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只转了两三个时辰就落了山头,千家灯火又亮了起来,水中月牵着船上灯,几人成群过桥上毋楼。

萧疏寻和顾清珩给外面散播的版本是,听闻毋行域不信父母之命,凡是举了杯饮了酒的皆是见证。俩人这才慕名来到毋行域,也想求毋语圣主赐福百世携手。

既是外来客,毋行域也得行一些东家之礼,几乎就是他俩说了一嘴我们要成亲,剩下的,花轿,礼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俩人婚服衣摆上都用金线绣着凤纹,萧疏寻的那套束着腰,衣领用金色点缀,中规中矩。顾清珩这套就稍微精致些了,外面还罩了一层正红色的薄纱,除此之外,头上也得顶一方红色。

顾清珩顺着窗户往外看着,满街挂着写着喜字的灯笼,连天灯也换成了红色。他俩这婚办得比魔王还大,顾清珩忽有一种玩脱了的感觉。

“师尊,换衣服,该走了。”萧疏寻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抖了抖袖子张开手给人展示。头发束起扎成一个马尾,戴了一卧龙衔珠冠,整个人显得精气十足。

顾清珩拿了衣服到屏风后换上,他总觉得红色俗气,婚服也不例外,何况还是这种红金配色,简直俗不可耐!

但他不喜欢,不代表他穿着不好看。

顾清珩从屏风后走出来时,落在萧疏寻眼中像是加了慢动作一般。适逢吹来一阵微风,撩起顾清珩额前的发,红衣如秋叶肤白如凝雪。

“走吧。”萧疏寻拿起桌上的盖头盖在人头上,隔开了俩人滚烫的视线。

花轿改成了花车,要从东市一直都到毋行楼前。萧疏寻骑马走在前,顾清珩坐在花车里,帘子撩开,不时有人扔上花来。

“苍天的厚土的他三爷爷…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顾清珩庆幸自己盖了个盖头遮住了脸,要不然他这会得羞死了,他是真没想到毋行域的百姓这么热情。

顾清珩躲在盖头下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这阵仗太大,大到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成亲了。

不对!自己成亲肯定不是坐花轿盖盖头,肯定是前面骑马那个!

这条路本来没多远,但花车走得慢,敲锣打鼓礼花响了一路才到毋行楼前。萧疏寻下了马在一片欢呼声中走到顾清珩面前。

顾清珩盖头下伸来一只手,压下骂意抬手搭了上去。

过了桥,门口那俩女童还是那副模样,不过这次站在两侧,做着邀请的动作。

俩人被引上中央台上,同侧而立,一侧摆着方桌,凭空挂着毋语圣主的画像。

“一拜天地!”

丝竹管乐奏响,人声与喜庆的乐声交错在一起,周座坐满了人,礼花洒下,二人朝着人群方向弯下腰。

“二拜高堂!”

转身的空档萧疏寻隔着盖头扫了眼,看不太清,但能确定身侧人没有那么恼火。

“夫妻,对拜。”

赞礼郎这句夫妻声音忽小了下来,像是只对着两个新人说道,话里满是柔情,笑着看着俩人。

顾清珩面朝着眼前人,这个腰就像被绑了根木棍似的怎么也弯不下去。萧疏寻似是料到了,也没有动,赞礼郎见状又呼了一声,顾清珩这才骂骂咧咧地低下了头。

“礼成!恭送新人上高殿!”

两边上来两个礼生郎一左一右引着俩人上了楼,一边轻声说着面见毋语圣主的规矩。

“不可高声语,不可快步行。赐福后你们二人便是要和对方携手一生的人,不可背叛不可欺骗。毋语赐福传百年,来世也做鸳鸯仙。”

礼生郎送至三楼,结界在二人身后合上,喧嚣与热闹也被隔绝,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萧疏寻拉开屋门,握住顾清珩的手迈步进去。和一楼二楼的格局完全不同,地板上薄薄浮着一层水。四周绕了一圈的画像,皆是有情人相亲相爱的故事,也许未来他俩的故事也会被展示在这里。

殿中央的楼梯盘旋而上,直通毋行楼顶,也就是五层大殿——毋语圣主所处的位置。

来前礼生姑姑就说过了,新人拜了天地,踏上九十九阶梯,才能见到毋语圣主。

萧疏寻牵住顾清珩的手,淌过那波水,泛起的涟漪朝两边散去,顾清珩另一手提着衣摆跟着他上了楼梯。

楼梯不宽,刚够两人并肩走着,上了几阶周围的图都动了起来,蝴蝶翠鸟从画中飞出,两两成双成对绕过人的衣角。

顾清珩似乎很喜欢在空中飞舞的东西,比如蝴蝶,比如竹叶,他总是能被这些小东西吸引视线。隔着头上那层红纱往外看,甚至想伸手去抓,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但衣摆太长,蝴蝶没抓到,自己却被下摆绊住。萧疏寻手快地扶稳他歪向一边的身形,盖头还是从头上滑落,穿过蝴蝶落在地上。

萧疏寻紧紧抓着那只出了些薄汗的手,另一手扶住顾清珩的胳膊,想说句小心却又咽下了下去。顾清珩也本能地抓紧了萧疏寻的衣袖,抬眸时隔开视线的红纱落下,稳稳对上一双盛满了温柔的眼。

顾清珩站稳身子,却觉得更热了。萧疏寻也松了手,捡起掉在地上的盖头重新给人盖上,再次伸出手引着他继续往楼上走。

这次,脚步更慢,更稳,也更小心。

“好热..”顾清珩在心里默想着,显然没意识到热得仅仅是他而已,不仅热,心跳也是出奇的快。额上,手心都浸出了汗,其实他分不清手中的湿热感来自谁。

九十九阶楼梯俩人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顶楼的布置也与其他楼层完全不同,不知道曹毋沅是爱玩浪漫,还是纯属彰显神秘。顶楼大殿从顶上垂下来各样的轻纱,纱上却又用金笔绘着各种各样的纹样,或鸳鸯戏水,或比翼双飞。随着萧疏寻与顾清珩的走进缓缓向两侧拉开,地上仍然浮着一层水。

最后的薄纱拉开,水路蜿蜒向前被台阶止住,阶上站着一人,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并蒂花,头发半扎着用一根玉钗挽住。

二人知道规矩都没有开口,只是站在阶下静静等着。

曹毋沅缓步走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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