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眠倾身向前,在即将吻上她时,房门被大力踹开。魏公公率一队禁军夺门而入,厉声喝道:“奉陛下之命捉拿刺客,太子窝藏刺客,一并捉拿!”
众人持刀涌入屋内,白雨眠愤恨地看着他们,打扰自己的好事,真是罪该万死。回头看了一眼李新月“该来的,还是会来。”给她盖好被子“等着我,别乱动。”
李新月充满信心微笑着看他“我等你!”
白雨眠拿下床头挂着的宝剑,随手甩了甩不满意地摇摇头“还是银丝剑好用!”
李新月逗他“要不是你非要抓我,银丝剑现在不就在你手里了。”
以为她要秋后算账,他急忙转身“抱歉,等一切结束,你拿银丝剑戳我多少窟窿都可以。”
“谁要戳你,我要你当牛做马地伺候我。”
“只是当牛做马吗?我还可以提供其他服务的!”说完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转过身又是一副挡我者死的杀神模样。
白雨眠剑尖前指对魏公公说:“不想死的立刻滚,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魏公公挺胸抬头装足气势“我等奉皇命捉拿刺客,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来啊,给我上!”
禁军们一拥而上,魏公公趁乱退出战局。
白雨眠跳上桌子一个扫堂腿,把冲上来的禁军全部放倒。后面再上来的,他也如砍瓜切菜般,随手解决。他不伤人性命,也绝不让他们靠近李新月半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眨眼功夫,白雨眠就已解决了全部禁军。
他提剑走到瑟瑟发抖的魏公公身前,用剑拍打他的脸“魏公公,你我还真是有缘,今日我就送你一份大礼!”说完,手起剑落,魏公公的一只耳朵应声落地。
他手捂着不断喷血的侧脸,惊声哀嚎,惊恐地看着白雨眠“太子殿下饶命,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您就饶了老奴吧……”
“用你剩下的那只耳朵听清楚,我不是什么太子殿下,我是白雨眠!”
魏公公竟没有一丝诧异,顺着他的话说:“是……白公子……白公子饶命!”
白雨眠没理会他,走到床边,柔声问李新月“新月,想和我一起报仇吗?”
“我这样会拖累你的……”
“怎么会,有你在身边,如虎添翼!”说完一把横抱起她,往勤政殿走去。
来到勤政殿,盛帝和宸妃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白雨眠抱着李新月站在大殿中央,责问盛帝“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不但杀了我和母妃,还找来这么一个低等货冒充母妃?!”他怒目圆睁,狠狠瞪着“宸妃”
“宸妃”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麟儿你怎可如此污蔑母妃呢?我是你的亲娘啊!”
白雨眠不屑一顾,“就凭你也想冒充母妃?”低头问李新月“她可是易容的?”
李新月点点头“她没有戴人皮面具,是以正骨之法改变骨相而成,耳后一寸是她的命门。”
闻言“宸妃”吓得脸色惨白,向盛帝求救,“皇上,您要为人家做主啊!!!”
“滚出去!”盛帝见不得她这慌乱的模样。
白雨眠怒视盛帝,如今的二人不是君臣不是父子只剩杀母之仇。“你给我下药让我以为之前的种种不过大梦一场,甚至忘记了我最爱的人,你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让我做回盛锦麟?这予你有何益处?”
“最爱的人?你最爱的人不是孤和你母妃吗?”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最爱的人只有母妃和新月,而你,是伤害他们的刽子手!”
“放肆!孤生你养你,不是让你来忤逆孤的!”
“废话少说,我今日就要为母妃和新月报仇!”
“报仇?你凭什么?凭你是我生、是我养、连太子之位都许给你还让你监国?”
“十年的生养之情早被你一杯毒酒消磨殆尽,如今你许我太子之位也只是想利用我巩固你的江山,自始至终我与母妃都只是你权利的牺牲品!”
