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灵冬一行人正往院子外面走,石隐隐突然出现。她左手叉腰,右手握着鞭子,气呼呼地拦在大门口。

客景初沉声道:“石姑娘,请让路,我们要出去。”

石隐隐抬高声音:“景初哥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都不陪我玩,整天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真的要生气了!”

客景初无奈道:“生气就生气吧,只是你换个地方生气,不要挡住进出的大门。”

石隐隐拽住客景初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景初哥哥,你要去哪玩呀?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给你添乱。”

客景初用力掰开她的手,对望辰使个眼色。

望辰迈出一步,双臂环抱,像堵墙一样挡在石隐隐面前。

石隐隐又急又气,一边叫骂,一边抬手朝望辰身上捶去。

望辰面无表情地任她捶打,始终将她和客景初隔开。

客景初趁机几步跨出大门,一拐弯,脱离她的视线。

石隐隐气得破口大骂:“客景初,你个大混蛋!我要去向爹爹告状,说你出去玩都不带我,几个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拐出院子,白应笑揉着耳朵:“客大哥,你那青梅竹马嗓门也忒大,喊得我耳朵疼。”

客景初瞥他一眼:“她嗓门大,你乱说话,要不你去陪陪她,说不定你们俩能玩到一块去。”

白应笑捂住嘴:“别别别,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白天的街道上多了很多行人,街边还有摆摊卖各种物品的商贩。与夜晚冷清的城市相比,终于增加几分烟火气。

在一个卖糖人儿的摊位前,两位妇人正一边给孩子挑选糖人,一边嘁嘁喳喳小声议论着鬼魂士兵的事。

年轻妇人道:“张婶,你说天天晚上这么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年老妇人道:“可不是嘛,我的那些老邻居都搬走好几家了,说是晚上睡不着,身体吃不消,等这事过去再搬回来。”

年轻妇人道:“听他们说,这事跟两个多月前,城外挖出的那堆白骨有关。”

年老妇人道:“可不敢乱说,买完东西,快些回家吧。”

尚灵冬道:“咱们过去瞧瞧吧。”

客景初笑道:“走,过去瞧瞧。”

几人走到糖人儿摊前。

尚灵冬对那两位妇人道:“两位大姐,你们刚才说的‘城外挖出一堆白骨’,是什么意思啊?”

年轻妇人道:“咱们城主不是从几年前就开始给自己修建陵墓嘛,本来一直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可就在两个月前,修建陵墓的地方突然挖出一堆白骨。”

尚灵冬很配合地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引着她说下去。

年轻妇人果然讲得更来劲:“听干活的工匠们说,那堆白骨的数量,若是拼凑起来,少说也得有上千人。从那以后,城里就开始闹鬼,你说闹鬼这事跟那堆白骨有没有关系?”

尚灵冬摸了摸下巴:“这么听来,好像确实有点关系。”

客景初沉吟片刻,道:“闹这么长时间,就没请人给看过吗?”

年轻妇人道:“怎么没请人给看过?和尚道士请来不少,都说是城主建陵墓的地址选得不好。说咱们这几百年前是个战场,那里刚好埋着许多战死的士兵。”

她翻个白眼:“那些人设坛的设坛,作法的作法,都没有什么用,再之后就不大有人来了。”

白应笑道:“把那堆白骨收起来,不就没事了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请神容易送神难!”年轻妇人撇撇嘴:“城主一开始是想叫人把白骨收起来的,可你说怪不怪,去收白骨的人,晚上睡觉天天梦见那些战死的士兵。”

她用手挡在嘴边,低声道:“大家都说,那堆白骨是被下过诅咒的。城主也不敢叫人去碰了,正在修建的陵墓也停工了。”

年老妇人拽拽她的衣角:“快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祸从口出,快回家吧。”

两位妇人选好糖人儿,塞到两个孩子手里,匆匆离开了。

尚灵冬喃喃道:“陵墓、白骨……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去城外修建陵墓的地方看一看?”

客景初从草靶上摘下一朵糖做的玫瑰花递给她:“那个地方我熟悉,正好可以给你们带路。”

白应笑挠挠头:“客大哥,令尊修建陵墓的事,您也知道啊?”

客景初又从草靶上摘下一头糖做的小猪递给他:“我平时虽不常在家里待着,但这件事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卖糖人儿的小贩,三人信步朝城外的陵墓走去。

天高云淡,群山环绕,果然是一处好地方。

如果忽略掉眼前这一坑累累白骨的话。

白应笑看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多啊?看这些白骨的数量,的确得有上千人。”

尚灵冬蹲下,捡起几块骨头细看:“很多骨头上都有兵器造成的外伤,的确有可能是战死的士兵。”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查看坑里的情况。

“哎呦!”白应笑没注意脚下,被一节白骨绊了一跤,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抬眼,和地上的骷髅来个深情对视。

“我的妈呀!”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退着退着,后背撞到一条光滑的大腿上。

“哟,这是怎么了?”在白应笑的头顶上,一个妖媚的红衣女子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这位俊俏的小公子,第一次见面,就想占姐姐的便宜啊?”

白应笑慌张地推掉捏在下巴上的手,一骨碌爬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没想占你的便宜。”

尚灵冬、客景初二人听到这边的说话声,一齐回头看向他俩。

红衣女子望着客景初,笑得更加妩媚:“客大阁主,一段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客景初眉头微皱:“你怎么在这里?”

红衣女子扭动着腰肢走向他:“你在哪,我就在哪。”

客景初压低声音:“封流灯,你不要再来找我,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嘘……”封流灯将食指贴在唇上:“叫我灯灯姑娘……快叫啊!”

客景初清了下嗓子:“我们在做正事,你去别处闲逛吧。”

“正事?”封流灯娇笑一声:“客大阁主,你原来可不是这么对我的,想当初你追着我满世界跑,我想躲都躲不掉。那时,你可没说我耽误你做正事,让我去别处闲逛。”

客景初神色一变:“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追着你满世界跑了?”

“你还想不认账?”封流灯娇嗔道:“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不过是喜欢找几个良家男子,供我取乐。而且好吃好喝养着,从不亏待他们。”

客景初无奈道:“你是怎么做到把囚禁别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

封流灯像是没听见,接着道:“当初,你非逼我遣散他们,还要我从此改邪归正。你说你那么做,让我怎么想?”

客景初道:“很显然,我那么做,是不想让你继续害人。”

“不不不!”封流灯摇着食指:“你那么做,是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看不得我与别的男人玩乐,想要独占我。”

”你真的理解错了。”客景初仰天长叹:“当时多地发生年轻男子失踪案,我们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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