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在白天也是要巡逻的,两人为一组。
虽然有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和巡捕也在皇城内外巡逻,但锦衣卫作为本朝最重要的特务机构也需要在一些重要的场合露一下脸,巡逻,以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在遇到了异常情况之后也能及时向上反映。
因为到处露脸,且一露脸就是不由任何人讲道理的强制抓捕和抄家,大家谈论起锦衣卫的第一反应都是只手遮天,气焰嚣张。
这给巡逻工作造成了一些麻烦。
比如说在王城内巡逻的时候,他们还隔得非常远呢,那边的百姓见他们这一生衣服就已经躲开了,路上硬生生的被开出了一条没有人的真空带。
这样别说暗中调查了,就算是抓贼,那贼见到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也是提前跑了。
此时正是太阳正当头的时候,现在是秋日太阳晒下来也不热,就只是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阳光下,皇城里,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街两边的商贩有的是卖炸物的,油里面的热气往上,热气的周围看上去像是扭曲了一样,还散发出了阵阵炸物的香味。
有的则是卖一些自家做的手工小物件,裴期之前好奇看过,大部分是给小孩儿做的,有用竹子编地虎头虎脑的小狗玩具,还有一碰就响的小铃铛手串。
两边人声吵闹地讨价还价,一派安居乐业的热闹景象,只是在裴期一行人经过的时候,他们的声音会突然小了一些,然后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出一点儿空间。
这还是因为他们三个在这里并不是熟面孔,也从未当着大家的面露出锦衣卫的“凶恶嘴脸”,说是换了其他熟人脸来着,还没进这些百姓的身,他们恐怕连摊子都已经收了。
裴期见状,有些担心这边不能正常抓捕贼人的话会导致毛贼泛滥。
但旁边的钱苗却感觉一切正常。
他从腰间的口袋里面拿出自己刚刚在路边买的糕点,分了一些给裴期,然后说,
“巡逻算是我们的差事里面最轻松的了,只需要一天之内从那头走到这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就行了,巡逻完之后,也没人管你去干什么别的。”
裴期没有拒绝,他伸出手接过钱苗的糕点,仔细品尝,有牛乳和茶点的清香散开。
钱苗看了眼他咀嚼的动作,又看了眼他腰间的腰带,瞬间有些羡慕嫉妒,
可恶,明明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对方明显比自己吃的还多了不少呢,怎么对方的腰间就一点儿多余赘肉也不长呢?
那些肉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裴期咽下口中的糕点,察觉到钱苗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糕点不合你胃口?"
钱苗赶忙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没,这糕点味道不错。”说罢,他伸出手揽住裴期的肩膀,“走吧,走吧,走快一些,再晚的话就赶不上杨小旗家里的小馄饨了。”
可他们还没走几步,路过的一个猪肉铺的旁边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头戴东坡巾,身穿青色长袍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被身材强壮的屠夫抓住了手腕往上拎着。
屠夫一只手抓着读书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宰猪用的刀,脸上的神色很是凶神恶煞,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说!你怎么拿走我的荷包的!”屠夫两眼睁圆,额头青筋暴起。
那身材稍显瘦小的年轻人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他双眼通红,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的右手手腕被人紧紧的抓着,想来应该是痛的。
见到这一幕裴期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一下就掰开了屠夫紧握着的手。
屠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掰开,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裴期,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竟比自己杀了一辈子猪的力气还大?
裴期把那书生的手腕从屠夫手中拿了出来之后又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看到对书生手腕一阵青紫,他神色有些凝重,
“看你这打扮应是今年的考生,提前来上京的罢,若是此时手受伤了,还是要好好找个大夫才行。”
他弟弟前些日子才将将提过,今年要作为出题考官的助手进考试苑住两个月。
考生?
科举?
那这位书生岂不是……
举人?!
虽然每隔个三年,上京就会有一大批的举人来这儿,租房子、住宿之类的,在场的小商小贩也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毫无疑问的,在这个朝代举人和普通平民的身份还是地位有些悬殊的。
刚才握着书生手腕的屠夫脸都绿了,他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这书生咬了咬下唇,非常气愤。
很显然,比起自己的手腕,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清白。
他先是对着旁边站着的裴期拱手作了个揖,“多谢兄台相助”,接着转头对旁边站着的屠夫说: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从这儿路过了看了一下你铺子上的东西,从未拿过你的什么荷包!”
听口音仿佛是南方的举人。
屠夫虽然有些忌惮对方举人的身份,却还是不甘心自己的钱包丢失,于是他涨红了脸说道:“你从我这儿路过,我的荷包被丢了,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书生听到这话更生气了,“你无凭无据的,怎么空口污蔑别人?我是读书人,绝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随着声音大了起来,旁边的小商贩或者客人都渐渐地围了过来。
裴期看了一眼书生又看了一眼屠夫,想上去说些什么,却被后面的钱苗给拉住。
“你管这些干什么?等一下把衙门的人叫来是一样的,我们只管巡逻,不管这些事的。”
只管巡逻,不管这些事?
裴期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扪心自问做不到袖手旁观,于是他回头按住钱苗的手,安抚道:“不会很慢的,你放心。”
这时旁边有个小孩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脚步虚浮,好像是有些站不住的样子,讲话也有些口吃,
“爹,爹,娘,娘那边,那边铺子上的肉,用,用完了,再再多要一些过去,不然不然客人没得吃了。”
他这么说话,旁边方才还吵闹的人群忽然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屠夫也不说话了,沉默着在他的案板上把肉切成了薄片,整理好之后打包起来交给了小孩儿。
小孩儿接到了这包薄肉片之后把怀中方才放着的一些铜钱拿出来放在了案板上,“这,这是娘那边方才,方才收到的钱。”
屠夫顿了一下,伸手,把那堆铜钱放到了案板下面的一个暗格里。
看到屠夫把东西收好了,小孩儿这才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书生见小孩儿走,立马上前,瞪着屠夫,非要让屠夫还他清白。
裴期抿了抿唇,走到二人的中间,对屠夫说,
“你就是想知道这书生手里的荷包是否是你的,对吧?”
屠夫抬头看着裴期,他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裴期说。
屠夫看着裴期,一脸怀疑。
裴期不在意对方的目光朝旁边一个卖水滚甜圆的小贩说,“我向你买两碗水,要滚滚的,烫烫的。”
小贩听到他这话,笑了一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是两碗水罢了,又是这街里街坊的,我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说完他转身从自己的摊上用大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的烫水放在了两个洁白的瓷碗中。
裴期接过了瓷碗,放在屠夫的案板上。
然后他又转头跟书生说:“把荷包拿来。”
书生咬着下唇把荷包抱在手里犹犹豫豫的,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交给了裴期。
里面的钱算不上多,却也是这书生赶考的所有盘缠了。
他出生的家庭十分贫穷,小时候还经过了一段差点饿死的时日,就算一路上赶路有朝廷下的补助也不够花的,他提前来上京本就是想租房多多学习一段时日,若是钱也没了,他就真要流落街头了。
裴期接过荷包,将荷包中的银钱尽数放入热水当中。
银钱沉入热水,热水没发生任何变化。
接着裴期又对屠夫说,“把你方才从那小孩儿手里拿的铜板拿出来。”
屠夫半信半疑的将铜板又从暗格当中拿了出来,暗格拉出来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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