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午夜区”这种战术任务，向来主打一个“人少事还多”。
所以即使在0209的黄金大队，也并没有那么多队员热衷。
奈何易憬发话了：
“一个个的，都躲在后面干什么。”
“以为我看不出来，嗯？”
银发青年似笑非笑，尾音有些微妙地上扬：
“你们最好不要让我点名，毕竟……”
“在我这里——”
“主动的，才有奖励。”
此话一出，队伍里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下意识紧绷了起来。
三秒后，“自主留守”的小队成员原地集结，没谁多说一句话。
见状，银发青年抬眸，低声提醒：
“速度尽量快，晚了你们可能会碰上日暮剧场的人。”
“……如果来的是仲夏夜，直接走，别上头。”
易憬用眼神示意他们——
Wind这次他要带走，这就意味着剩下的人要在客场迎战日暮剧场……
低调机灵点，这是指挥官在上一章主线、卡关卡出来的“经验之谈”。
“是！”
留守小队肃然应声，显然都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
……
而与此同时。
卞之影和零和的行动，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维利科技的研究员大多是普通人，自保能力不强，因此很少单独行动……但利是个例外。”
青年压低声音，边说边往前走。
零和虽然没法在卞之影这享受指挥官的待遇，但不得不说——
没有人比曾经的敌人、更了解军团的王牌到底有多强大。
所以，零和这样走在卞之影旁边，的确比往常有底气了许多。
……他甚至有种高伤武器随行、出门自带核弹的感觉。
“利有攻击类天赋？”
卞之影倒是破天荒搭理了零和，除了这是战术相关任务内容之外，大概也有他本人现在心情不错的因素在。
“那倒没有。”
零和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利……她的攻击手段比较多样，但大多围绕一个特制武器展开。”
零和顿了顿，想起了卞之影的实际战斗力，顿时意识到他的表述不够严谨。
于是零和十分委婉含蓄地概括了一下，重点论述了利的高筒靴具体有什么功能，随后赶紧转移话题：
“……利的天赋是判断类的，而且是能够很精准地判断出某项指标、某个人乃至某件事的上限。”
“所以她的实验总能踩着极限过到下一个节点。”
零和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事实上，维利内部一直怀疑，利可能拥有某种‘伪’预知类天赋。”
听完，卞之影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上去，“乌托邦”就是被利这么放弃的。
而这也是维利科技那些研究员，转移速度能那么快的原因。
……如果这是因为利的天赋技能，这就合理了。
“既然她有这样的天赋，那她早该预料到现在的局面。”
卞之影语气漫不经心，但问的问题相当犀利：
“她预料到了——”
“为什么不及时止损？”
在卞之影看来，利有很多机会：
在“伊甸计划”走到穷途末路之前，在“乌托邦计划”被彻底放弃之前，在“云端计划”猝不及防失败之前……乃至于，在维利科技走向注定消亡之前。
卞之影知道，预知类天赋，譬如Mist的塔罗牌，往往会有各种难以言明的限制——
但与之相对，限制越大，能预见的范围也就越大，准度亦会越高。
尽管零和的信息来源是“内部传言”，但卞之影凭借经验，判断“利有‘伪’预知类天赋”的可能性，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
……不低于百分之六十，这已经是个很高的数据了。
卞之影开始思考：
已知，维利科技不在乎利益以外的任何东西，其中又包括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
而当二者产生冲突的时候：
对于组织来说，前者优于后者；而对于个人而言，后者优于前者。
——这是不可避免的“优先级”冲突。
那么，当利知晓了那些与她自己息息相关的“黑暗未来”之后……
为什么她不及时离开？
卞之影眯起眼睛：
……她明明是最有可能“全身而退”的那个人。
与此同时，零和脚步一滞。
青年深深看了身旁的黑衣人一眼，终于在原地站定，用极其复杂的语气回答：
“她预料到了，但她没法阻止。”
他轻声道：
“利没法阻止周围的人因为各种理由背叛她，即使她知道会背叛的都有谁。”
就像那时的零和没法阻止一个天才设计师，和他的“乌托邦”共沉沦一样——
此刻的利也没法阻止一个、在她看来“不够坚定”“左右摇摆”且“令人失望”的徒弟，倒戈向她。
零和站在醉生梦死和灯红酒绿的交叉处，却又似乎意外的清醒：
“维利科技所维护的‘利’，是利益。”
不是利。
“……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坚定，也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定。”
青年喃喃自语。
是大多数人根本无法预料的坚定。
是有代价的坚定。
是除了利自己，没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的坚定。
如果所有人都只知道她的冰山一角——这大概与对她一无所知，也并无区别。
零和道：“这就是我想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话音刚落。
青年轻敲某个车库包厢的铁皮大门。
“哒哒”的声响混在酒吧浑厚的音浪鼓点中，非常不明显。
……但门开了。
塑白的梯形厢门斜斜晃动，它“吱呀吱呀”地掀起一角，露出幕布一般厚重的深黑挂帘——
这种材质的黑色幕帘，通常出现在日暮剧场的舞台上。
考虑到这里是午夜区，距离日暮剧场的大本营“日暮区”并不遥远：如果是在裁决酒吧以外，出现这样的材质类同，尚可理解。
但问题在于……这里是裁决一层，地上一层。
卞之影不觉得日暮剧场的人动作能比他们还快。
——他们可是在莫比斯“转站”的时候就上来了。
所以，这是有人之前已经“布置”好了的包厢……只是不知道具体用途是什么。
然而。
零和先一步进入，进得毫不犹豫。
卞之影眼神微动，他不动声色地在车库门口做了个记号。
随后，他抬脚跟了上去。
……
而另一边，地下一层。
“你们是维利科技的？”
“得亏你们来了，就这人，是叫谟吧？”
“嘿，她昨天晚上可是烧了一整墙的通缉令——闹可大了！”
“我们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你们要就赶紧拿走吧，别到时候那家伙把我店一起烧了。”
盏和海法也有惊无险地“回收”完了通缉令：
那是真的厚厚一沓，有些甚至泛黄了，也不知历经了几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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