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

温暖如春的厢房里,一个身段曼妙的女人正慵懒地倚靠在长椅上,她的青葱长指漫不经心地撩过红窗花纸,很快就剪折出了一朵牡丹的形状。

那牡丹高洁,却不及她的风情万种。双唇朱红,粉面桃花。满头的珠翠,衬得她更是华贵动人。

忽然,门口传来了女使行色匆匆的步伐声。符卿倏地挺直了腰身,烛光倒映在她的眸光里,灵动潋滟。

见到那女使前来回话,符卿眼底染上了几分喜色,甚至迫不及待地起身追问。

“可是表哥回来了?”

几日前,她意外得知宋景渊要在家中设除岁宴,便主动向母亲提议,要来与表哥一同过新年。

母亲同意了,宋景渊也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她便出现在了这里。

只是,自从宋景渊派车将她接过来后,便让她安置在了这院子里。好几天了,也没来亲眼见她一面。她托人去问,回回都是一句话,忙于公务、无法脱身。

如今,可终于让她抓到了机会,见到宋景渊的车轿回了府。

可那女使却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犹犹豫豫道:“国公大人还在桃花楼里待客……”

符卿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什么?你不是说,刚才回来的正是他的马车吗?”

女使踌躇再三,还是伏在符卿的耳边,说出了实情。

符卿瞬地瞪圆了双眼,竟是气得将那手边的铜镜砸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再说一遍!”

那女使被吓得双腿发软,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打诳语!奴婢亲眼见着国公大人的车轿停在了府门口,从里面下来的女人正是那谢将军的夫人慕氏,不会有错的。”

符卿的脸色瞬时很不好看:“慕溶月,她不是都嫁人了吗!她来这里作甚?”

女使只好怯声回答:“是因为,慕夫人也在国公大人的邀请名单上……”

“表哥竟也请了她来。”

符卿紧锁眉头,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那朵红艳牡丹花,直到揉皱。

“表哥从来不让陌生女人坐他的车轿,除了我以外,她还是第一个!”符卿双目失神地跌坐在了床榻之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奴婢还打听到……”女使又补充了句,“那慕夫人傍晚姗姗出门,是因为国公大人专门设宴,为了招待她从京城远道而来,请的还是桃花楼的头牌歌姬伴舞……”

闻言,符卿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可是连她都没有过的待遇。

她虽然是宋景渊的表妹,和他有着自幼青梅竹马的情分。可,他也从来没有专程为她设宴款待过啊。

符卿一时恼羞成怒:“宋景渊,你竟敢这样对我!”

女使连忙解释道,“其实这……这也不能怪国公大人,毕竟远道是客!慕夫人是谢大将军的正妻,又是长公主的嫡女,身份尊贵。只是,唯一奇怪的是……那慕夫人似乎是与沈世子一同赴宴的。谢将军并没有出现。”

闻言,符卿一怔,神色也复杂了起来。

“谢羡风没来?”

“正是呢。”

那沈子钰是慕溶月的母族亲戚暂且不算,可谢羡风没到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种对外公开的设宴场合,夫妻二人同心一体,代表的是一家的门面,因此也大多是结伴而行,一般是不会出现娘子独自赴约,而夫君则缺席不在的情况。

除非……感情破裂了。

符卿是认识慕溶月的。从前在这些世家小姐里,慕溶月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在替婚的那档子丑事闹出来时,她的名声也算是一落千丈,自此沦为了京中笑柄。

符卿至今仍记得那年慕溶月的及笄礼,她当着众宾客的面亲自为谢羡风弹了一曲亲创的《雀儿叹》,就这般将自己对情郎的心意宣之于众。

此举甚是大胆,自然闹了个轰轰烈烈,满城人尽皆知。

只是,真心若是交给了对的人,那便还能称一句不惧世俗、是洒脱真性情;可若是交付给了错的人,那便是一场盛大的自取其辱。

纸是包不住火的,最终,沈世子代谢羡风去莫家议亲的传闻也被传了开来。而慕溶月也彻底被流言反噬,成了这出戏里最可笑的丑角。

“既然爱那谢将军爱得死去活来的,就别再来勾缠国公爷了,真是不知廉耻!”

女使见符卿郁闷,便从旁劝道:“小姐,其实那慕夫人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公爷是怎么想的……”

“慕溶月的琴技一直很有名,明天的除岁宴表哥请了许多贵客,此时叫她过来,定是想叫她伴乐。”

符卿沉思几许,心中已然有了对策,冷嗤一声,“我岂能容她把所有好处都占遍了,出尽风头!”

……

夜晚,无法入眠的还有另一人。

客栈楼内,清风撩开窗帐,月光映在谢羡风的灰氅之上,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边。

谢羡风跨坐在窗栏之上,望着永安夜景,独自给自己倒了一壶酒。

李衡夜半起夜,无意间路过谢羡风的房间,见到里面传来动静,便好奇地探出一个脑袋,迷迷糊糊之间见到他正倚靠在窗边出神,便问:“将军,已经寅时了,还不歇下么?”

谢羡风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问:“陈太傅,明日是不是要去国公府的除岁宴?”

“是啊。”李衡咕哝起来,“将军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谢羡风却定定道。

“明日不走了,我再多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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