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忒奥的小别墅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刚刚步入中年的人,他才开始留络腮胡子,一圈胡茬显得不是那么精神,通过他的眼型,我们可以猜测,这人和莫忒奥多少一些血缘关系。

对于这位兄长,艾弗尔.莫忒奥不算相熟,表兄嘛,除了偶尔家族里的大事,大家都赶回祖宅聚会,他几乎没有见过他几次。他只是知道,自己叔叔家的二儿子很机灵,还专门搞报纸。

说实在的,艾弗尔有点嫉妒凡卡,相比而言,他可逊色不少。尤其是在人际方面,自己从小就不爱和人来往,而没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可不是好商人,大家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也不算忽视,他只是没有其他兄弟一样有一技之长,能让人记住罢了,逢年过节从来不会少了他的礼物,可是否用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是这种点点滴滴的小事,让艾弗尔很是……不痛快。就像他最讨厌的闷热的天气,明明不会要命,却总是喘不过气。旁人所认为他神秘莫测,高深智慧只是对他了解太少,在本人看来,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长处。这种错误的印象帮了他不少忙,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艾弗尔才刚刚接受自己必须要出卖自我,为家庭遮风避雨的事实,毕竟相比于和别人来往时大量的脑力运动,他更无法忍受潜伏在暗处的危险。家庭是他逃避现实的港湾,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可能的威胁。

艾弗尔原本要给予彼奥什帮助的,就像德瑞纳栽培瓦勒诺,他想要栽培她。彼奥什比瓦勒诺单纯而忠诚——只是相比而言,假如自己成为最先救济她的那一个,必然是收到回报最丰富的。他看重她得人且说三分话的性格,却不想她还能在贝藏松靠翻译起死回生,真是幸亏没翻脸不认人!这样大好机遇抓在手中,哪里有白白浪费的道理。

“好久不见呐,我亲爱的艾弗尔。最近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能让您主动向我发出邀请?”

“哥哥,上午好。”他眨眨眼,希望以此去除根本不存在的阴霾,随即试探着聊起来:“近来安好,我也没什么高兴的事情,日子很平常嘛。”

“那您专门在半路把我截下来,难道就是想随便谈谈?行啊,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可是是您的好日子,哥哥。您看过这个吗?”

“看过,”凡卡接过《立宪党人报》,随便扫了一眼就丢到桌子上,“这种报纸在这里还挺红火的哈,我在第戎往前一点就看到《立宪党人报》了,即是是小破旅店,也有出售的。”

“那依您这位专家的见解,这份报纸怎么这样红火呢?”

“依我看,这里关于案件的解析不错。还有排版整齐,内容丰富——您知道的,印报纸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一个乡下厂子能做成这样很好了。还有就是一些小创意,就是这个。”

报纸被翻开,艾弗尔如愿看到了彼奥什连载的文章。

“您觉得,这个怎么样?”

“确实是很巧妙的设计,当然也是运气使然,不是哪里都能有一个法语流利有有文化外国佬的。‘中国孤儿’上演了多少次,人们都看腻了。您不知道,即是是巴黎也有人看这个呢,只是知名度不高罢了。呵,报纸就像人物一样,再怎么厉害,差点‘贵人相助’也是不行的。”

“那,您说,贵人是不是也在等着值得帮助的人呢?”

“艾弗尔,您什么时候这样拐弯抹角的了?”凡卡心里好奇得要命,却觉得直接发问实在是太蠢了,“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个让您当贵人的机会。我认得这个人,更重要的事,他很相信我,还遇到了麻烦。”

回想起自己往贝藏松放出的一些匿名传言,艾弗尔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拿出一些信纸,上面有彼奥什的近况,全是她亲自写来的信件。他想:我的好朋友,这只是精神上的一些小小代价,只是这一点折磨,可以我们所有人牟利。

艾弗尔很勉强地笑着:“我……我们可以先去见他一面,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老实说,我听说了这件事情,马上就想到您了!他需要您,您也需要他,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

而面对流言蜚语,彼奥什虽然惶恐,却能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来。就像她从前撒谎骗人,心脏砰砰直跳也不妨碍她胡编乱造。

“所以,现在真正知道的,是您,我,莫忒奥先生和他的兄弟还有……赛费?诶呀,莫忒奥兄弟还只是知道我们斗殴。”

“对,顺便一提,您已经说了第三遍了。”

塔贝兹觉得彼奥什看似开朗,实际上很保守,只抓一个可怜人不放,当廉价劳动力——这个人就是自己。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要知道,虽然是被叫过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可几乎是百分之八十五的工作都是彼奥什亲自做了,他则被安置在一边的椅子上陪聊。

塔贝兹怪同情彼奥什的,这人让他想起来自己的艰难时期,于是他尽力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方说最近新读的书,剧院的戏剧(他俩根本没一个热衷于戏剧),或者一些故事。

大多数时候,彼奥什会笑着应答几句,却在某一话题接近尾声时沉默下来,之后说:“这件事,只有……”来结束这段谈话。

塔贝兹不得不好好谈一谈这件事了。

“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命运使然。您们两人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

“对,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不,我现在不是担心赛费,而是……额……等等。”她焦头烂额地翻找出一封来信,“凡卡.莫忒奥先生。他和我压根就不认识,却知道了这件事——艾弗尔.莫忒奥已经征求过我的允许了——可我还是有点慌。您知道的,有的人唯利是图,在加上毫无关系,我真担心谈不拢他会把这件事抖搂出去,这事儿一旦闹大了,那最后只要看赛费……不,是赛费父亲怎么拍板了。”

“那您觉得什么算‘谈得拢’?”

“我们达成友好协议?您再陪我去买瓶酒吧,他们下午就到。我们可以随便一家餐厅解决午饭。”

“依我看,您下午又得请人吃饭,买酒就不必了,我也不太饿,您还是不要破费了。”

“塔贝兹先生,我很尊重您。就请您当做自己要陪一个紧张的学生聊聊天吧,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

“那是自然,”塔贝兹相当爱充当灵魂导师,“我的朋友,这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可要厚着老脸蹭饭了。”

……………

彼奥什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紧张,她本能地认为自己应该感到不安,可也许是适应了虚与委蛇的环境,当她真正拉开大门,迎接远客时,却比平日更加放松。

三人见面,少不了几句寒暄,彼奥什主动承担起愣头青的角色:“两位先生,您们知道我长久以来都受到这件事的困扰,实在是难捱。迫不得已才向两位求助,真是不好意思了。可……唉,可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悄悄看看两人的神色,做出苦恼的表情,这完全不必伪装,她确实苦恼得要命。

“我希望能得到一些建议,只是口头上的也够了,先生们!我非常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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