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大火燃烧,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炸开,空气中涌动着滚滚浓烟,遥远的天边被烧得通红。

熊熊的火焰中,人们的惨叫和哭号不绝于耳,火舌不断吞噬着中心的宅邸,横梁断木接二连三地掉下来,发出重击肉/体的闷响。

滚烫的气浪扑面而来,在即将触到之时消散。

谢姜芨皱了皱眉,正欲前进,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寒风裹挟着热浪翻滚,吞噬殆尽,这才免她遭高温侵蚀。

心中一动,她抬手,竟抚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壁。墙壁坚硬如铁,将四散奔逃求救的人们隔绝在外,冷眼旁观,任凭大火吞没一切。

系统提示音响起:【请宿主回头。】

浓烟有愈升愈高的趋势,几乎将火焰都淹没。

见谢姜芨没有反应,系统卡顿了一下,随后开始进行重复的机械播报:【请宿主回头。】

【请宿主回头,请宿主回……】

短短五字以六倍速在她耳边不断播报,形成了一种精神污染。谢姜芨不耐地闭了闭眼,冷声道:“闭嘴。”

她心里本来就因为那封提示的信件不太安宁,此刻被忽然拉入剧情碎片中,心情更是烦闷,恨不得一榔头将只会帮倒忙的系统打碎。

待转过身子,她才知道那道阴风来自哪里。

一道长长的甬道位于眼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潮湿的味道,两旁监牢林立,在转身的瞬间,铁链刮擦声骤然响起,荡起的回声充斥整个狭小空间,低低的抽泣、呻/吟声含糊不清,像鬼哭。

墙壁、地面血痕斑斑,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一缕淡蓝色的烟雾浮现眼前,指引方向。

“系统,这是哪里?”

她跟随着指引往前走,火光烈焰的光线在身后逐渐消失,像是被甬道漫长冷冽的黑色吸收了,越往前光线越稀薄,就连氧气都一并减少,谢姜芨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偏偏系统此刻只回应了卡顿的电流声,一滴冰冷的液体突然滴到额头,紧绷到极致的精神骤然受激,她浑身猛地一震,下一滴液体紧随其后,落在她面前的小小水潭。

“呲啦——”

类似于划过火柴燃烧的声音响起,她面前的一小盏油灯亮了。手背上的水珠颜色浑浊,像是揉进了沙尘,抬头望去,只见一颗摇摇欲坠的水珠正悬于头顶,天花板的颜色因为潮湿深浅不一,到处都是水流淌过的暗痕。

“这什么鬼地方……谁在那!”

一只手赫然从旁边的铁牢里钻出,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谢姜芨眼疾手快地避开,却听到无数摇动铁栏的声音同时响起,此消彼长,震耳欲聋,连带着心跳也开始剧烈跳动,耳膜生疼。

墙壁两侧的油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照亮了阴暗无光的地牢——

每一个牢里都挤满了人,他们大多身形矮小瘦弱,穿着薄薄的破衣服,骨头都清晰可见。

个个面孔稚嫩,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

他们的眼神出奇的相似,阴毒、潮湿,齐齐地凝聚在她身上。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从她身后的铁牢里伸出来,谢姜芨躲避不及,眼见着就要碰到她的身体——

那手直挺挺地穿过了她,只抓了一把空气。

下一秒,一道令人胃疼的鞭响劈开了空气,毫不犹豫地打在那只手上,直接将皮肉与骨节剥离,硬生生地甩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地牢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和被打之人小声的抽气声。

谢姜芨深呼吸一口气。

她根本没发现后面多了个人。

她缓缓转过身,那人却视若无睹,直直地从她透明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谢姜芨清楚地看见了他的头顶——也不过是个十岁上下的孩子。

可他眼神冰冷,手上的长鞭棘刺密布,有些还带着丝丝皮肉。他漠然的眼神扫了一圈,声线稚嫩,却冷得掉渣:“吵什么?”

他缓慢地往前走,那些人为的噪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他的步伐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身后的尾巴高高竖起,越过头顶,在油灯的照耀下隐约显出黑灰相间的毛色——是一只狸花猫。

谢姜芨下意识屏住呼吸,跟了上去,脚步却在余光瞥见牢笼情景的瞬间定住。

在她右侧的牢房里,有一个人正死死地盯着她。那人身材瘦得像小鸡仔,眼神却凌冽,她的状况比其他人好一些,起码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面部浮肿,肤色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依旧苍白得吓人,眼下青黑,嘴唇发紫,一看就命不久矣。

阴风阵阵,油灯中本就小得可怜的火苗摇摇晃晃,身下的水塘映出谢姜芨的侧脸,火光于脸上不断闪动。

那小崽子的长相,竟与她一模一样。

狸花猫已消失在拐角,鞭子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远,系统“嘀嘀嘀”的电流播报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谢姜芨深深地看了一眼幼时的原主,咬牙转身,跟了上去。

甬道很长,牢房的间数却越来越小,不知走了多久,两侧全都只剩下冰冷的墙壁,唯有眼前还剩有一个小小的房间。一个男人站在前面,低头注视着里面关着的人。

谢姜芨偏头看去。

这牢房小得有些过分,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位置,但连转身都做不到,不需要什么刑罚,仅仅把人关在这里就能把人逼疯。

就在这逼仄的小小囚笼里,蜷缩着一个小孩。他浑身用铁链拴住,没有穿着囚服,一袭白衣沾了血污,身上伤痕弥补,皮开肉绽,唯有一张小脸如玉如瓷,摇晃的火苗倒映在他墨色的瞳孔里,顽强地燃烧着。

傅堪。她在心中小声默念这个名字。

“阿怀,还没想明白么?”男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就和你母亲低个头、认个错,就不用受罚了,不是吗?何苦这样对自己呢?”

阿怀?

谢姜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有了答案——傅堪的表字。

牢房前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他的父亲。

小型傅堪听了这番话,脸上仍是什么表情也无,只是小手在地上胡乱抹着,完全把面前的男人当空气。

狸花猫见状,猛地抬手,将鞭子挥了过去,在铁栏杆上发出一声巨响。傅堪被这响声吓得抖了一下,身体蜷缩得更紧了,脸蛋却还是固执地埋着,不看他人一眼。

“唉,和你母亲一样犟。”

男人抬手,阻止了狸花猫的下一鞭,语气惋惜地说道,像是真心在为他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没得到你母亲的允许,我也没办法把你放出来——明天我再来看你,想清楚了给我答复。”

没有回应。

男人似是已经习惯,拂袖转身,狸花猫收起鞭子,恭恭敬敬地跟了上去。

等人影消失,谢姜芨这才凑了上去。

傅堪仍低着头,不住地用指腹在地上写写画画。字叠着字,形叠着形,以大人的高度很难看清写了什么。

她眯了眯眼,抱膝蹲下来,在看到他所写内容时呼吸一滞。

他写着:“去死”。

字和字不断重叠,若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写的什么。

他行为刻板,不停地重复着描绘这两个字,一双手冻得肿胀发青,仍不知疲倦地写着,指腹被粗糙的地面划破,字迹上隐隐泛着淡淡的血色。

谢姜芨心中酸涩,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并非小孩做错事受罚这么简单——若他父亲正如刚才扮演得那么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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