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回城,白雨眠请千面叟帮一个忙,千面叟爽快答应,回家做事。

入夜,白雨眠带着晓轻寒再次来到京兆府。守卫看到二人不免有些情绪,对着晓轻寒发牢骚“我说晓公子,您能不能选个正常时间来衙门,不是清晨就是半夜,您多少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人啊!”

晓轻寒上前,将手中的银锭放进守卫手里“二位大哥,对不住!实在对不住!麻烦你们再给通报一声!晓轻寒不胜感激!”

一名守卫偷偷掂量了一下银子重量,笑得乐开了花“哪里,哪里,晓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给自己办事怎么能叫麻烦呢。您二位稍等,我即刻去通报。”

刚要更衣睡下的梁大人又听说晓轻寒和白雨眠来访,气的口吐芬芳,可谁让人家是财神爷呢,梁大人只好重新穿好衣服,静静等待财神爷入门。

白李二人一见梁大人就将王雨才是凶手的事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王雨让白雨眠杀周冷之事。

梁大人听后一拍桌子直言要立刻派人捉拿真凶。

白雨眠却说”大人不可,虽然那王雨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但我等并无实证,若是他临时反悔,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到证据,才能让他无所遁形。”

梁大人没有接话,只是端起茶杯假装喝茶。白雨眠知他是因两次被打扰,自己刚才又否定了他的判断,心有不快,拿起桌上的水壶给梁大人添水“大人您的茶冷了,既不好喝还伤身体,我给您加些热水,这样的茶才温润适口,有益身心。”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我也没见你们添的水啊?”梁大人眼睛直往晓轻寒怀里看。

晓轻寒被看得不自在却又一时搞不懂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白雨眠发觉晓轻寒没有会意,心里暗想“轻寒还是嫩了些。”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珏,双手奉给梁大人“大人,此物乃是佐茶佳品,把它置于杯底可保杯中茶汤不凉,始终温润适口,请您品鉴。”

梁大人拿过玉珏仔细查看发觉此物价值不菲,直接装入怀里对二人说:“此物甚得我心,你二人有何诉求只管说来。”

“大人既知王雨才是凶手,我二人想请大人暂时放了李新月,让她帮我们一起找出王雨杀人的证据,到时人赃并获,大人为民除害,定会威名远播。”白雨眠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只要李新月平安,所有功绩都是梁大人的。

“李姑娘不是早就无罪释放了吗?怎么还在牢里……不像话!你二人只管去牢里把李姑娘请回去。”

“谢大人!我等告退!”白雨眠拉着晓轻寒出了门。

出门走了没几步,晓轻寒突然大喊一声“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白雨眠笑望着他。

“刚才梁大人是在向我们要好处,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呢……还让白大哥把那么好的玉珏送给了他。”晓轻寒很是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

“钱财身外之物,不足挂齿,再说了,也不能总让你破费吧。”

“可我除了钱,也没什么用……”晓轻寒觉得自己还是太笨了,居然连那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

“轻寒,不可妄自菲薄!”白雨眠听到他轻贱自己,不乐意了。“你本就不谙世事,无端被卷进这些腌臜之事中难免思虑不周。记住,万万不可再贬低自己!”

晓轻寒觉得自己又行了,他此时再看白雨眠觉得他异常高大,一双星星眼透露着爱意“白大哥,你要真是我哥哥就好了!”

“我本就是你哥哥!”白雨眠摸了摸晓轻寒的头,那手法像是在给小奶狗顺毛。

之后二人来到大牢,带走了李新月。

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辰时。

白雨眠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来到王雨门前,包袱里面是一个方形盒子。

王雨站在院子里,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新衣,头发梳的整齐,面容也较之前俊朗许多。

“王大哥,我来了。”白雨眠推开院门朝王雨走去。

王雨盯着他手中的包袱有些兴奋又有些胆怯“里面装的是周冷?”他有些不敢置信,仅一夜,这人就把周冷杀了,提着他的头来赴约,而且他的眼中异常平静。莫非此人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否则怎会毫无波澜?

