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要饮茶?吃些果子?”妇人双手绞在一起,热切地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兰槐。

又踢了一脚刚回来的男子一脚,“还不赶紧叫人泡点茶水!洗果子过来!”

兰槐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抿唇道:“伯母不必这么客气,我只是来还情的。”

方才一经介绍才知这对夫妇是柳继真的父母,刚搬来长安。

柳母眼角皱纹越来越深,都要笑出个花来了,“没事没事,赶紧吃些吧,我看你可是越看越满意啊。对了,你和我们显儿认识多久了?”

“在哪认识的?”

“他那个人平时吊儿郎当的,你可要多担待点儿!”

柳母凑上前去,拉着兰槐的手,还想再说点什么,柳父却端着洗好的果子走过来,正了正神色,“你这人,弄的人家娘子多不自在!”

“就你知道!”柳母瞥了他一眼,又转头握住兰槐的手。

兰槐见柳父深叹了口气坐在一旁,不由得粲然一笑,“伯父母感情真好。”

“谁和他好了!要不是我们显儿落了军功,我们指不定还在哪间破庙里躲雨呢!”柳母好生没好气。

柳父一听自然不乐意,“嘿!我虽农户,可我也没缺你娘俩吃穿吧。不就那次狂风吹跑了屋顶,不得已才入庙,几百年前的事情都能记这么久。”

正说着,柳母就要站起来,兰槐赶紧扯住她的衣袖,“伯母莫气,伤身。”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

天边暮色渐起。

香菱在兰槐耳畔低语几声,说是苏州来信。

兰槐眉眼舒缓,“既然柳郎君不曾归家,那我先告辞了。”随后起身拜别。

好不容易来了个美娇娥,柳母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走掉,赶紧给柳父使了个眼色。

柳父秒懂的站起来,踮起脚尖朝外望,“好像是显儿回来了吧,你们先坐,我出去看看。”

随后踱步出了堂屋门。

兰槐又被拉扯着坐下,心中无奈叹息一声,只好端起一旁的茶盏小口抿着。

好在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动静。

“阿娘!今晚吃什么?”一道颀长的身影跨进门扉。

柳继真左手勾着两个酒瓶,右手朝柳母摆,眼角上扬,藏着无尽笑意。眉眼一转,注意到下坐的她,却无讶色。

柳母闻言,赶紧走上前,拿过他手上的两壶酒,顺势将他怼了过去,“小娘子找你来的。”随后声音大了些,“兰娘你们先聊,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说罢,带着柳父二人迅速离开了堂屋。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娘子可是找我?所为何事?”隔着一片空地,柳继真脚一打转,坐在靠背椅上。

兰槐方才的糕点还哽在喉中,闻言慌忙拍拍脖颈处,以致眼角卡出点泪花,有些微红。

“再添杯茶。”柳继真招手朝身后的婢女吩咐,不多时兰槐的面前再摆上一道清茶。

她小口小口抿着,直到喉中的不适感消失才缓慢道:“民女初来长安,多有不适应之处,承蒙将军照拂。今日贸然上门赠礼,实乃失仪。”

随后,她瞥了香菱一眼,香菱赶紧将带来的箱子奉上。

“既然礼已送至,那民女先告辞了。”兰槐起身,正欲行礼拜别,耳边柳母咋咋呼呼的声音又传来。

“告什么辞!我饭菜都准备好了,不许走!”柳母踱步而来,一手拢过兰槐胳膊往里扯,“我可告诉你啊,你伯父今天特意下厨做了清蒸鲈鱼,必须留下来尝尝。”

语气不容拒绝。还没等兰槐整理好被扯开的裙摆,就已经被拉到饭堂了。

“你先在这坐坐,我去看看你伯父的鲈鱼好没好。”说罢,又将兰槐撂在原地。

来去如风。

“家母盛情,还望兰娘子莫怪。”柳继真抱手,眼神却朝兰槐瞥去。

兰槐理理被弄乱的袖口,抿唇一笑,示意无碍。却有些不太自在的朝四周看去,扫过墙上挂着的画。

墙上这画……

先不论柳家为何会在饭堂挂画,单提画角的图案都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似是看见兰槐拧住的眉头,柳继真凑上前问道:“这画有问题?”

二人靠的有些近,兰槐能清楚听见他沉稳的气息,默默挪开一点,点点头。

柳继真眼神滑过一抹亮色,随即黯淡下来,“其实这画是我已故的友人留下的。我不懂这边边角角的图案代表着什么,只能将它悬在此处,每日能见。”

他将头埋得更低,在兰槐看来他是在强忍心中悲恸。良久,才出声问道:“郎君可信我?”

“信你?”柳继真倏地抬起头,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直视兰槐,“兰娘子可懂画?”

兰槐避开眼,颔首,“略懂一二,如若郎君信得过我,给我点时间来取便是。”

空气中弥漫蒸鱼的香味,柳继真向后退了几步,郑重其事的抱臂,随后引兰槐落座。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一顿饭吃下来关于画只字未提,这下竟让兰槐有些摸不着头脑。

饭后,兰家马车。

“娘子,柳郎君肯定是在骗我们!”香菱沏了杯茶,语气激烈。

兰槐嘴角噙着笑,侧目望他,“怎么看出来的?”

“哪有人会在说去世的友人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悲伤,还亮晶晶的望着我们。”

“嗯。”兰槐淡淡点头,盯着手中那碗茶汤上漂浮的茶叶。

“那你还要帮他吗?”香菱愤懑道:“方才娘子走的快,他家小厮居然将那几幅画直接放上了车还有您送的礼也被退回来了。”

兰槐诧异道:“画拿上来了?给我拿来看看罢。”

她缓缓将画卷摊开,抚上纹路,直到边角的特殊记号处停下,“香菱,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骗子。”

“此话怎讲?”

“他是去岁隆冬回的京,御赐的宅子正是入住是在今年春,挂上去到今日,这画卷上的墨早该干透,可这幅的墨还有些阴湿。”兰槐摩挲指尖。

“说明是临摹的?”

“不想让我见真迹,还得让我能看见这画角的图案……”兰槐顿住,指尖敲打着桌面,脑子却在溯源图案。

“说明他早就知娘子您善画,想让您帮忙破解,遂特意挂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按照他母亲的性格,只要您去,食堂是个最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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