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登望着海冬经受韩乐山的折磨,那张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隐忍。就如同那天一样。那天的一切对于现在的韩登来说,还都是很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那日是在他十四岁的生辰,午时炎热,他在他娘的居所那里饭后午睡,半个时辰后起身,虽是有些没睡醒的昏沉,但是他还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和一个重要的人约好了午后见面,他要给他生辰礼。
十四岁的少年韩登,双腿跑得飞快,也顾不得娘的叮嘱,脸带笑意,心中怀着一股喜悦,跑向自己的居所。
他和那个人约在书房里,韩登太过于喜悦,都未察觉到居所里的异状——院子里没有一个仆从,太安静了!
他兴冲冲地快步走向书房,却见书房门半掩着,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一概以为是海冬的小把戏。于是,他凑过去看到令人惊骇的一幕!
一只鸟笼刚好被碰落,摔在地上,鸟笼笼门大开,一只瘸腿的有着靛蓝色羽毛的漂亮小鸟扑扇着翅膀掉出来,还没扑腾叫几下,一只墨色冷靴就毫不留情地将它踩死了。
墨色冷靴的主人大概是嫌那只小鸟太吵了,而这靴子的主人他知道,熟悉着呢,是他的父亲,韩乐清。靴子沾上血和羽毛,靴子脏了,血染上靛蓝色羽毛,羽毛也脏了。
视线随靴子向上可见两具身体交叠,一具脸色涨红,似是喝醉了,另一具面色痛苦,涕泪满脸。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艰难地从靴子的主人身下伸出,想要救回那小鸟,未及向下,那人便与门外韩登的目光撞在一处,两个人都没动作。
只是身下的人他熟悉,早晨是那人为他披上衣衫,恭贺他生辰快乐。也是他说午后给他准备了生辰礼,一个将会是很特别的礼物,他都给他卖关子很久了……
原来是这样,笼子里的小鸟很漂亮。
可是笼子为什么会掉落呢,那笼子放在书柜上,韩登知道,是他亲爱的父亲压着他的书童动书柜,于是,鸟笼就掉了,小鸟也就死了,他也惊呆了。
别致的生辰礼!
他见到了,海冬忍痛,做口型,是什么,他看不清,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不清,擦了好久好几次眼睛,才看到,是:别看,别哭。
那时候,他好恨自己!
一道门隔开两个人的人生,一年后,他才知道,海冬竟然是他的兄弟,他爹也早知道海冬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说,当年韩乐清是明知故犯!
再忍不住转念一想,当初和海冬初见的时候。春日草长莺飞,杨柳依依,他坐在娘的怀里,挑选书童。
本是闲散无聊的韩登,敲着竹条逗作狗的仆从,忽然被院门的喧哗声吸引而去,跳下娘的怀抱,跑去便看到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奋力扒拉着门板。
韩登觉着有趣,便让那两个力壮的仆从停住,看着那双脏兮兮的小手,门板后探出一个灰溜溜的脑袋,镶嵌着一双温润如水的可怜眼眸,韩登便叫他出来。
很快一身脏兮兮的小孩子从门板后挪出来,身体消瘦一点也不强壮。只是闪着那双大眼睛,韩登就不顾娘亲的意愿,敲定了海冬作为他的书童。
那时候韩登不知道心中所想,那股奇怪的心悸从何而来,现在他知道了,海冬,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已胜却了春风。
韩登终是不忍,快步向前,粗鲁地推开韩乐山,蹲在海冬身前,拔出海冬掌心中的刀刃,一把将海冬推远。
“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反抗?”韩登话语里带着些怒气,对着海冬吼道。而海冬只是被推倒后,又爬起来,重新跪回原地,乖巧地跪在韩登面前,低着头,看向雪地里自己膝下由血浸染出的红。
“你走啊,滚啊!”韩登的眼已经红了,他下意识攥紧海冬的一双手腕,恨声道。
“滚出这里,净色堂不再需要你了。”他仍是愤恨强迫道。
最后,韩登呆呆地看着宁肯低着头也不肯看他一眼的海冬,双膝跪下,凑近他的耳边,心痛万分,面色痛苦,小声地呢喃:“我求求你,我求你,走啊,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苏惊风他们既不是瞎子也不是石头,旁观全程,但也觉得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人家?这般狠地对待自己家的仆从,实在是天理不容!
苏惊风看到海冬身不由己的模样,不禁想到自己,心中几分不忍,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韩登诚恳道:“这位兄台,你若是这般折辱他,又说是真不要他了,”
苏惊风鞠躬,继续道:“在下不才,尚缺个马夫,这位公子可否忍痛割爱呢?”
“我到要看看,是哪来的小|鳖|种敢趁乱来买我家的下人呢?”一道雄浑男声自远处传来,气息平稳,声音洪亮,定是个内力浑厚的。看客们心中门道清,于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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