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亦,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同你离开!”
桑灵的呼喊与挣扎都无济于事,宋言亦紧扣她的腰肢飞身而起,越过一道又一道的山峦,落在一片死寂的荒芜之处。
他移开一块不起眼的青石,草木霎时移位,露出一个昏暗窄小的石洞。
宋言亦想带着她进去,可桑灵无论如何都不愿。此地阴森可怖,进去极有可能再也出不来,她用尽全力挣脱开束缚,转身就朝相反方向逃。
“灵儿,你要逃去何处?”
宋言亦轻而易举截住她的逃离,霸道地将人环在怀中,满目卑微,
“灵儿,我知错了,我不该偷偷拿走乌思舫主的密信还有那个玉佩。”
他腻在她的肩窝软声求饶:
“灵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言亦,你放开我!”眼前人不顾自己的意愿将她强行绑至此地,还敢要求她的原谅。
事已至此,她如何原谅!
她对他的信任早在阳溪谷那日的清晨,发觉自己腰间空无一物时消失殆尽,而今他诉出的每一言每一语她都带着戒备,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宋言亦,我不会再相信你也不会再心软,乌思舫主的密信以及玲珑佩此时此刻皆在子松阁,你莫要为了它们在我身上耗费这些无谓的心思。”
桑灵面色冷漠嗓音极冷,即使逃脱不了桎梏仍将头偏至一侧同他隔开距离。
如此疏离之举令宋言亦心中钝痛难忍,比起她的冷漠,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根本无足为惧。
万一…万一灵儿能接受满身污浊的自己呢?
于是,他不再隐藏心中的秘密,将一切原由小心翼翼地解释给她听,
“灵儿,我拿走那些物件只是为了报父母之仇。”
“父母之仇?”
怀中之人终于停歇挣扎之举,他心下慰藉连忙补充,
“我父王忠肝义胆,为祁国基业呕心沥血,深受百姓爱戴。可功高震主,祁国皇帝唯恐父王有反叛之心,以诬名陷害,令他身受凌迟之刑。”
“灵儿,与皇室抗衡过于艰难,故而阿姊要我拿到乌思舫主的信物才可号令教众一举端掉那人的暴虐统治。”
怕极了她不接受自己所言再次远离,宋言亦牢牢环着怀中人,俯在她耳侧低声告饶:“灵儿,原谅我好不好?”
“若只是为报父母之仇,你为何不告诉我原由而是偷偷拿走乌思舫主的信物?”
桑灵虽未继续挣扎,可眉目间的冰霜并未融化,那日的背叛仍令她刻骨铭心,想起就心痛难抑。
“灵儿最不喜我喊打喊杀,身负血仇终会满手血污的我,你怎会接受。”
“我…”
桑灵欲要反驳却又无从反驳,她轻叹了口气,目中稍有松动,“宋言亦,除此之外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并无。”
“真的没有?”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似是在为自己的原谅寻个确切的理由。
“并无。”宋言亦目光躲闪,将头扭至别处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昨夜你闯入子松阁,除了见我还另有目的不是吗?”
果然无论何事都瞒不过眼前人。
冰冷的质问令宋言亦心中一惊,他心中慌乱连忙解释:
“灵儿,我...”
桑灵无情打断,一根一根剥开了他禁锢在腰间的长指。
“无需解释,此后你的一言一词我皆不会相信。”
灼灼的目光完全投注于宋言亦之上,她盯着他一步步逼近,面上寒意极盛,
“方才离开子松阁时我瞧见了地上的血印,正是通往阁内正殿。”
“你夜闯子松阁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逼问出密信与玲珑佩所在,待你问出一切行至正殿时却未寻到,这才闯入我的房中。”
桑灵因嗓间的哽咽顿了顿,压下心底的钝痛才继续,“你将我带至此处,如此低声下气的讨饶,不过是想从我口中知晓乌思舫主信物的真正所在。”
怕有心之人觊觎,密信与玲珑佩早被她藏在隐秘之处,并不是子松阁众守卫皆知的正殿。
闻言,宋言亦急不可耐,慌忙解释:
“我的确想要取得密信与玲珑佩,因为我无法放弃父母血仇,可我去寻灵儿只为思念。”
他眶目泛红,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真挚:“灵儿,父母血仇与你我皆割舍不下!”
