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腼腆道:“多谢裴兄,不过……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翰林院那等清水衙门,根本没什么油水或福利可言,裴兄还总加班,清苦得很。

都这样艰难了,他还心安理得地等裴若费劲巴力给他安排职位,怎么想都太过分了。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一个差错,跟着进了翰林院。

有没有能力胜任另说,两个人热恋期的人天天加班,办公室恋情都没得谈——这像话吗?

裴若不知道他一瞬间闪过数个想法,见他不愿,便道:“若有看好的位子,可以告诉海德。”

一壶茶见了底,他手中茶杯落在桌上,发出“嗒”的轻响。

元澈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还要加班?”

裴若大致理解“加班”是什么意思,弯唇道:“今日并非休沐,某得闲出来见见,殿下若真要拘着不让走,某可要向官署告假了。”

元澈扁扁嘴:“不留你,回去跟你的公文过吧。”

他想,他一定要做个懂事的男朋友,等有了俸禄,就多多存起来养裴兄,让他不必再累死累活地加班。

好一个能让裴兄依偎的宽厚肩膀!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元澈就已非常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正向他招手——就差一份俸禄丰厚的工作了。

心动不如行动,元澈立刻起了身:“青春没有售价,裴兄,我先走一步!”

裴若:?

少年就这样抢先火急火燎地走了。

元澈本想去三公主府,转念一想,第一次入职,该正式点。

于是他半路调转了方向,打算买点礼物。

路过回内城的桥时,桥头一辆马车忽然掀起帘子。

“元弟。”

陆天枢那张脸猝不及防出现在元澈眼前。

这才几日过去,他瘦了不少,贵气虽依旧,却不复当初雍容。面上含了丝淡淡的愁绪,温雅的眼睛也黯淡了些。

“太子哥哥。”元澈礼貌颔首。

两人私下已有许久不曾见过,这会儿街上相逢,反而稍显生疏。

他心想,陆天枢的马车怎么停在这里?好像刚才就没动,专程在这里等他?

陆天枢没有回避他揣测的眼神,也默默地打量着他。

少年近日定然过得十分顺心,气色极好,面颊淡粉,红润的嘴唇微翘,自带三分笑意。

眼底清澈透亮,却不再有先前的慕儒和亲近。

到底想要什么,陆天枢也说不清楚,只隐隐有种感觉,少年离开了他,不该是这样的欢愉。

他不确定自己对元澈是否有那么一两丝喜欢,可看到少年的目光渐渐移向他人时,心里竟有几分不是滋味,还有些隐隐的惶恐。

陆天枢这才发现,他曾轻而易举拥有的,竟是现在无法企及的。

他以为元澈永远会追在他身后,永远是当年那个软乎乎的白团子,就像他以为他的太子之位稳固,虽经波折,却终会在母后和朝中重臣的支持下承继大统。

可元澈的目光会落到他人身上,而他和裴怀虚的屡次交锋也以稍逊一筹败落。

陆天枢不甘心。

前夜窥镜自视,才觉衣衫宽大,身侧空寂,回首一望,早已是个孤家寡人。

当晚,他做了个梦,梦见元澈刚回京城时,因无人搭理而神情落寞。

但只要他轻轻一唤,少年便会看过来,用那双弯弯的眸子看他,眼神眷恋而依赖。

【陆天枢好感+5】

元澈愣了愣。

这才见面几分钟,陆天枢突然这么大方,他有点不适应。

少年小心翼翼地问:“太子哥哥近日可是有不顺心的事?”

【陆天枢好感+2】

陆天枢笑容有些苦涩,语气倒还轻松:“近日的确有少许波折,不过皆已解决。元弟这会儿有空,愿陪本宫回宫说说话么?”

元澈思考了一下,三公主府邸离宫不远,出宫时能顺路拜访,便答应了。

可这一去差点不复返。

陆天枢一直将他留到宫门落钥时分,也没提送客的事。

元澈只好主动试探道:“天色将晚,臣弟也该走了?”

夕阳留照,游廊阴影里,陆天枢偏头,似望着他笑了笑,寂然不语。

“……太子哥哥?”

陆天枢轻轻一叹。

他声音飘忽,一手按在元澈肩上,面容半明半暗:“元弟,就不能留在宫里陪本宫吗?”

他刻意将“留在宫里”几个字咬重了些。

到底是今日留下,还是永远留下,元澈不敢深想。

他不知道太子受了什么刺激,只能跟人讲道理:“这不合规矩,再说……”

“规矩是人定的。”陆天枢的手掌抚过他的肩膀,缓缓落在少年后颈上:“你不喜欢,本宫可以改。”

“哪有喜不喜欢的。”元澈为难地后退半步,道:“只是陛下知道了……到底不好。”

陆天枢无声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用商量的语气道:“那咱们就不要让他知道,好不好?”

他改为捉住元澈的手腕,力度不大,却含了某种引诱的意味:“留下来吧,元弟。”

外头灯烛点起,宫人急促地提灯前往各处照亮,城楼远远传来钟声。

宫门落钥了。

元澈心里一突,觉得陆天枢今天怪怪的,顾不得礼数,挣开了他的手:“太子哥哥,请放臣弟回去。”

“宫门已锁,你这会儿出去,不是正中有心之人的下怀?”

陆天枢笑了起来,再次拉住他,不容拒绝:“好了,不会有外人知晓的,本宫备了好酒,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大开的内殿门好像一只野兽,里头黑洞洞的,等着吞噬来人。

元澈愈发觉得不安,说什么也不要进去,脑子里播放起了各种可能性。

最顺应游戏主题的应该是他被灌醉,然后两个人这样那样,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好不容易提回正数的名声再次跌入谷底,父王忍气吞声被迫联姻;或者太子软禁他,挟世子以令诸侯,威胁父王入股;再不然就是太子丧心病狂,往酒里下蛊,他必须听从太子的命令才能拿到解药,每到月圆之夜,蛊毒发作痛不欲生……

少年想象一番,脸都白了,紧急呼唤系统:“刀刀,救我!”

【?】

“我不要留在东宫啊!被裴兄知道我就完蛋啦!”

【请宿主放心,游戏内不会出现脖子以下的描写。】

系统冷酷道。

“这是脖子以下描写的问题吗?……好吧我承认这也很重要但是!”元澈咬牙道:“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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