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宁所言,岑时面上闪过一丝不解。

他原以为那人是想杀他,竟只是下了药。

而傅宁此时看着岑时,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

长这副模样,遭人这般算计她也并没有多意外,男子女子都有喜好皮囊不择手段的,只是不知是谁竟胆子这般大。

“这药本并不致命,但不知为何你体内的药性并不似寻常的,药劲似要迅猛的多,若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傅宁垂眸望着他,淡淡道。

岑时稍稍思索,声线有些嘶哑:“那你该如何医治我?”

他边说边笑,看的傅宁心下一凉。

要解这药,是人都知道该如何解,但傅宁是断然不会为了他付出这般多的。

虽说医者不会如其他女子这般甚是在意男女大防,但也尚未开放至此。

“莫不如你去趟......青楼呢?”傅宁试探般开口。

她想青楼的女子若是见到这般恩客,想是不花银子也愿意的。

岑时听完怔了一瞬,眼眸迷离却隐隐带起了些许杀意。

“是你说要一辈子予我医治,怎真如此时便推脱给了旁人?”

“好,没问题,我医。”

傅宁总能极敏锐的察觉到岑时的变化,尤其是对自己充满杀意时那股刺骨的寒气,她实难忘却。

说完她就招呼青泠先去隔壁程大姐家住一晚,明日自行去医馆就行,她有患者不便让她同住,实则却是怕岑时何时忍受不了这药劲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青泠则站在傅宁身侧端详着岑时,小声在傅宁耳畔道:“阿姐,这男子长的这般好看,你将我赶出去莫不是想与人单独相处?”

傅宁一脸不解,推搡着青泠就往外走:“你这脑袋中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少在医馆看那些无用的话本。”

青泠则以为说中了傅宁的痛处,笑呵呵道:“阿姐莫要害羞,以你的年岁早就可以结亲了,要是真与人情投意合,那便早日成婚!”她边走还边回头张望岑时,“这般样貌的可不多见,要是被旁人抢了去,阿姐你定然追悔莫及!”

傅宁越听越感觉脑袋隐隐作痛,她想与岑时单独相处?

她只想想就觉得后背一阵冷汗,还成婚,这无异于将她的脑袋放到岑时手中任他予夺。

她还想再活一些日子,不想就这般英年早逝。

“阿姐你怎不说话了?”青泠眯着眼窃笑道,“心思就这般不在我身上?”

“你快些给我走,没我的允许不许回这院子。”傅宁单手叉腰没好生气道。

青泠则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傅宁一眼,似在说放心,她定然不会妨碍他们二人相处,便转身入了隔壁的院中。

傅宁长舒一口气,回身走至岑时身前,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将他搬到屋内。

“岑公子还能起身么?”傅宁半蹲在他跟前问道。

岑时虽中了这药,但实属内力醇厚,尽管身上十分无力瘫软,但还不至于起不了身。

可她听傅宁这般问,就是不愿搀扶于他,他向来不喜任何人触碰,可此时心中却没来由的来了兴致。

“傅姑娘身为医者莫不是不知道这药效如何,能否起身你不知?”

岑时反问于她,眼眸稍稍有些低垂,看得人心弦一晃。

“那我先将你搀扶入屋中,得罪了。”

傅宁也不再试探,说着就伸手将岑时的右臂放于自己的肩上。

入了夜,傅宁因穿的少了些浑身都带着凉意,甫一触碰到浑身滚烫的岑时,身子都不由为之一颤。

岑时因努力克制药劲带来的灼热,衣衫都隐隐被汗水浸湿,此刻又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放在傅宁身上,俩人贴合的异常紧密,那般如火焰燃烧的热意顿时将傅宁通体包围,还夹带着浓厚的梨花香,惊的傅宁一时呆愣在原地。

“傅姑娘再这般磨蹭,恐我真命不久矣了。”岑时呼出的热气打在傅宁耳际,浅笑声听得人耳廓发痒,“死也不打紧,总有人相陪。”

这话传入傅宁耳中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他若死自己也别想活了。

“我这不是在走了,岑公子莫急。”

傅宁不再多想,扛着岑时艰难往屋中走。

岑时低低睨着他身下婷婷袅袅的傅宁,鼻尖似传来淡淡药香,不是女子固有的脂粉味,竟莫名让他体内的躁动平息了些许。

他并不讨厌这味道。

“公子稍坐,我将木桶打满凉水,让你浸一浸能好受些。”

傅宁将岑时小心放于茶凳之上,说着便要去打水。

她说帮他治,可没说是用自己帮他治。

而岑时也没应,手撑面颊看着傅宁忙里忙外,尽管身体依旧似被火灼烧,心中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未几,搬了数趟凉水的傅宁擦着额头的汗从内间出来,看着岑时定了一瞬,随即又缓步走近他身侧,欲将他胳膊放至自己肩膀。

却不料茶凳上的人长袖一拂,与傅宁擦手而过。

“我自己能走。”岑时忽然面上有些冷意,自顾自站起身往内室而去。

傅宁看着他半晌回不过神,方才不是还怨自己多余问,现下又能自己走了?

旁人说,女子的心思你别猜,现下傅宁想说,男子的心思你也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内室中硕大的木桶放在最中央,岑时上前几步衣带不解便跨入桶内,甫一入水浑身的热意便消去大半,他抬头望着右侧的铜镜中依稀映出屏风后傅宁的身影,眼中波涛渐起。

方才被傅宁搀扶时虽浑身难耐消散不少,但她陡然离了身那灼热无力感却比之前更甚,若不是他强压住心中的欲/念,手中那把黑剑就要刺穿自己与她的躯体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就见傅宁手中拿着个篮子走近内室,一时忘了问岑时能否进来,可腿已经迈入了里间,她忽然双眼紧闭,小声问道:“方便我进来么?”

岑时缓缓转头看着她那模样,轻笑出声:“既已进来又何须再问。”

“我这不是怕你没......”

傅宁没再说完,而是微微睁开一丝缝隙,见他衣着尚在,才放下心来慢步走去。

“我拿了些去除内火的药材,给你放在桶中泡一泡应是能好些,但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傅宁轻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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