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窗外的夕阳斜斜穿进裹着纱纸的格子,照在锦泗微醺的脸上,淡红的脸颊被一层黄光掩盖着,晃悠的身躯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柔和。
那人看着这副画面,喉结上下滚了滚,不禁感慨道:“真是天仙下凡啊……”他抑制不住往前走去,女子手指着他问,这时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也只是迷蒙地站在原地,手指依然糊里糊涂地指着他。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凑到她的面前了,他想起女子刚刚问的那番话,于是大着胆子想试试,看能不能捡到这个便宜。
“是,我是你的郎君。”
锦泗看着他那殷切的目光,和蠢蠢欲动的手,眼睛轻微眨了眨,看得那人又是一愣。随后她收回手,调皮道:“不对,我郎君不是你。”边说边靠回言淮的身上。
言淮方才收紧的手又松开了些,看着锦泗趴回自己身上懒懒的样子,暗自松了口气。
那人见这二人又贴了回去,急切起来,“这人方才明明说你认错了人,乖,跟我回去,咱别闹脾气了啊。”趁她喝醉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这样这女子清醒后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乖乖当他府里的金丝雀,那人内心暗爽。
那女子扒拉开他伸过来的手,含糊问道:“那你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的娘子我又姓甚名谁啊?”
说话时脸颊透着淡淡红意,她的眼睛里还氤氲着朦朦胧胧的水汽,看着可爱极了。
那人一下子被美色所惑,着急便要吐露自己的姓名,就在这时,随他而来的同伴走至他身后开口了,“我们是言府的,他是言家公子,言淮。”
那女子眼眸抬了抬,模糊嘟囔了句什么,听不太清,倒是扶着她的那位男子面色稍显不自然。
也许是被一个陌生女子搭着不太高兴吧?那同伴想着。
而那人起初只是稍微愣了愣,旋即爽朗道:“对,没错,在下便是言淮。”
那女子“唔”了声,傻兮兮地笑了笑,憨厚开口,“没错,我郎君好像是那个言什么淮。”
那人脸上又露出喜色来,从言淮身上接过她,“那,跟我回言府?我们回家。”
“好啊。”那女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得那人心跳又漏了一拍,虽然这姑娘好像有点傻,但她好看啊,那傻点也挺好的。
那男子扶着锦泗正一脚一脚往前走着,他同伴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刚刚跟你说过,而且……”
他看了眼在身后巍然不动的男子,附耳道:“这两人身份都不清楚,贸然带回去,恐怕是个祸害啊。”
男子今日被他教训了许久,如今也有些火大起来,甩开他的手,怒斥道:“行了,我做事用不着你提醒,你可别忘了谁才是主子。”
同伴被他眼神一瞪,默了默不说话了。
男子见他这般模样,只好让步道:“而且,哪有女子愿意牺牲自己清白做奸细的,你太瞧得起他们了。”
同伴没再说话,看了言淮一眼,见他没什么动作,便姑且放下戒心,妥协:“好吧,这最后一次,接下来你要听我安排。”
“知道了。”男子不耐烦地开口,随后扶着锦泗往楼下走,同伴跟在他另一边。
走下楼梯的间隙,锦泗微微侧眸,看向身处原地的言淮,试图用眼神传递出自己的心声,“你可真是被利用了啊,言淮。”
言淮对上她戏谑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
锦泗回过眸去,无人发现他们短短几秒间的流动。
在附近伺候着的小二看到楼上下来了人,想着去奉承一下,说不定能赚个回头客,刚走过去,便撞上那位贵客扶着那女子的场景,口中的奉承话一转,出口便成了:“方才那位公子呢?”
那贵客皱了下眉,身后另一个随行客人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小二后背一凉,顿时冷汗都要冒下来了,讷讷开口:“诶,客官慢走。”
那贵客满意地笑了笑,扶着怀中的美人出去了,虽然此举吸引了楼下不少人的目光,但无所谓,他做事向来只顾着自己爽快。
等二人在收拾马车准备离开,小二回过神来,连忙上楼跑去,刚好碰到同样下楼梯来的言淮,他着急道:“言公子,你那位同伴,好像被他们带走了。”
言淮随口嗯了声,一步步走下台阶,看着他们乘坐马车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淡淡道:“我可以相信你吧,锦泗。”
方才锦泗说出她以身入局的计划时,言淮是极力反对的。
“你都不清楚对方跟案件相不相关,就深入虎穴,刘大人是这么教你的吗?”
锦泗第一次见和颜悦色的言淮这般动怒,也正经了几分。
“先前偷袭你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柳家庄的凶手,那支箭查到大户这里就断了,购买那批箭的李家和汪家,是为了与对方比较,而剩下的买主,除了徐府,箭都投给了狩猎场,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徐府。眼下好不容易有接近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言淮继续与她争执:“你怎么能肯定那两人就是徐府的人?”
锦泗按捺下他激动到撑起来的上身,沉声道:“我不能肯定,但从这包场和那扇屏风来看,非大户不能为,方才那人又指责他行事莽撞,眼下只有徐府,是最符合他的。”
“哪怕他是徐府少爷,哪怕他真的是凶手,那你呢?”
锦泗对上言淮的眼睛,晃了下神,那双眼睛有愤怒,有不解,更多的是担忧。
“我从来没有自己。”锦泗轻声道。
“柳家庄无辜惨死的女儿,被压迫至疯癫的母亲,无奈接受痛楚的祖父,”她越说声音越发哽咽,“言淮,我人生从来不是柴米油盐,我是为了自己活着,但我更多的,是为了那些失声的人活着,我生来就是承接他们的意志,洗涤恶人的灵魂,这一点,在我进入官府时就已经注定了。”
言淮掀了下眼睛,垂在桌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被硬生生压制住了。
锦泗看着他,按下自己狂乱的心跳,轻声但郑重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等我回来,你再收拾我。”
说罢便伸手朝桌上伸去,略过煮了片刻的茶壶,停在了刚点的酒壶上,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起身。
正要往屏风另一边走去,她听到背后传来很低的一句:“那你答应我,往后,你为自己活着。”
夕阳发出最后的悲鸣,燃烧尽自己的光亮,才肯将自己沉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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