“正是!”仿佛怕王雨赖账,白雨眠迅速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盒子,推到王雨面前“王大哥,可亲自验货。”

王雨的手有些颤抖,不知是胆小害怕,还是因为大仇终于得报,欣喜的颤抖。

颤巍巍地打开盒盖,突然看到一个人头,吓的他后退三步。

镇定心神,王雨坚定上前欣赏仇人的死状。

周冷的脸上都是血,双目圆挣,尽是惊恐之态。脖颈处有个碗口大的断层,皮肉外翻,死状甚是可怖。

看了一会儿,王雨居然笑了,疯狂大笑“素娥,你看到了吗?害你的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之后他又开始哭,号啕大哭,像是要把今生全部的委屈与痛苦都发泄出来。

白雨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中无悲无喜,有的只是遗憾:若是当年王雨哪怕说上一句,“我相信你”便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也许王富贵还会继续做恶,可天道昭彰,他早晚会自食恶果。可恶人种的因,为何要好人来偿还那恶果?

王雨哭够了,朝白雨眠弯腰行礼“兄弟,拉你下水,对不住了!”

白雨眠有些想笑,你已经害我到万劫不复之地,岂是一句对不住就能抹杀的?!

“如今,大仇得报,王大哥心中作何感想?”

“仇人死了又有什么用?素娥的冤屈依旧不能平反!”王雨的拳头狠狠砸向桌面。

白雨眠就等他这句话呢。

他走到周冷的“人头”前,把“人头”端起。“你要干嘛?”王雨上前阻止,可惜晚了一步。白雨眠把“人头”狠狠砸向地面,“人头”应声碎裂。

“你在做什么!”王雨愤怒地一把推开他,他原本想带着周冷的人头去祭拜素娥的。

王雨蹲下身,去捡碎片,刚才离的远,没看清,此时一看,这哪里是“人头”分明是树桩裹“人皮”,造的假人头。

王雨恼羞成怒“可恶!你居然拿假人头诓骗我!”一拳朝白雨眠打去。

一个猎户,怎会是白雨眠的对手,他微一侧身躲过拳头,脚下轻轻一绊,王雨就趴倒在地。

王雨知道自己在白雨眠面前就是一只能被轻松碾死的蚂蚁。悔恨与懊恼,他不停地砸着地面“我没用!我没用!”

白雨眠俯下身,扶起他“王大哥,你先起来,我这里有你更想要的东西。”

王雨被骗怕了,甩开白雨眠的手,站起来,仔细拍了拍身上的土,努目而视“你还想诓骗我?!我警告你,若是你再耍滑头,我就让李新月背一辈子凶手的恶名!”

“王大哥,我知道你想替素娥姑娘申冤,你先看过这件东西再说。”虽然王雨拿李新月威胁自己,白雨眠很不开心,但他也想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就不跟他计较了。

白雨眠拿出一张三折的纸交于王雨。

打开一看,王雨不可置信地看向白雨眠“你怎么做到的?”

“只是略施小计而已,这份东西,可以换李新月自由吗?”

“当然!当然!”王雨欣喜若狂,把那张纸贴身收好,对白雨眠行了大礼“大恩不言谢!”

白雨眠扶起他,“你要谢的人不是我,是李新月。”

“她为何要帮我?”王雨才不相信李新月会以德报怨帮自己。

“她帮的不是你,而是刘素娥。同为女人,她能感受到刘素娥的想法。比起杀了仇人,刘素娥更想要的是一个真相和一份信任。”

王雨仰天长啸“我竟不如一个与素娥素不相识的李新月……哈……哈……何其讽刺!”

“王大哥如能及时醒悟,刘素娥亦会欣慰。”

“你们到底是如何拿到认罪书的?”

“此事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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