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脱离轨道的棋子

悲伤的眼神转瞬即逝,萨奇从幻觉中睁开眼,恍惚感却依旧挥之不散。

悠远的钟声穿过他的耳畔,飘荡在空气中,像是乐曲的序章,仅仅只是前奏就已经让萨奇感到头晕目眩。

而映入眼帘的暗紫色果实则让这曲乐章步入了主旋律。

耳旁穿过的钟鸣存在感变得明显起来,它们穿过耳道进入脑中,回荡着,愈演愈烈。

‘就当我是个贪心而不知满足的小人吧,’

棕发的青年显然已经喝醉了,脸颊被酒精晕染上淡淡的红色,像是晚霞爬上纯净的天空。他将目光从海面移向萨奇,柔软的、液态的笑容爬上他的脸庞,

‘不仅仅是萨奇你,还有莫比迪克、雷德弗斯...我爱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存在,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永远幸福——’

弗拉德三十岁的生日宴会后的话语浮现在脑海中,萨奇紧紧盯着视线中的果实。

悠扬的乐章已变作回忆中虚幻的影子,现实中只余下了与钟鸣糅合在一起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变调独奏。

【‘——永远永远,直至我的生命尽头,不会改变。’】

明明说了不会改变,但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悲伤,弗拉德?

想不通那缕一闪而过的悲伤目光的缘由,萨奇看着桌上摆放着的果实,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浮上他的脑海。

如果你不是有意将它抛下的,如果你还需要它,如果这是你悲伤的原因.....

他伸出了手。

——那么吃下他的我,是否能成为你回来的原因?

暗紫色的表皮被下压的牙齿撕裂,粘稠的汁液与果肉一同在舌尖上爆发出难以言喻的苦涩,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味蕾上疯狂地啃噬,让萨奇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团。

艰难地将口中的东西囫囵咽下,喉头反上混合了腐烂、铁锈和泥土的味道,让萨奇想到铺满地面的红色菌毯,像是一场噩梦,久久无法消散。

干呕着,萨奇感到奇异的力量从身体中涌现。同时,轻微的破壳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碎裂——

......

视线随着钟鸣震颤起来,萨奇的太阳穴跳动着,嗡嗡作响。

【应死却未死的人啊、你是否相信命运?】

世界在萨奇眼前碎裂开来,像是一块块墙皮从表层脱落...露出漆皮之下的本相。

萨奇“看”到自己。

——带着恶魔果实,回到船上的自己。

【你是否听到了,来自平行世界的呼救?】

......

窥得命运轨迹的棋子脱离掌控,于是命运从第一个锚点开始被打乱,越来越多的棋子被推向错误的位置。

观者变作凶手,凶手代替祭品站上祭台,祭品拾起不属于他的力量......串联起的轨道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崩塌。

但已经偏离轨迹的命运无法拉回,正在进行的列车也无法停下脚步。于是它轰鸣着,以扭曲的方式运转起来,驶向不可预测的终局。

2.是我

扒开错位的世界洪流,脱轨最为严重的棋子看到了平行世界的命运。

仿佛当头一棒,萨奇感到熟悉的恍惚感袭上心头,紧接着他呼吸急促地跪倒在地,膝盖和手肘相继与地板相撞,发出嘭的一下闷响。

命运之上的幕布被震荡的钟鸣拉下,于是埋藏在真相之下的真相浮出水面。

萨奇面朝地面俯撑在地上,纷杂的影像在他的眼前跃动着。

雨夜、蒂奇、穿出胸口的刀、被抢走的恶魔果实...

画面一幕幕闪过,明明与事实并不匹配,却又带着仿佛确实发生的真实感。

什么,这些是什么...蒂奇杀死了我?难道不是——

撑在地上的手不可遏制地用力,木板开始发出哀嚎,但影像没有因“萨奇”的死亡终止,而是画面一转,来到了萨奇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一天。

名为“弗拉德”的“叛逃犯”诞生的那一天。

没有从悬崖那一幕继续,而是向前倒到了自己被弗拉德引开之后。

萨奇“看”到弗拉德变作另一个“萨奇”,并遇到了蒂奇与他同行...信任地袒露出后背,然后在一片丛林中以同样的方式被捅穿了胸口。

于是原本摊开肚皮的温顺鸟儿露出了利爪,铺天盖地的血红色将一切点燃,剧情开始像萨奇目击到的那些发展起来。

萨奇忽然想起了叛逃前弗拉德的昏迷与异常。

——你也看到了这些吗,弗拉德?

心跳几乎要从喉管间跃出,嘣嘣的跳动声带动着青筋爬上萨奇的额角,他努力深呼吸着。

忽然的叛逃、被抛弃的果实、无来由的恍惚感和不应存在于此世间的错觉,一切都有了解释。

本该死去的人是我,弗拉德为了救下我才提前做局杀死了蒂奇,根本不是为了这见鬼的果实...!

