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醉吻
晚风倏忽变得燥热起来。
裴若垂眸,捏住他的下巴,直直看入少年的眼底。
元澈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动,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虽然是自己邀请,却也紧张起来。
裴若看了许久,见少年抿起饱满的唇瓣,湿漉漉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仅仅是对视,也像撒娇一样,不住眨着眼睛,脸颊被灯映照得很红。
下巴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元澈不知所措地晃了晃脑袋,迟钝的思绪没来得及反应,面前人已收起力道,转而用大拇指的指腹抵在唇角,轻轻摩挲。
“殿下。”裴若嗓音微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吓到醉酒的人,但桃花眸紧紧锁着他,不容错过少年任何一点反应。
离得太近了。
元澈脑子有些空白,青年微凉的手指就在唇边,那双向来只处理公文的、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抚弄过他的唇瓣,力度温柔得不像话。
元澈呆呆道:“我知道啊。”
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少年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来,觉得嘴唇发干,忍不住再次探出舌尖去舔,却碰到了裴若的手指。
青年眸色骤然一暗,按在唇瓣上的手指重了些,探指抵开他的嘴唇。
如愿闻到了清甜的桂花酒气。
异物入侵,元澈本能地用犬齿咬了一下,力道不大,但那根手指退了出去。
旋即沾着一点莹润,覆在了他的唇畔。
到底丢盔卸甲。
裴若俯下首,哑着嗓子,声音沉沉。
“殿下,闭眼。”
身体先于意识一步反应,少年乖顺地阖上了眸子。
周围一切都变得很静,眼前是黑的,元澈睫毛不安地颤了颤,拽住了面前人的衣袖。
一点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
力度比风更轻,一触即离,像是蜻蜓点水那样小心。
浅尝辄止后,再度覆了下来。
裴若吻得很生疏。
他约莫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辗转厮磨也像试探,浅浅地轻啄流连,抵唇相贴。
那动作实在是太温柔,宛如一张看不见的网兜头罩下,元澈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只好主动搂住了裴若的脖子。
裴若动作停了一瞬,随后托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嘴唇很软,带点微凉的夜风气息,还有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
元澈说不出那是什么香料,但很好闻,像通透的松木香气,又像是衣裳熏染的松烟墨气息。
他模模糊糊地想,裴若亲人原来是这么温柔的吗?
凉风拂过,身前人收紧了手臂,把他更深揽入怀中。
少年仰着头,被亲得意识迷蒙,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身子发软,几乎整个倚在了裴若身上,勾勾缠缠,眼睛不觉睁开了些许,里面雾气迷蒙,溢出眼泪。
“世子爷——世子爷——!”
一道声音隔着水池传来。
元澈倏忽一惊,牙齿一碰,一下子咬在了裴若嘴唇上。
“啊,抱歉!”舌尖尝到血腥味,元澈马上松了口:“我不是故意的。”
他脸上红扑扑的,嘴唇被吻得殷红,又软又润,或许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像引诱。
裴若圈着少年的腰肢静默了几息,阖上眸子,压下再尝一尝的冲动,然后稍微松开了手,显得很是宽容:“无妨。”
他用怀中手帕擦了擦唇上破口,看向不远处:“下人来找你了?”
“嗯嗯。”元澈这时终于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使劲抿着嘴唇,哪怕心里一上一下跳得异常飘忽,也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我先走了。”
他努力站稳了步子,转过身,心跳如擂鼓。
今天喝昏了头,就那么大胆地邀请裴若做了件亲密得过分的事。
裴若竟也没有拒绝,不对,他本来就不该拒绝。
虽然是在宫闱,却也认清彼此心意,名正言顺。
裴若的父亲会怎么想?会觉得他是个很凶的人吗?
脑子乱糟糟的,好像停滞的大脑重新开始工作,于是各种凌杂的事情一股脑涌了进来,也不管他想不想知道答案。
“世子爷!”秋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道:“您怎么走那么远,我差点找不着人。”
元澈有几分不自然:“是走得远了些。”
“这是醒酒汤。”秋空递来一个碗,又往他身后看了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对了,爷,你的灯呢?”
少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完事擦了擦唇角,语气镇定:“你看错了,我摸黑过来的,好了,咱们快回去吧。”
……
裴若目送着少年的身影离去。
深一脚,浅一脚,似还没从失神里恢复,瞧着惹人可怜又喜欢。
他摸了摸唇上伤口,在黑暗里静静立了一会儿,提起少年留下的灯,缓缓走了回去。
外殿的宴席已过了酒酣耳热之时,临近散场,虽皇帝已提早离去,一个个却也没过于放肆,只有坐姿稍显随意了些。
裴怀虚平静地扫视一眼,立即有人注意到他唇上的伤口,殷勤问道:“裴大人,嘴上这是怎么了?”
青年淡淡道:“擦伤而已。”
伤在别处也就罢了,偏是嘴唇,这里头可大有门道。
在座的都是人精,私下对视笑笑,没敢多问。要知道上次弹劾中书令偷娶外室的那位,已经被乞骸骨了。
难得,千年老铁树开一回花,当真难得。
及至散宴之时,太子前来主持事宜,无意间瞥过裴怀虚的脸,目光蓦然顿住。
裴怀虚特地偏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太子殿下,辛苦。”
陆天枢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如常带上笑容,只觉得语气怎么也好不起来,心直直坠了下去。
他忽的想起短暂离开了宴席的元澈。
“裴相的嘴唇怎么了?”
裴怀虚语气一派风轻云淡:“无事。”
“当真无事?”陆天枢踏前一步,不肯相信:“本宫瞧着伤势颇重,不如唤太医来,为裴相好好诊治一番。”
面前人却以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他,轻轻笑了:“这伤,自然是微臣甘心受的,殿下不必再问了。”
旁边人也促狭地劝:“殿下莫担心,裴相说这伤不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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