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
“师什么师!”
燕白将人话堵了回去,见他扯了身边人连滚带爬就要跑,踢了块石子将人去路一拦:“别走啊。”
她是真想知道那位师兄何许人也。
玄衣男子迟疑,看她明摆着看戏的嬉笑模样,想到燕白与莫风月相看两厌的旧怨,稍稍放下心来,暗想她会出现在无尘峰,会不会也是来找麻烦的。
见他面上不自然,怕自己在这碍事,燕白摆摆手,眼神颇为鼓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我没来过。”
玄衣男子忙陪笑,见她身影翩然无踪,才抿直了唇角,一巴掌朝身侧扇去。
“真会给我找事!”
蓝袍弟子原本伸长脖子去看,被后脑飞来一掌扇懵了,木着脸看玄衣男人恼怒离去,对着他背影啐了一口。
“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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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燕白回到峰顶,寻了个风光不错的位置,想着莫风月这性子都能招人记恨,真有意思,这热闹怕是百年难见,错过要后悔一辈子。
只是莫风月不知去了何处,今早便不见踪迹,剑灵并无动静,想来还在峰上。竹舍不见人,燕白去了静室,也未见到他身影,最后是在莲池边上找到的。
眼神落到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微蹙的眉峰,紧抿的双唇,燕白心脏猛地一跳,上前两步,推了推他:“莫风月?”
莫风月斜斜倒下去,她眼疾手快拦住,只觉得手上捞着一块寒凉的坚冰。
他看上去比身下的寒玉石还要苍白,冰凉的身体像具尸体般,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昭示着这人没死。
燕白感觉手上有些潮湿,她视线下移,看到他指尖上的血色,殷红的血液顺着宽大袖袍滴落。
她想起某次两人打架,她的剑无意划开他衣袖,见到肩臂上数道伤口,像是受过很重的伤。修士自愈能力极强,如此可怖的伤口,也不知是如何落下的。
这些伤口如今又裂开,泛着缕缕黑气,竟带着些“影”的气息。
莫风月……他是邪修吗?
不是。没有邪修浑身不沾一丝邪气。
他又为何会欠下那么多灵石?玄晶是极好的铸剑材料,也许他要拿来修剑,是雷罚那日的普通长剑,还是他的本命剑?
燕白眸色渐沉,想到莫风月答应了她比剑还未兑现,可不能轻易死了。
她将人扶抱着回了竹舍,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人都晕了坐姿还这样端正。
他脸色越来越差,嘴唇翕动,像是沉入梦魇中,那种恍惚神态燕白非常熟悉。
拍了拍对方的脸,还是没有反应,手下像是一块冷玉,这触感让燕白忍不住多摸了两下,她体温本就很低,反倒不太喜欢温热的感觉。
手上涌起阵柔和的灵力波动,淡蓝灵波流入他的眉心。
莫风月置身一片冰冷与黑暗中,那种伴随他一生的孤寂,仿佛立刻就要淹没他。
耳边是四方的风,是幼时提剑不停挥斩的风声,和冰冷的斥责:“莫风月,你配吗?”
是嬉笑怒骂中,温柔的调侃:“看看咱们新来的小师弟,多俊啊,和你们这群歪瓜裂枣可不一样。”
是冷厉剑光中,绝望的嘶嚎:“我们回不去了!”
是万鬼嚎哭中,低低的哀求:“师弟,你要活下去……”
这些声音不知存在多久,有时睁眼闭眼都在耳畔回荡。可他不想靠近任何人,不想求救。
若真到那一日,让他沉入黑暗,永远溺死在这片冰冷中。
“还要负隅顽抗吗?值得吗?”
那折磨他的声音如是说。
心脏泛起密密匝匝的疼,恍惚中有一把剑,永远沉寂在梦中那一日。风里响彻的,都是剑的悲鸣。
可是有一股更加冰凉的气息在靠近,明明那样冷,却让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都……消失了。
他忍不住靠过去,蜷缩进难得的清净中。
沉沉睡去。
燕白掌心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是莫风月在抖,她的清心咒能让他好受些,这人不知何时抱着她的手不放。
她心道平日瞧着无害的人,此刻身上煞气如此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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