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祁晖珏激动地站起身,他连太傅都不忍放弃,又岂会让最亲近的阿姐去替他引开刺客,“孤不同意!”

宁玉瑶也站起来,看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表弟,语气强硬道:“祁晖珏!今日你必须听我的!”

祁晖珏喘着粗气,他还记得此刻在躲避刺客,低声喝道:“明安郡主!不得放肆!”

秦熠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良久,他微微垂下眼眸,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青黛和青筱急忙站起身来,道:“郡主,万万不可让您以身犯险,让奴婢去,奴婢们和太子身形相近。”

“没用的,”宁玉瑶的眼睛没有从祁晖珏的脸上移开,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祁晖珏的脸颊,“那群刺客对珏儿的脸十分熟悉,之前太监假扮成珏儿,根本不能瞒过他们,只有我扮成珏儿,才能有一线希望。”

众人听了这话,仔细端详太子和明安郡主的脸庞,明安郡主的眉目确实与太子有几分相似,二人是血亲,长相相似也无可厚非。

祁晖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要让阿姐替他引开刺客,他做不到,他垂下头,沉默着不愿说话。

“珏儿,”宁玉瑶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珏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舅舅在雁京等你。”

祁晖珏听懂了阿姐的暗示,父皇龙体欠安,已经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新的储君了。

见珏儿不再反对,宁玉瑶示意青黛和青筱过来替自己和太子更换衣装,祁晖珏此刻如同一尊木偶,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摆布。

山洞中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穿戴整齐后,宁玉瑶将手中的金簪插入太子的发髻中,轻声说道:“珏儿,阿姐希望大宸山河永固,海晏河清。”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上。祁晖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他死死地抱着宁玉瑶,身体微微颤抖,默默流泪。

然而,宁玉瑶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继续磨蹭。她侧头看向秦熠,刚要开口,秦熠却先一步打断她。

秦熠走到太子面前,直接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臣秦熠,恳请殿下恩准,臣愿带明安郡主一同引开追兵。”

太子红着眼眶,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准!”

宁玉瑶急忙开口阻止:“不行,秦熠必须护送太子回雁京!”

熠哥哥是这里武艺最高强的人,若他走了,剩下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刺客的对手。

可这一次没有人再听她的,秦熠站起身,不顾宁玉瑶反对,强硬地背起她,带着太子的一部分侍卫准备离开山洞。

祁晖珏连忙喊道:“秦熠!你一定要将阿姐带回来。”

秦熠脚步一顿,沉声应道:“臣领命。”

“在那边,快追!”

山洞外大片的呼喊声与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逐渐远去。

山洞内众人心情沉重,尽管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他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丹素去山洞外查探了一番,回来禀报:“殿下,刺客已经被引走,我们也快点下山吧。”

“我们走!” 祁晖珏站起身,他没有时间悲伤,他必须尽快赶到涑州大营,让涑州军出兵,或许还能救回阿姐。

一行人强撑着身体快速向山下跑去,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本就疲惫的身躯更加难以承受。

眼看就要走到官道,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一名眼尖的侍卫发现官道旁的岩石后隐藏着一群蒙面人。

他们只能调转方向,走林间小路。

林间小路崎岖不平,荆棘密布,泥泞不堪,他们艰难跋涉。

但很快,有蒙面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追了上来。

祁晖珏一行人在陌生的山脉中狂奔,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何处,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祁晖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奔跑。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她们似乎是在躲雨,狼狈地蜷缩在一颗树下。

女人一抬眼瞧见祁晖珏,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对着他大声喊着:“恩人!”

祁晖珏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此时也无暇深究,他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只能麻木地向前跑着。

女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身上的伤口和后面紧追不舍的追兵,连忙跑过来招呼道:“恩人,跟我来!”

其他人没动,都看着祁晖珏,等待太子的指示。

祁晖珏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追兵,再看看面前有几分眼熟的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心中快速权衡着。此时已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

他果断下令:“跟上!”

众人迅速跟在女人身后,钻进一条羊肠小道中。

这条小路极为狭窄,越走越偏僻。女人由于抱着孩子,渐渐体力不支。祁晖珏向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立即上前对女子说:“你带路,孩子我来抱吧。”

没想到女人毫不犹豫地就将孩子交给侍卫,那个一直一声不吭窝在母亲怀中的孩子乖巧地抬起头,对着侍卫咧嘴一笑。

没有了孩子的拖累,女人的奔跑速度更快了。

祁晖珏一行人紧紧地跟在女人身后,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非常小的山洞口。女人停下脚步,急忙招呼:“快进来。”接着自己率先钻了进去。

丹素看向祁晖珏,祁晖珏微微颔首,她便迅速钻进山洞。

片刻后,丹素探出头来说:“小姐,快进来。”

由于有外人在场,且祁晖珏又是一身女子打扮,他们都称呼太子为小姐。

一行人立即跟着钻进洞口。

没想到洞口虽小,里面却别有洞天。洞里有块大石头,女人让他们用石头将洞口堵住,以防追兵发现。然后带着他们往山洞深处走去。

一路上,女人见祁晖珏一行人听得懂掖州土话,便不再说拗口的官话,她边走边用一口浓重的掖州土话解释道:“恩人你放心,我们掖州没别的,就是山多,山里头有好多洞子,走这些洞子可以从这座山跑到那座山去,不是我们本地人都不晓得这些嘞。”

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穴很深,里面漆黑一片。但显然女人对这里十分熟悉,即便没有光亮也走得很稳当。但祁晖珏不行,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好几次差点摔倒。但他们没有火折子,只能摸黑前行。

一行人在溶洞中暂时安全下来,孙太傅走到前面,不动声色地跟女人聊天,很快便套出了她的身份。

女人没有名字,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家里人都叫她“猡猡”,在掖州是懒猪的意思。她有些委屈地说,可明明家中所有的活儿都是她干的,她一点也不懒。

她没日没夜地干活,但后来她弟弟要娶媳妇,家里没钱,她娘就把她卖给了个隔壁村里的一个泼皮,卖了两百个铜钱呢!

女人说起两百个铜钱时,语气里满是渴望:“好多钱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那名多铜钱。”

孙佑延声音嘶哑地问:“那后来呢?既然泼皮愿意花钱买你,应该会比你在家里好过些,你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了。”

“喔唷,那又不是啥子好东西,今年天老爷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干死了,那个猪猡没得东西吃,想要把我女跟别个家的娃儿换来吃,还要别的男人跟我睡觉换粮吃,我就带我女跑了。”

他们这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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