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单相思
慕溶月复苏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了那白雪飘扬的檐下。
迎春怜惜小姐的身子,想扶小姐回屋,慕溶月却执意要跪,谁说都不肯动。
寒风萧瑟之中,她颤抖地说:“这样才能叫我清醒,叫我深深记住今日的痛。”
隔着窗柩,沈惠心看着慕溶月形单影只地伫立在回廊下,逐渐与大雪融为了一体。
她胸口沉闷,却难以言表。
见到从前桀骜不驯、如春风一般明艳的慕溶月,如今却好似被拔去了利爪的小兽,奄奄一息。沈惠心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可嘴上,却还是吐露着锐利的话语。
“你不是总同我说,你和那混不吝好得很,叫我莫操心吗?”
“怎么,如今倒知道同我低头认错了?”
慕溶月闻声抬眸,远远地见到沈惠心凭窗而望,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慕溶月郑重地行了个磕头之仪。
“母亲,是女儿错了。”
“那时,若不是女儿一意孤行,谢羡风便也不会娶女儿为妻。如今,女儿想要亡羊补牢。”
慕溶月仍旧跪在地上,字字掷地有声。
“母亲,女儿想与谢羡风和离,请母亲成全。”
见状,沈惠心蓦地一痛。
许久,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窗扇关上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沈惠心停在了慕溶月跟前,亲自牵起了她冰凉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有时,我都会想,是否我从小太惯纵你了,没有好生教导你人情冷暖,才会害你经受这样的一劫。”
暖意顺着指尖传递,慕溶月缓缓地抬起了头。
“你说要和离,我只问你一遍,”她望着女儿澄澈的双眸,“此话可当真?”
慕溶月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望向了头顶的飞雪,心绪不知觉飘到了好远。
她回想起了和谢羡风初遇时那天的光景。
初遇谢羡风,是五年前的事。那时的她,还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娇惯任性的孩子。
那天不比如今的寒风肆虐,那是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那时,表哥沈子钰来家中做客,身旁却带了个新的侍卫,正是谢羡风。
但当时的她,还无心注意这个眼生的侍卫,她被惯纵得任性妄为,只因自己心爱的玩偶被人弄坏,便动辄又哭又闹,弄得整个府内鸡犬不宁。
她还是个垂髫幼儿的时候,曾有次同母亲上街游玩,见到民间有人在卖很有趣的小泥人儿,便满心欢喜地挑了一个最可爱的。那小人儿穿着大粉袄,红面大眼,摇晃起来还会有银铃的脆响,很是讨人喜欢。这个泥塑的小人,她一玩便是三年,陪了她从幼学到豆蔻,早已变成了她珍惜的泥朋友。
可恰巧就在这一天,新来的丫鬟粗手笨脚,不小心将她的泥人碰在了地上,那泥头都被磕掉了半边,很是凄惨。
慕溶月对那小泥人儿有着亲密的情结,又气又恼,连着哭了好久,罚那不懂事的丫鬟去扫了三遍恭桶也不解气。
适逢沈子钰来家中做客,面对一桌的贵宾,她却还是大哭大闹,一点儿也不遮掩。沈子钰作为宾客,却只能夹在其间尴尬地笑。最后,就连沈惠心也开口责难她,说她被娇惯出了一身的臭脾气。还将她锁在后院中,不许她露面。
可慕溶月心里还是委屈,看着没了半边脑袋的泥小人,伤心得紧,泪水在眼眶里一抽一抽。
那时,所有人都当她是幼稚,是矫情。可只有谢羡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边,认认真真地拾起那个裹满尘土的泥人儿。
他那时还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便是那显赫尊贵的长公主之女。他只是默默地问:“姑娘,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没有怪她娇横,也没有责备她乱发脾气。他丝毫没有轻视她的心意,反而郑重其事地取来泥土,亲手捏制了一顶泥人的帽子,来哄她开心。
“我为你的朋友做了一个笠帽,有些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那斗笠正好盖住了泥人残缺的半边脸,她的泪水也终于止住了。
慕溶月抬起头,在他清澈的眼眸里,看见了她自己。她被他看见了,也只有他看见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这便是慕溶月对谢羡风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慕溶月托人四处打听,这才算是了解了这个名为谢羡风的男人。
那时,谢羡风虽年富力强、骁勇善战,却还不过是个世子身旁伺候的二等侍卫而已。和她的身份地位就像是云泥之别,相差甚远。
可是,她却以为,只有她看见了他心底的柔情。她那时坚信他与她不同,他自绝境而来,向阳而生,一步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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