“可你为何一次次欺骗我!”桑灵用力推开意欲靠近之人,歇息底里怒吼。
她向来镇静,一切事物皆在谋划之中,从未有今日的失态。她一次次给他机会,可他一次次选择隐瞒与欺骗。
她与他之间不会再有可能。
瞧见桑灵心如死灰的模样,宋言亦隐隐知晓自己将失去些什么,他惶恐不安地抱住她,一遍又一遍道歉:
“灵儿,对不起,是我错了。”
“灵儿,原谅我好不好。”
“灵儿…”
“放开我。”桑灵嗓音平静,目中毫无波澜。
可宋言亦固执己见,执拗地将她越抱越紧不肯撒手。
“放开我!”
冰冷的呵斥震慑住了身后之人,趁他滞愣之际桑灵猛然挣脱开桎梏。
“此后勿要再相见,我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一毫心软。”
落下残忍无情的言辞后,她毅然决然离开,独留宋言亦孤寂绝望地伫立在原地。
走了许久,再也瞧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桑灵躲在树后悄悄擦拭眼泪。待她重新收拾好心情上路,回身便撞入宽广坚实的胸膛,随后紧密无间的拥抱将她团团围住。
“灵儿,我做不到不相见,我要与你日日在一起。”
宋言亦目中斥满疯狂,瞧不见一丝亮光只余不顾一切的执拗。如此狠戾陌生的气息令桑灵心生寒意,下意识远离。
可方有动作,只隔开一点间隙,她的腰肢便被宋言亦完全掌控,牢牢锁在怀中。
“宋言亦,你放开我!你怎会变成今日这般!”
她的愤怒他恍若未闻,冰冷晦暗的双眸染上决绝,他贴在她耳侧用阴冷幽长的语调缓缓诉出隐藏心底最深的秘密,
“灵儿,我本性如此从未改变。”
“你说得对,我对你只有隐瞒与欺骗。我为了从鬼王堆的地牢活着出来,杀人如麻背负无数血债,早已不知怜悯与良善为何。过往的委屈与凄楚皆是做戏,不仅如此,为了赢得灵儿的关心我还用尽一切下三滥的手段。”
瞧见怀中人面上的惧意,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嗓音暗哑又决绝,
“竟然灵儿已下定决心不要我了,一切伪装都毫无意义。”
说罢,他不顾桑灵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入阴暗狭窄的石洞,那里承载着他生不如死的五年,却又是心中最安虞的庇护之地。
入目是令人窒息绝望的铜墙铁壁,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散落在北侧足足二十尺高的铁壁之上。其上遍布突兀不平的尖刺,每道尖刺边缘皆是赤红发黑的血渍残留。
潮湿发霉的牢顶垂落一条条铁链,铁链二短二长,端部是沾满血污的铁环,明显是用来禁锢人的手脚。
“这较长的铁链用来禁锢住双腿,较短的用来禁锢双手,而这个较高的他们会用来牢牢锁住我的脖颈,然后用沾满盐水的长鞭一遍又一遍鞭笞抽打我,不知日夜。”
即使吐露而出的字句残酷无比,但宋言亦语调平缓嗓音温和,似在谈论与自己无关之事。
骨节分明的长指触及铁环上的血污,曾被鞭笞的疼痛这才回笼,他剑眉微蹙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烈恨意。
“那处之物。”
他倏地指向铁壁之下的刑具,枷锁镣铐,钉床烙铁数不胜数,“他们一一用在我身上,只因我不忍残杀尚在襁褓的孩提。”
“不过...一切皆过去了。”
瞧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污,宋言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眉目狠戾无情,“我亲手要了他们的命。”
“即使他们一个个跪地哀求,不住哭嚎,我亦未有丝毫不忍。我让他们尝尽付诸在我身上的刑罚,然后痛苦不堪地一点点...缓慢死去。”
他牢牢环住浑身发颤之人,在她耳侧温柔轻诉,“灵儿,这便是真正的我。”
“残忍无情,杀人如麻。”
怀中之人挣扎的气力随着他的倾诉越来越大,宋言亦心如刀绞,不顾一切紧紧将她抱着。
“灵儿,你也不愿接受如此的我吗?你明明同他人不一样…”
他埋首在她右肩汲取着弥足珍贵的馨香,脑中思绪回到生不如死的那些日日夜夜,
“有一日,我历经艰险从地牢中逃出,偶遇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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