“逆子!你,大逆不道!”盛帝被气得不轻,胸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捂着胸口坐在龙椅上,“来啊,将这逆子给孤拿下!”
大批禁军涌入殿内,将白李二人围住。
李新月的脸色有些难看,“雨眠,放我下来。”
白雨眠淡然一笑,“没事,别怕。”他依旧牢牢抱着她不愿放手。
“你这样自保都难,还如何保护我?”
“被你质疑我的能力,确实很苦恼。”他假装低头思索对策。
片刻后他抬头的一瞬间胸有成竹、意气风发地大声说道:“不过,我的梦境,我说了算!”
他的话音刚落,银丝剑从殿外飞驰而来,在众人还没反应时,银丝剑已然洞穿他们全部手筋。
所有人的武器全部掉落,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片哀嚎之声。
银丝剑出色完成任务,立在白李二人身前,时刻护卫他们。
“你怎知是梦境?”李新月问他。
“因为你。”
“我?不明白。”
“若不是梦境,你怎会主动引诱我?就算是想骗我吃下解药,真正的李新月也绝对想不到以吻送药。”说完他还故意让她看到他放大的笑意。
“你……”怀中人已然是熟透的苹果,扭过头不看他“过分!”
他笑得更大声“还有,若我真是一直被他们宠爱到大,怎会从不自称儿臣,说明我潜意识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些也不能说明就是梦啊?”
“最大的破绽就是你不会痛!虽然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可卸去伪装做回李新月之后,即使满身伤痕,你都毫无痛觉还主动……”
“够了!!!”李新月赶紧打断他,真是够丢人的。
“不过,我喜欢,出去之后我可以跟新月提下,让她跟你学学。”
“白雨眠!你无赖!”
二人打情骂俏完全没把盛帝放眼里。
盛帝恼羞成怒想要亲自教育儿子,谁知白雨眠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刚迈开腿,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他们父子二人来到了宸妃的陵墓前。那里冷冷清清除了当年白雨眠为她种下的兰花,再无其它。
白雨眠指着宸妃的墓碑给盛帝看:白氏素兰之墓,不孝子白雨眠泣立。
一个王朝身份无比尊贵的妃子的墓碑上只有寥寥几笔,甚至连墓志铭都没有。
“这碑是你立的?”盛帝假装不以为意地问。
“难不成是你立的?”
“你何时改的名字?”
“我没改名啊,盛锦麟早死了,我叫白雨眠!”
“哼!”盛帝冷哼一声“你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孤知道你没死,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我本就孑然一身,九族之内只剩你了,要治罪记得把自己算上!还有,我断定你绝不会来看我们母子,所以写什么都无所谓。”白雨眠说的随意,可他红了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知父莫若子!”盛帝拍拍他的肩膀“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给你母妃陪葬?”
“你会不会想得太美了,生前你苛待她,死后还想与她同穴?!”
“那你到底要怎样?!”
“既然这是我的梦,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与孤独寂寞为伴,在母妃面前忏悔吧!”
说完,白雨眠转身离开,只留下盛帝陪着宸妃的陵墓。
白雨眠回到李新月身边,此时她的伤也好了,站在宫门口等他。
他牵起她的手“新月,我们走!”
她摇摇头,双手相牵,几分不舍几分难过地对他说:“你已经知道我并非真的李新月,为何还要带我走?”
“你不想离开这儿吗?”
“不想!我知道你是可怜我,想带我离开这牢笼,可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会吃醋会生气,我不想自己不开心,我要留在这儿找寻属于我的白雨眠。”
“你既非李新月,何必执着白雨眠。”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那好吧,多加保重!”
“你也是!”
二人相视一笑,她靠近他柔声问道:“可以最后抱我一次吗?”
他充满歉意地摇摇头,“抱歉,之前以为你就是新月,做了很多僭越的事,但现在明知你不是新月,我若再做出超越友谊的举动,对你,对我,对新月都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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