靠着墙缓缓站起,萨奇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知道了所谓的真相,他的双手却依旧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因为萨奇意识到,如果弗拉德叛逃的原因不是果实...那么他就不会为了杀死吃了果实的自己而回到莫比迪克。

那我该如何留下你,我的鸟儿?

揭开鸟儿离巢的真相,萨奇却发现他依旧无法理解鸟儿不归的选择,只能一遍遍对着无人的角落发问。

...你为什么如此沉默地离开?你的目光那样悲伤,如果是为了救下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解释的话,我们一定会听的、只要是你,只要你说,我一定会相信的——情况一定会比现在要更好,至少我们还拥有彼此,但现在...为什么、为什么——

无声的质问飘散在空气间,萨奇攥紧了手。

——为什么救下我,又选择抛弃我?

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

“嘭!”

激荡的思绪被踹开的房门打断,拉长为一条直线,萨奇楞了一下,转头看向门口。

“还好吗?我听到你房间砰的一声,敲门也不回应yoi...”

在看到来人的面庞后,萨奇脑内拉长的直线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马尔科!”

顾不得整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他猛地几步上前,抓住了马尔科的肩膀,规整的紫色衬衣因为过于用力揪出了狰狞的褶皱,但萨奇没有时间顾及。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弗拉德离开的原因......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萨奇道出自己所看到的“真相”——

“——恶魔果实在是太难吃了,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啊马尔科!!”

【——是蒂奇先对我出手,所以弗拉德才会杀死他的啊,马尔科!】

......什么?

话出口,萨奇愣住了。

“哈?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yoi...”

松了一口气,马尔科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拍了拍萨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恶魔果实是很难吃,但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yoi,还用这么大力...要是力气富裕要不来帮我算算账?难得看你情绪这么高涨。”

开什么玩笑,我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萨奇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尔科。

然而,并没有开口的权利,萨奇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露出痛苦面具,说道,

“算账就算了,但这破果实简直是对味蕾的虐待...”

灵魂被禁锢在皮囊之下,他只能寄希望于一贯注重细节的一番队队长能发现不对劲——但也失败了。

马尔科那以敏锐著称的鸟类雷达此时无影无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开口道,

“...算了,没事就好。你...”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尔科拍了拍萨奇的肩膀,

“有事的话就找我们,好好休息yoi。”

“好的鸟妈妈,承蒙厚爱。”

临了,道别话语再次不受控制地从还在愣着的萨奇嘴边脱出。

...

现在萨奇知道为什么弗拉德“什么都不说”了。

3.错过

那天之后,理清思绪的萨奇又尝试了很多方式,却都以失败告终。

明明真相就在嘴边,却一次次被谎言塞回肺腑,萨奇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们继续沉浸在虚假的背叛之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愈加频繁地回忆起昏迷三个月苏醒时的弗拉德。

——那个欲言又止、左右而言其他的弗拉德。

你也是这样的吗,弗拉德?

望着海面,萨奇想道——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开始重复这个弗拉德最常做的动作。

你是不是也曾这样尝试过,却只得到了言不由衷的谎言...所以才选择了孤身一人的道路?

“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许就能拉住你了吧?”

无人听闻的言语被海浪拥入怀抱,连同被压抑在话语间的情感,沉入无光的深海,并在一次次失败的追捕中变作执念,缠绕回萨奇的心脏。

【如果我一直看着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吧?】

......

但好在,萨奇发现自己的“觉醒”也不是毫无作用。

不是指暗暗果实的能力,而是指来自域外的声音——「钟鸣」。

那天的钟鸣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祂」,从吃了暗暗果实之后的某一天开始,萨奇忽然能听懂钟鸣的声音了。

于是这种沟通,他获取了很多信息。

按祂的话来讲,萨奇是大事件的第一个“锚点”,而现在,这个锚点不仅逃脱了死亡的命运,还吃下了本该属于“命运之人”的暗暗果实...与原有的命运差异过大,导致这颗棋子已经脱离了轨道。

现在萨奇的自由度比任何其他棋子都要高,除了“棋子不能剧透”这条世界的铁律,他能越过世界的视线做到很多事而不被力量修正,就比如恍惚间他看到的那些“真相”。

也因此,钟鸣才找上萨奇来寻求合作——不过说是合作,不如说是钟鸣单方面给萨奇转达信息和下达任务。

毕竟即便脱离了轨道,萨奇也依旧是棋子,他没办法越过层级去主动联系钟鸣,只能在钟鸣穿过世界缝隙来联系他时聊上两句...而且还有限。

萨奇不是没有问过钟鸣关于弗拉德的情况,又或者关于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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