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苏小梨在这期间被萧谷主喂了不少补血或补身的滋补汤剂,一次苏小梨对着镜子照看,发现自己脸上的皱纹浅淡了不少,脸颊饱满头发黑白交替,脊背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不再是不自觉地勾弯下去,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自从收服了屠将军的厉魂,那本邪功总算练完了第一个境界耄耋境升至古稀境,身体的年纪一下从八十岁倒回了七十。
怪不得这三日萧谷主每每看她的眼神中都有些异常,还好只是三日,这功力反哺其实是她从樊城动身起始的,只要苏小梨将境界稳固下来,日后外表就会保持在七十岁左右。
有变化就是好事,胜利仿佛就在前方,苏小梨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第四日她和昏迷不醒的云螭被送入血池治疗之前。
紫金谷内的建筑并不多,最大的一间是萧谷主用以会客看病的竹院,后边是他的私人居处,在竹院一里开外有几间草屋则是给客人临时住宿的地方。谷里饮食清简,苏小梨日常生活都是由几个白衣童子负责。
这些童子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十一、十五、二七,个头最小的叫小五,苏小梨怀疑他们都是一母所生,因为眼珠子都是罕见地泛着一抹紫气的淡金色,且五官走势相同就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是细节处各有分别。十一爱皱眉,十五衣角处总有一团黑渍,二七发尾稍卷。
“苏婆婆好,这是今日的汤剂,喝完过一个时辰,小五再来请您到前院侧厅,今日是谷主为你与徒儿医治的日子。”
苏小梨心里有个小小的消遣,就是每日在童子来给自己送药表明身份前,猜测来人的名字。
今日来的人不用看脸上表情就知道是小五,他右边的发髻总比左边的矮一些,发量也少多了。苏小梨觉得他对此总浑然不觉的样子很可爱,喜欢和他多说几句话聊天。
“谢谢你了小五,每天都劳烦你跑这么远来给我送药,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你们这里药炉子必定不只有一套,拿到草屋这边来再煎煮不是更方便。”
小五摇着小脑袋语掉平和:“这药里有几味药材得分时加入,不通药理的人只怕做不好。”
“那让你过来煎药呢,总好过你们一日三次端着滚烫的药剂在林间小路穿行好得多吧。”
“小五不会煎药,谷主从未叫我们煎药。”
那萧谷主一看就是个不通俗物的,当日茶水覆面他丝毫不理可见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人,苏小梨没想到煎药这等枯燥乏味之事他却不假手于人了,当真是醉心医术。
一个时辰后,这次来接引苏小梨的是十一,这童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苏小梨每次见他都是皱着眉头,也不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天性如此。
两人进了侧厅进入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接着是左右转换的阶梯,到最后苏小梨也不知到了何处,只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往下。
渐渐的气温开始升高,等到苏小梨见到萧谷主时,他正在给云螭浑身涂抹黑乎乎的药膏,在他身旁是一汪咕咕冒气的温泉,上面漂浮着不少不知名的药材,这是这温泉水颜色是如鲜血般的猩红,硫磺气味混杂在药材特有的清苦之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萧谷主早与苏小梨交代过,这里的药材大多是补血增气的功效,还有一味防止伤口愈合以便持续流血的药。待会儿苏小梨需得和云螭都下到这血池中,在身体上割开数道口子,任由鲜血放出。
苏小梨这几日都服用了特殊的药材,身上会散发出跗骨虫喜欢的气味,有可能将云螭体内的蛊虫吸引出来。只是在这过程中,也有可能那蛊虫警觉发现异常,慌乱间有可能没被萧谷主抓住反而重新钻入人体中。
“谷主,我准备好了,何时下去?”
萧谷主依旧还是一副淡定且胸有成竹的样子,挥手示意苏小梨稍等,这蛊虫一日之内是正午最为活泼好动,眼下还差一刻钟。
就在两人商议着云螭今后的调养时,忽然从一处阴影处跳出来一只兔子般大小的小兽,那小兽通体雪白,面部有几道耀眼夺目的金色纹路,双目澄黄剔透,嘴边残留有些稀碎的紫色晶体碎末。
“又偷吃紫金了,”萧谷主神色宠溺地将这像兔子一样的小兽抱在怀里,一巴掌轻轻落在它臀部,小兽被训斥后嘴里“嘤嘤”细叫声十分悦耳。
“这是谷主豢养的宠物吗?”苏小梨觉得这兔子十分通晓人性,自己方才与它眼神对视时,感觉它那双眼睛能望到人心里去。
“是啊,这紫金谷平日里少有人迹,多亏了这小东西陪着我了。”萧谷主颇有兴致地向她介绍,“我给它取了个小名叫真真。”
“是取珍宝之意吗,看来萧谷主当真很喜欢它了。”
苏小梨莞尔,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前世家里养的宠物来,虽然不及眼前的漂亮独特,但也是她全家人的心头爱。
“非也,乃是真实的真,这小兽生怀奇象,可吐人言,且从它嘴里说出的话都是真话。”
“这么神奇?”苏小梨有些不信这人畜无害的小家伙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须知在很多时候能辨别真假能改变很多事情了,又岂是那么容易参破的。
“苏姨若不信,我可为你简单演示一番。”萧谷主抱着小兽叫它黄澄澄的眼睛正对着苏小梨,问了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苏姨年岁几何?”
“十……八……岁。”
一道稍稍尖锐生疏的稚嫩童音凭空响起,不一会儿小兽嘴巴上下闭合给出了答案。
询问修士隐私是及其无礼的行为,萧谷主才选择这么个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问题稍作演示。但他现在却有些尴尬,没料到自己问的这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也会出错。
萧谷主脸色不好地抱着小兽转向一旁沉睡不醒的云螭,“你再看眼前之人多大?若死性不改,再不好好说话,你接下来一个月的紫金石都别想了。”
小兽通晓人言,听到这噩耗“嗷呜”一声幽幽叫唤着,待被抱到闭目少年面前时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睁得更大了,这一次给出答案的时间也更久些。
“一千……一百三十……七岁。”
“胡言乱语!”萧谷主彻底被小兽答案惹怒,将它恶狠狠摔到地上,怒目道,“真是不受教的东西,调教了你这么久,还是这般不中用。早知当日撇下你就地等死,何必为了你这点口腹之欲来这紫金谷?!”
苏小梨是闲聊时听小五说起这紫金谷原是因为盛产一种叫紫金的矿石而得名,这矿石世间产量稀有,最广为人知的用途就是拿去炼器时往里添置一些,能大大增强品质,一般的修士得到一小撮就足够宝贝放着了,没想到在这名声不显的山谷里有人居然奢侈地用它来喂食宠兽。
小兽被摔到地上叫唤声更加凄婉可怜,被萧谷主怒目而视居然也不跑,四肢趴伏到地上这是兽类最常见的臣服姿态。
苏小梨在这小兽第一次开口说出那个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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