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日,宁玉瑶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裘皮,掀开帐篷一角,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瑟缩。
她赶紧翻出件轻便的貂绒大氅穿好,走到正在炭火上烤饼的秦熠身边。
伸手戳了戳火堆边硬邦邦的水囊,云雪山脉里太过寒冷,水囊里的水已经冻成了冰块,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化开。
“喝点水。”秦熠侧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递给宁玉瑶。
此次进山,他特地准备了好几个装满水的水囊,方才化了一个,一直贴身放着保温。
宁玉瑶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温暖的水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她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她放下水囊,轻轻敲击冰洞壁上厚厚的冰层,“熠哥哥怎么还特地带这么多水进来,这满山都是冰,化开不就可以用了吗?”
秦熠拿过她手中的水囊,又贴身放在衣服里,将手中烤好的饼递给她,解释道:“云雪山脉的冰层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里面有许多脏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用这些冰层化的水。”
宁玉瑶接过烤饼,慢慢啃着。她的目光始终好奇地看着洞壁,冰层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脏东西。
突然身上一重,她转过头,秦熠又将那件厚重的熊皮斗篷披在她身上。
“好重,”宁玉瑶皱了皱鼻子,“穿着它不好走路。”
“外面太冷了,不穿会着凉,”秦熠用斗篷将她紧紧裹住,“我背着你走便是。”
宁玉瑶瘪了瘪嘴,没再反抗。
趁着她吃饼的功夫,秦熠将帐篷拆了下来,又重新收拾成了那个巨大的行囊。随后用匕首将一块毛皮裁成条状,裹在手指上,这样便能够抵御些许寒风。
全部收拾完毕,宁玉瑶也吃得差不多了,烤饼很干,噎得她眼泪汪汪,喝了好几口水才顺下去。
“再忍几天,等我们出去就好了。”秦熠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冰山里面除了冰雪,什么都没有,只能将就将就了。
“没事,我们出发吧。”宁玉瑶擦掉被噎出来的眼泪,仰头对秦熠灿烂的笑容。
秦熠揉揉她的头,拿出布条蒙住她的眼睛,轻声解释:“冰面看久了会伤眼,你闭着眼睛休息。”
“好。”宁玉瑶乖乖点头。
秦熠仔细将宁玉瑶全身都用熊皮紧紧裹好,然后给她戴上斗篷上的兜帽。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才背起宁玉瑶,用绳索将她牢牢捆在自己身上。
宁玉瑶趴在他的背上,忽然发出清脆的笑声:“熠哥哥,好像到了苍狄之后,我都是被你捆着的呢。”
听到宁玉瑶的话,秦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眼睛上同样蒙着黑布,其他部位都用轻薄的裘皮裹住。
说话的声音从裘皮下传来,有些闷,“玉瑶你要是这么跟殿下说,殿下和国公爷能把我的手给砍了。”
宁玉瑶抓着他的后衣领,笑得花枝乱颤。
秦熠半点不受她颤动的影响,左手拎着行囊,右手握着昨晚捡来的长枪往洞外走去。
刚到洞穴口,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宁玉瑶紧贴在秦熠背上,不敢再乱动。
秦熠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手中长枪的枪头用力扎进地面,以长枪为拐杖,毅然走进暴风雪中。
即便宁玉瑶全身都缩在熊皮斗篷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块大块的雪团砸在自己身上。
风很大,大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兜帽差点被风掀开,一只手都抓不住,只能两只手紧紧扯着兜帽。好在她被捆在秦熠身上,不用担心会摔下去。
突然,风变得更加猛烈,宁玉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
片刻后,秦熠才稳住身形,狂风中传来他模糊的声音:“玉瑶,别怕。”
宁玉瑶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示意他不要担心。
秦熠绕过崩塌的冰面,喘了口气,热气化作一团白雾。他看了眼太阳的方位,握紧长枪,继续朝着大宸的方向走去。
此时,云雪山脉外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
祁婧惠站在山脚,静静地看着被冰雪笼罩的山群。
附近的伏兵已经被崔沭领兵剿灭,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锦州才刚到十月末就下起了如此大的雪。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祁婧惠本想让秦将军府的兵士们进山寻人,可风雪使得山路变得异常危险。
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走的是哪条路,暂时没必要让这些为大宸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兵士们贸然进山送死,祁婧惠只得下令原地扎营。
至少伏兵已经被清理干净,李皓将军也带兵去了秧州,不管瑶儿从哪边出来都会是安全的。
看了一会儿雪山,祁婧惠转身走进主帐中。她拿出从伏兵身上搜出来的画像,轻哼一声。
现在她没空去追究,等接到了瑶儿,那些胆敢吃里扒外的奸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他们。
“殿下,”门外传来崔沭轻唤,“秦将军带定北军到了。”
这么快?祁婧惠心中有些诧异。按路程来算,定北军最少还要三日才能到,看来他们这一路没怎么休息就赶了过来。
她收起画像,走出营帐。
站在营地外,远远地便能看见一支气势恢宏的队伍扬着定北军旗帜,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那面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为首的秦柏见祁婧惠在营地外迎接他,赶紧驱马小跑至祁婧惠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恭敬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身后的定北军也纷纷跪地,齐声高呼:“参见长公主殿下!”
“秦将军无需多礼。”祁婧惠抬手,虚扶秦柏,“一路辛苦了,先扎营休整吧。”
“谢殿下。”秦柏站直身子,这才看见祁婧惠身后的崔沭,面露诧异,“老崔?”
祁婧惠的目光掠过正在扎营的定北军兵士身上的血迹,心中顿时有数。想来定北军也是遇到了伏兵,才会一刻不停地赶来云雪山脉。
“秦将军。”祁婧惠抬眸看向秦柏,“我们帐内详谈。”
秦柏眉头紧蹙,点头跟着祁婧惠和崔沭走进主帐中。
“二位将军请坐。”祁婧惠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道。
秦柏和崔沭谢过殿下赐座,坐在祁婧惠的下首位置。
祁婧惠将手中的画像递到秦柏面前,“秦将军应该也见过这个吧?”
秦柏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祁婧惠转头看向崔沭,“劳烦崔将军。”
“是,殿下。”崔沭应道,随后对着秦柏解释,“从云雪山脉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先后剿灭了四批伪装成土匪的伏兵。每一批伏兵少则有数百人,多则达上千人。越是靠近云雪山脉,伏兵的数量就越多,实力也越发强劲。
“此次我虽带了两万人前来,然而在剿灭距离云雪山脉最近的这伙匪徒时,依旧损失不小。这群匪徒不但身手矫健,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竟然携带了火药。经过审讯得知,他们乃是奉命前来截杀画像上的人,且要不惜一切手段将这二人困在云雪山脉中。”
祁婧惠早先得知结果后,心中既震惊又后怕。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多匪徒在此处设伏。
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这么多匪徒在锦州军营地外为非作歹,锦州军却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刘昭到底是尸位素餐还是早有反心?
崔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与刘昭曾一同参军入伍,共同守卫着大宸的边疆,他实在不相信刘昭会干出这种事来。
但如今已经是这般境况,事实胜于雄辩,说什么也没用。他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秦柏看了一眼崔沭,也没有多话。虽然一路上的遭遇让他早有猜测,但现在云雪山脉的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沉吟片刻,实在捉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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