内这一番对话,调侃道:“大人这招可不是第一回用了。”

楚昭给李舒妄倒了杯茶,一旁的冯逢瞧在眼里,惊在心里,面上却没露出半分痕迹来。

“不管是什么招,好用就好。”楚昭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李舒妄心说大人果然是大人,瞧瞧这心胸气度!她四下打量了一番这茶馆,若不是刚刚那一场精彩的群口相声,李舒妄还真不知晓一大早楚昭把她拉来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小茶馆来作甚。

江南产茶,百姓爱茶,茶摊茶馆处处可见,便是小小泾县也有十余家大小不一、档次不同的茶馆,而各种野茶摊便更是数不胜数了。李舒妄小的时候没少被李忠抱着往茶馆里跑,故而县城里那些老茶馆虽然大同小异,她却都熟悉,自然也能分辨这家茶馆刚开不久。

李舒妄没多说什么,只是尝了口楚昭给倒的茶水,比其他茶馆喝的要涩一些,再一瞧那叶片,也比其他茶馆的茶叶要更大、更厚实。这茶水单喝有些涩口,李舒妄便捡了块桌上的茶点吃。她吃的鸡子饼。这鸡子饼圆圆小小,外表焦酥,她便以为这东西该是酥香可口的小饼,没想到居然是咸口的,且十分油润细腻,她再一瞧那馅心,红色里还带着点透明……她一口把剩下的鸡子饼都吃了,随后问冯逢:“这铺子是你们家的?”

冯逢惊讶:“姐姐怎么……”

李舒妄赶紧摆摆手,让别喊姐姐了,听着怪起鸡皮疙瘩的:“直接叫名字就是了。”

“好的,小舒姐。您是怎么知道这铺子是我家的产业的?”冯逢说着说着,转头看了看楚昭。

楚昭摇了摇头,示意他可没说,却又道:“不过此事也好猜,衙门才刚刚放人,这里就得了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而引蛇出洞的法子是他们一起商量出来的,那散播谣言的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李舒妄有些被那鸡子饼腻到了,往喉咙里狠狠灌了一口粗茶,这才缓过来些,接着就告诉楚昭:“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是尝出来这里头的馅儿好像是云州的火腿,这才发现的。”

楚昭:……

“哈哈哈哈小舒姐可真有意思。”冯逢笑着说,“只是你有去过云州么?我怎么瞧着你对云州很是熟悉呢?”先不说今日的鸡子饼了,之前也是李舒妄第一个想到那迷药可能是菌子所制。

“别误会,我对云州不太熟悉,只是对吃的比较熟。”李舒妄说着说着,找来了小二,让他给一边说得唾沫横飞的几名客人加了一碟鸡子饼,“我瞧他们上嘴皮碰下嘴皮没停过,也挺累。”

小二瞧了一眼冯逢,冯逢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小二弯了弯腰,喜笑颜开地说:“姑娘可真是心地善良,我这就给他们拿过去。”

“楚大人,小舒姐,冯家设这茶棚绝无他意,只是做生意的,总归要……”冯逢脸上有些尴尬和无奈。但把冯家的消息集散地(之一)透露给楚昭,是冯逢和自己母亲商量后慎重下的决定。冯家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而适当向县令“投诚”也是她们获得安全的步骤之一。

“生意做得就是信息差,只要在律法框架之内,谁也不能说你什么。你说是吧?楚大人?”

楚昭点了点头:“别地我不知道,在泾县,只要你们奉公守法,没人会找你们麻烦。”

冯逢正反复咀嚼着李舒妄所说的“信息差”三个字,越想越觉得这三个字虽然从没听过,但实在精妙准确,连楚昭的话都慢了一拍才回答。

好在楚昭并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人,他敲了敲桌子,告诉冯逢现在放出去的留言引导性太强、内容太过真实,让她再加些料进去。

冯逢似有犹豫,却听李舒妄道:“冯大小姐,在造谣这方面,我们楚大人可是专业的,您听他的就成咯。”

楚昭笑了笑,淡淡道:“李舒妄,你还记得你名字里的妄是什么意思么?”

李舒妄做了个往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有人生怕流言传不开,进不了该进的耳朵;有的人却因为这些流言怒发冲冠,恨不得冲进县衙把那些胡乱说话的人直接杀了!

“不是,张大哥你们真的觉得是鲁庄药死了小薛?他两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兄弟!怎么、怎么可能就为了一张破纸,就把人给药死了?”赵四双眼通红地盯着张奇,“你说,是不是衙门里的人抓不到凶手,故意拿鲁庄顶缸?大哥,他们不查我们查!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去宝安堂把那几个庸医抓来,是他们,一定是他们瞎开的药,这才害死了小薛!”说着举起木棍来,便要往外冲。

张奇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言语,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他这一脚劲儿极大,赵四直接被踹倒在地,粗木棍也脱了手,直躺在地上叫唤。

赵四从小被张奇教训习惯了,即使是满心委屈不解,却一点都不敢分辨,忍着疼,自己爬了起来,小声道:“张、张哥。”

“脑子清醒点了么?”张奇问。

“张哥,小薛是咱们的兄弟啊!”赵四忍不住嚎哭起来,“怎、怎么就能因为一张纸,就要了多年兄弟的命啊!”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便真是那宝安堂的大夫各个是庸医,最多也就是开些吃不好、治不死的糊涂药罢了,怎么可能下重手把人给毒死!

张奇沉默了许久才和赵四说:“你只觉得那是一张纸,旁人眼里那是富贵的通天梯。今日下午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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