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铺明日辰时便要早早开门营业,今日着实忙了一整天,郁斓冬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吃过晚饭之后,她便带着岁姐儿一同去歇息了。

刚躺到床上,熟悉的系统声音便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宿主,种植的蔬菜种子已经发芽啦,奖励50积分哦。】

说起来,自从种下那些蔬菜种子,郁斓冬这两天因为诸多琐碎事务,便没去管顾它们了。竟然这么快就发芽了。

郁斓冬此时脑中昏昏沉沉,困意潮水般袭来,眼睛几欲睁开复又闭上,挣扎几个来回,最后敌不过呼呼睡了起来。

错过了积分商城里已经出现了水果种子的售卖信息。

“娘,阿姐今天可累坏了。”郁斓年在夜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兴奋得很,便跟郁母絮絮叨叨地讲起了阿姐今天在馄饨铺里做的那些事情。

自从被流放之后,一家人便许久没有跟这么多外人接触过了。

郁斓年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和阿姐的努力,得到了那么多别人的夸赞,心里头不免就有些激动和兴奋,满肚子的话都想跟娘倾诉倾诉。

“我们年哥儿真棒呀,冬姐儿也厉害得很呢。娘有你们几个这么懂事又能干的孩子,哪怕是吃糠咽菜的日子,也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

郁母温柔地哄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不一会儿,郁斓年便在这温暖的安抚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长夜已尽,日头东升,橙红色朝光透过窗纸,星星点点地映射进来,带来了一屋温暖。

在这大荒城的郊外,有一口年代颇为久远的古井,井水清冽甘甜,平日里郁家四口的吃水都是靠着去那口古井里打水来维持的。

往常,每日里去古井打水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只是这次暴雪过后,天气变得寒冷,道路泥泞不堪。

所以郁家已经有许久的时日没有去那口古井那儿打水了。

眼瞅着家里水缸之前储存的水就要见了底儿,不得不去再打水来,原本是郁斓冬自请去打水,往日也是她起的最早,今儿个早间今日不知怎地还在睡。

想必是累坏了,郁母心疼女儿这些日为这个家操劳。

估摸着这雪刚融化了一些,路上虽说还有些湿漉漉的,但好歹不再像之前那般泥泞难行了,而且这个时候去打水的人应该也少,不用排老长的队,于是郁母便决定趁着这个时候去古井那儿打些水回来。

郁母收拾妥当,挑起那副平日里打水用的担子,刚要迈出门去,忽然觉得身后一轻。她不禁有些诧异,赶忙转过身去瞧个究竟,原来是年哥儿。

只见郁斓年用他那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提着郁母身后的木桶。

虽说他年纪还小,力气也有限,可就这么提着,也着实给郁母减轻了不少的重量。

郁斓年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笑嘻嘻地对郁母说道:“娘,我帮您呀,我也能出份力嘞。”

郁母瞧着眼前懂事的儿子,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儿子,真乖,那咱娘儿俩这就走吧。”说着,郁母便挑着担走在了前面,郁斓年则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后边。

等郁母和郁斓年打完水,挑着担子往家走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隔壁的陈氏,还有一个是张饶张副将。

待走近了些,郁母便出声问道:“张副将,您这是?”

那张副将本是骑着高头大马过来的,这马浑身毛色油亮,一看就是匹好马。

此刻,他瞧见郁母挑着担水,脚步显得有些吃力的样子,二话不说,赶忙翻身下马来帮忙。

只见他动作十分熟稔自然,几步就走到郁母跟前,伸手就接过了郁母肩上那副沉甸甸的担子,嘴里还说道:“郁家婶子,这担子重,您可别累着了,我来帮您挑吧。”

郁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张副将给“抢”了担子去,一时之间竟愣怔在了那儿,想要阻拦都没来得及。

旁边的陈氏瞧见这一幕呀,那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赶忙抬起衣袖,捂着自己夸张地张大的嘴巴,一脸惊讶地对郁母说道:“郁家婶子,这是谁呀?”边说还边用那眼神不断地往挑水的张副将身上瞥去。

郁母心里头清楚,这陈氏向来是个爱嚼舌根的主儿,可不愿意跟她过多地解释什么,免得惹出更多的闲话来。于是便随口搪塞道:“这是年哥儿父亲的旧时相识罢了。”

“什么旧识呀,怕不是旧亲吧。”陈氏一听郁母的话,眉毛高挑起来,掐着那副让人听着就不舒服的腔调说道:“我说冬姐儿怎么看不上李老二呢,原来是有旧识。”

郁母听罢,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心里头那股火“噌”地就冒了起来。她正要开口撵人呢,却见陈氏一下子凑到她跟前,附耳悄声道:“郁家婶子,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郁母听闻陈氏夹枪带棒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刻意与陈氏拉开了距离。

郁母面色铁青,双眼圆睁,目光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她抬高了声音,厉声呵斥道:“陈嫂子,我希望你能明白,说话做事那都是要负责任的。我女儿冬姐儿的为人如何,街坊四邻那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向来品行端正,清清白白。今日不过是她父亲的一位旧识前来帮衬照应,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却被你在这儿歪曲解读。”

在这个世道,一个姑娘家的名声若是毁了,那可就真的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郁母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起来,狠狠地瞪了陈氏一眼。

“我告诉你,我女儿的名声比我这条老命都重要,若是因为你这番胡言乱语,让她平白蒙了羞、受了委屈,我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与你争个是非对错。”

陈氏被郁母这一番气势汹汹的指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半响,陈氏讪讪道:“那……那什么……我说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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