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楼外寒风呼啸,时烟萝看见阿爹高大的身形照在门上,抬手敲门时,虽然很注意力道,可仍旧将单薄的木门敲得有些摇摇欲坠。
她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爹很少夜里会自己的小院,他永州有许多应酬,不是去赴这个旧友的宴席,就是被那个伯父拉去叙旧,究竟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可来不及多想,她连忙环顾了圈四周,发现唯有远处有一屏风,潜藏在阴影里,勉强能藏人。
佩儿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处,抬手很小心地拉了拉门把手,生怕时剑一个用力把门给推开了。
时烟萝小声对江火道:“你先在屏风后躲一阵子,等阿爹离开再出来,千万别出声啊!”
江火秀气的眉微微蹙起,内心滑过几丝抗拒,可又见到少女紧张兮兮的神情,最终勾了勾唇,顺从地听了她的话。
屏风看着单薄,时烟萝将床单拉扯几番,勉勉强强算是盖住了画屏,可若是进来仔细往里一瞧,还是很容易被看穿的,因为总有点欲盖弥彰。
“小娥?”她听见阿爹又喊了几声,嗓音似乎有些焦急了。
时烟萝手忙脚乱,情急之下差点又把灯盏给推到,当她正要再拿床头的被子,再盖住一些时,那木门终于经不住风雪的吹刮,以及方才那几下的敲打,门把手脱离了佩儿的掌控,被人从外面打开来,露出站在门外的男人身影。
宁乐侯时剑身披墨色大氅,脸部轮廓虽模糊,可剑眉间的武人气质,却不容忽视。
他一脚踏入门槛,身上的雪花跟着簌簌落下,少许寒风随着他荡进来,凉意瞬间加重,时烟萝被风扑了个正着,轻轻咳嗽了声。
时剑举止微顿,先轻轻掩上了大开的木门,再抬手拍了拍袖子,略微掸去雪水后,才抬起头来。
风雪的声音被隔绝,屋内复又温暖起来。
时烟萝咽了咽喉咙,眉眼略微无措道:“阿爹,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时剑听见女儿娇柔的嗓音,那面似沉铁的脸庞上才松动几分,露出几丝宠溺又温柔的笑意,目光便落在时烟萝身上。
“爹爹这几日忙着应酬,没太顾得上和你说话,本来傍晚抽出了时间的,可谁料你和佩儿上街去了。”他含笑道,跟着向前走了几步,在看到一旁的药盅后,眉头轻轻皱了皱。
“小娥,你生病了?”他紧接着问道,目光变得关切起来,语气也不自觉提高几分。
小娥是时烟萝的乳名,阿娘说生下的既是个女娇娥,便先这么唤着。
时烟萝听见父亲关心的语气,本来心里头是暖融融的,可又见他抬脚往屏风走,心跟着又悬了起来。
阿爹是武将,平素本就对气息十分敏感,若是让他觉察出屏风后有人,那可是不好的。
于是她往前挪动几步,硬生生挡在了时剑面前:“阿爹,我没生病,就是傍晚下了雪,为免着凉,便喊了佩儿先煎服药,待睡前再喝。”
时剑这才松开眉头:“原是如此,那永州街头感觉怎么样?和上京比如何?”
时烟萝不自觉回忆起,她徘徊在永州街头的场景,唇角耷拉下去,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她仰头看父亲,语气带了些撒娇:“唔,是挺无聊的,可是上京也很没意思。”
时剑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道:“小娥,你都十六了,也该时不时出门散散心,别老把自己憋房里,爹爹记得你以前很爱出门的。”
时烟萝有些沉默地没有应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她就是有点路痴,外加不爱见人,有什么办法……
“不过,不爱出门就不出门吧,堂堂宁乐郡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还敢说三道四?”时剑又轻哄道,目光尽是父亲的慈祥。
也许是因为爹爹的爱护如此明显,时烟萝的心情顿时一扫阴霾,她唇角上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侧过头来时,雪肤微微熏红,那清丽的容色愈发动人。
变脸这么快,真有趣。
江火弯唇看着屏风那头,笑靥如花的少女。
时烟萝和父亲聊了会天,忽然看出来阿爹好像神色不对劲,仿佛欲言又止。
“阿爹,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时烟萝眨眨眼道,忍不住借着便利,悄悄往屏风处挪动几分。
可她才一动,时剑便跟着抿了抿唇,也又走近几分,时烟萝脚步一僵,顿时立在了原地。
时剑沉吟许久,索性提了提裙摆,跟走至她身前:“小娥,你还记得前几日来时府,探望咱们得那位陈伯伯吗?”
时烟萝眨眨眼,回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当时她本来和佩儿在打双陆,忽然阿娘把她叫到了前厅。
“记得的,我记得陈伯伯长得慈眉善目,他……”
“对对对,就是那位,那天他还带着自己的长子过来,你还有印象吗?”
时烟萝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父亲突然道。
真奇怪,阿爹向来是个直爽人,连在家中接旨也是不卑不亢的,很少有这样局促不安的时候。
她忍不住嘀咕,左思右想,都搞不清父亲的意思。
陈伯伯慈眉善目,他儿子自然是慈眉善目的啊,若陈伯伯的儿子长得凶神恶煞,那才奇怪吧?
时烟萝懵懂地看一眼父亲,道:“稍微……有一点,虽然话不多,可看着脾气也是很温和……”
时剑点头,稍露出丝笑意:“对,陈伯伯的儿子单名一个辛,如今也近弱冠之年,与你年纪相仿,为父早年和你陈伯伯在战场上相识,后为父得蒙圣上赏识,调去了京城,记得几年前平叛时,为父胸口上被叛军刺了一剑,是你陈伯伯及时相护,这才没折了性命……”
“唔……”时烟萝眨眨眼,点头应和着,表情有点茫然。
时剑心里苦笑,本来是应该夫人过来讲的,可她却因着自己连日醉酒,一怒之下将他赶了出来,这几日他都是睡的书房,这事情自然也只能他来提了。
自家的小娥反应也太慢了,他都讲到这个份上,她怎么还不领会?
时剑实在窘迫到了极点,他戎马一生,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曾犹豫过,如今对儿女婚事却是羞于启齿。
时烟萝见父亲东扯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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