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妄搁下了汤勺,忍不住问楚昭:“你怎么在这儿?”

楚昭拿手背往酒壶上贴了一下,发现是凉的,便唤来了摊主,用三文钱向她讨了一个空碗并一碗热水。

李舒妄瞧着楚昭把酒壶放进装了热水的碗里,又往自己跟前放了个空碗,这才算是消停下来了,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儿?”

酒还需要一会儿才温好,楚昭两手往膝盖上一搁,大方道:“我好歹也是泾县县令,泾县皆是我治下,我出现在哪里不都是很正常的么?”

李舒妄露出了一个被噎着了的表情,楚昭还等她再问,李舒妄却又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说罢,她又要去倒酒。

楚昭皱眉,抢在李舒妄之前把那壶没放进热水里的酒先拿到了身后:“冷酒伤身。这酒已经在温着了,一会儿便能喝了。”

如今又不是冰天雪地,喝点冷酒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李舒妄想了想,居然还真没反驳楚昭,乖乖地等着碗里的黄酒热起来。她看一眼黄酒,往嘴里塞一个馄饨,再看一眼,再塞一个。没过一会儿,酒热没热不知道,反正馄饨她是吃完了。

李舒妄瞅了眼没有馄饨的碗,扭过头问楚昭:“酒热了么?现在可以喝了么?”

楚昭顿了顿,主动拿起酒壶,给李舒妄倒酒,但是只给她倒了一点儿,剩下的都进了他自己的碗里。

李舒妄倒也不嫌弃那酒少,端起杯子来,咂摸了一口,感叹:“黄酒还是得喝热的。”

楚昭这才明白了李舒妄为什么这么听话,当下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极了。”

“大人来点儿?”李舒妄劈手夺过楚昭手里的酒壶,要给他斟酒,结果晃了晃酒壶发现壶空了。她瞥了眼楚昭面前的空碗,斜了他一眼,特意在他面前又晃了晃酒壶,不满道:“大人,你这,不太厚道啊。”她买的酒,自己没喝多少,全倒进楚昭碗里了。

“下次,下次给你补回来。”楚昭说着,举起了碗,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生怕李舒妄琢磨着来抢他的酒。

李舒妄啧了两声,站了起来,指了下楚昭藏在背后的酒:“别藏了,我只是想喝两口,没想着酗酒。”她伸手掏出荷包,往桌上拍了一排铜钱,“掌柜,我吃好了,耽误您收摊了不好意思咯。”

“瞧你说的,你是来照顾我生意的呀!哪有客人还要道歉的!诶诶诶,你放那里吧,我来收我来收。”

李舒妄和楚昭两人一人手里一个酒壶,两人慢慢悠悠往李舒妄家里走。

晚春初夏的风,吹到脸上是软的。李舒妄身上那点酒气都散尽了,心里的郁气也随着风散了些许。

楚昭没偏头,嘴巴却动了动:“抱歉。”

李舒妄惊讶地偏过头。

“如果不是我拉着你验尸,周大夫……”

“哦,不愧是县令,耳聪目明嘛。”李舒妄笑着说,“我这等小人物的动静你都瞧在眼里了。”

楚昭停下了脚步,无奈地喊了一声:“李舒妄!”这是楚昭第一回在李舒妄面前叫她的名字。

“我听着呢。”李舒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楚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可要本官为你代为圆转一番?”

李舒妄摇了摇头,“圆转了我是我要给他道歉,我又没错,道什么歉呢?行啦大人,我这还没转行失败呢。我都没着急,你着急什么?”她切墩做不下去了是因为食客都不愿意吃她做得饭了,如果哪天她的病人都选择不要她了,那她转行大夫才算是失败。

楚昭有心想问李舒妄明明那么想转行,为什么还是会帮薛义验尸,但他想了想,李舒妄之前也一直嚷嚷着转行,可无名女尸她验了、管老三她也验了,薛义她验了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他没有问这个问题,只是半调侃半认真的说:“哪天大夫这一行混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衙门仵作还给你留着位置,待遇从优。”

“别乌鸦嘴啊,我大夫干得挺好的,病人们都挺信任我的。”

“如此,我便祝你一切顺利。”楚昭笑着叹息道。

“多谢大人了。”李舒妄轻声说,“劳烦大人在我家门口等一等了。”

楚昭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李舒妄家门口。他看了看屋檐下挂的两个不亮的灯笼,点了点头。

李舒妄进了院子之后并没有把那木门关上。楚昭往门里头瞧了一眼,仰头看起了天上的月亮。刚过月中,月亮还是圆的,也很亮。

李舒妄回来的很快,回来时她手里提了一盏圆灯笼:“晚上视线不佳,大人提着这个回去吧。”

楚昭从李舒妄手里接了灯笼,顿了顿,方道:“谢谢。”

“大人慢走,今日,谢谢了。”不管李舒妄有没有被楚昭安慰道,楚昭担心她,这情她得领。

楚昭只是与李舒妄挥手作别。

同一片月色之下,冯逢也刚刚辞别自己的母亲。

死了一个船工对冯家算不得大事,但冯家刚到泾县不久,这船工的死又好像另有蹊跷,甚至连张奇都牵扯其中,那就必须多关注一番。冯逢便是来向冯慧说明此事的。

至出了冯慧院子门,正巧碰上了刚回来的孙一鸣。

冯逢一愣,随即向孙一鸣行了个礼:“父亲。”

孙一鸣面色沉肃,见到冯逢,怒气冲冲的脚步顿了顿,敷衍地冲冯逢点了点头,待瞧见她身上的衣裳,这才彻底停了脚步,皱眉道:“你这穿的什么?我上次不是同你说了,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随着孙一鸣的靠近,冯逢在孙一鸣身上闻见了很淡的香粉味儿。顿时,冯慧只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刚刚在冯慧那里塞得那些好料,翻腾着想往外涌……

她勉强忍住恶心,往后退了好大一步,笑着对孙一鸣说:“父亲,您知不知道我今日见到了谁?”不等孙一鸣发问,她便主动补充道,“是楚大人,我今日见到楚大人了!”

孙一鸣闻言顿时不在乎冯逢的衣服了,急忙问:“你怎么见到他了?你同他说了什么?”

“咱们家不是死了个船工么?母亲让我处理此事,赶巧楚大人也在,便说上话了。”

冯逢这么一说,孙一鸣那句:“女子如何能抛头露面”便咽进了肚子里,转而问起:“杀害那船工的凶手可曾找到了?楚大人可曾因此对孙家有什么非议?”

“那倒没有,因为我们全力配合,楚大人对孙家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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