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赵家学堂的大师兄,齐小武一回来所有小孩儿都挺高兴。
因为不高兴也没法儿,像李杰第一个跳出来怪叫着扑到他身上问怎么回来了时,赵惟明一嗓子唬人:“李杰!出列!今日你领跑。”
这么有精气神,往后一月晨练便领跑吧!
自打去岁赵小静升班,人也显出几分沉稳来。从前的小弟李杰就接任成了小学班最显眼的淘气包,经常一蹦三尺高,长得还过分可爱了些,他不忍心骂他,不若“体罚”折腾一二气力。
齐小武回到了熟悉的跑操生活,整个人在“一二一二”的口号中渐渐稳下心神,陈天佑偷偷跟过来塞了个热乎乎的鸡蛋给他。
科训班常年吊车尾的黄玉诚见状也咬牙跑过来塞了个鸡蛋,赵惟明缀在队伍后边看着好笑,这帮学生,什么时候如此团结了?
许是他们这一届卷王齐小武回归,整个学堂的学风更加欣欣向荣,学童们□□练得几近半死半活——有个魔鬼赵夫子就算了,他们的老好人大师兄如今变了,他成了魔鬼二号!
这种日子甚至让他们开始悲哀地期待起科考来了,天杀的,科考至少能戌时就睡,还不用跑操!
怀着对科举的别样“热爱”和对跑操的痛恨,今年送进去县试的四个,有仨上了榜。学堂敲锣打鼓喜气冲天,先来道贺的甚至不是学生爹娘,而是沐县内外询问赶来的乡绅富贾,钱好赚,能出成绩的名师永远难求啊!
“谢李员外抬爱,安之仍打算在镇上教书……”
“哪有哪有,赵叔抬举我了,都是学童们努力……”
“目前暂时不招新学生了……”
他实在没想到,前两年明明也出成绩,却不似今日这般炙手可热,他招架不住富户们热情,更不想打乱自己科考计划,把一切都推拒到四月府试之后,今年去府城的学生人多,他直接一块儿带过去得了!
“我去送罢!”赵丫丫长枪挥转,如银蛇狂舞。
“阿娘是有事儿要去府城么?”
“嗯。”她把枪一收,摸着骡子爱不释手:“今日木齐师父来信,说是女学暂缺个武夫子,问我愿不愿帮她手下徒儿这个忙。”
把事情摊开来讲,却没说自己想去还是不去。赵惟明知道这时候就需要他助攻一把:“这是好事儿啊,要暂代多久?平日里演武会不会太累?”
“大约要去个一年半载,一日就上两三时辰,哪里累得着我?挣得也多。”
“那肯定得去啊。”宁不屈也明白得很,“不去岂不埋没了阿娘这身好功夫?”
“哎呦我的心肝儿!”赵丫丫一把将自己儿媳妇揽住,摩挲双手“还是你懂为娘的心思!只是阿娘去了府城,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我们好着呢阿娘。”赵惟明怕她又催生,也有些醋意,未成亲前捧哏都是他来当,怎么如今有了媳妇忘了儿?
“阿娘只管放心去,用不着担心我们,家里生意有殷红妹子和我们帮衬着。去了女学还能跟别的武夫子切磋一二呢。”
“谁问你了?”赵丫丫简直没眼看,哪有这么大一个儿跟自己媳妇争宠的?何况这么久还没孙孙的消息,她早就看他不顺眼,这小子完全没把他要传承两家香火当回事。
“我是担心咱家这头骡子!又蠢又直,整日里憨憨只知道埋头干活儿,哎呦还是个不生小崽子的……”剩下的话没说完,宁不屈扶着她回屋去给蓁蓁写信了。
赵惟明摸摸鼻子,阿娘骂得不是我吧?应当不是吧?我如今待遇倒不如骡子了?
不过比起他送考生疏,赵丫丫于此一道颇有经验,照顾一同去职业培训的三个小的得心应手。考院试的齐小武水土不服,她也能从行囊里拿出专门从上游村带出来的水和泥土。土法子不太讲究,经她一兑倒是药到病除。
有时候运气该来的就得来,今年府试他的学生又上榜两个,齐小武还拿了个第九,看来八月的院试有望!
赵惟明已经懒得像头几年那般死装,学生成绩太好,万一这鸡窝窝里真能飞出个金凤凰,那作为启蒙夫子,他必须得端着世外高人慧眼伯乐范儿!
赵丫丫那边吃住都在女学,他进不去,只能听他娘眉飞色舞讲里头的羊肋排多嫩多香,馋的人夜里肚皮咕咕叫。
府试到院试还有三四个月,赵惟明也不便一直陪读,带着今年落榜的小可怜继续收山货打道回府,路上还绞尽脑汁安慰。
“夫子,我无碍的。”小少年黄玉诚满脸憧憬,“来之前我们几个都约定好了,要学夫子……”讲到这儿他才想起这话不能拿到夫子面前说,噤了声,尴尬到脚趾扣紧。
学什么?学自己院试考了三次费了九年功夫么?赵惟明无语,转头看见少年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倒是笑出了声。
依稀记得,当年刚考上研究生,刚联系上导师想奉承一二,发个邮件都再三措辞像写圣旨般请教同门,木讷一如眼前少年。
都过去那么久了啊。他怎么又开始回忆曾经了?难道是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如此?
农月闲人少,倾家事南亩。春夏里没人不期待自己精心耕耘、日夜侍候的稻苗抽穗拔高,最后结出沉甸甸的粮食。
赵惟明何尝不是个农人?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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