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走后,白雨眠极尽温柔地抱起李新月,慢慢走向房间,生怕动作大一点就会触碰到她的伤口。
把她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又心疼又责备地看着她“傻瓜,没有了你,白雨眠又怎会独活?”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
红姨熬好药端给他嘱咐道:“一滴都不许撒出来!”
白雨眠看着黑中泛红的药汁,他明白红姨的意思,这里的每一滴药汁都混有李新月的心头血,一滴也不能浪费。
苦涩的药味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异常难以下咽,腹部及口腔激烈排斥,令他一阵阵犯恶心。
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如品茶般喝药,生怕多喝一点都会压不住,呕吐出来,浪费了李新月的心血。
终于喝完了,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心口处仿佛有人用锤子凿开了大口子,血液喷涌而出,痛得他弯腰攥紧心口也无济于事。
红姨见状一根金针扎进他的无名指,拔出针的一瞬间,黑色的血液如珠帘般从指尖滴落,白雨眠心痛的症状也明显减轻,慢慢直起身,头上也不再出汗。
待黑血流干,血色变成纯净的鲜红色,白雨眠感觉神清气爽。
红姨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按住他的伤口,笑着说:“你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再看向李新月“这丫头的命也算是留下了。”
白雨眠抽回手自己按住,对红姨躬身行礼“小侄谢红姨救命之恩!”
“别谢我,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救你。”
白雨眠扭头看向李新月,心疼道:“傻丫头。”
红姨拍拍手,“行了,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去给这丫头做点儿吃的,等她醒了,你们下来吃饭。”说完转身离开。
白雨眠紧随其后“我送您!”
李新月睁开眼看到白雨眠守在她身边,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不敢相信。
“我竟没死?”轻轻叫声“雨眠……”伸手想要触摸他,稍微一动牵扯到心口处的伤,疼的她咬紧下唇才没发出闷哼。
“……”而白雨眠就这样看着她,没打算回应她。
她伸出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很是尴尬,撒娇,再唤一声“雨眠……”
“……”对面的人依旧没反应。她知道他在生气,不过她自有办法,收回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雨眠,我疼……”
他立刻担忧地抚上她的心,“是伤口裂开了吗?我看看。”说着就要扯开她的衣领。
她急忙拦住他的手“没……没裂……”
白雨眠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没裂开的话,就好好躺着吧,我去给红姨帮忙。”
“别走!”李新月赶紧抓住他的手,“嘶……”这次是真疼了。
“疼了?”
她可怜兮兮地眨眨眼委屈道:“疼……”
“疼?!你还知道疼?!你扎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疼?你流血的时候怎么不疼?”他怒不可遏地细数她的“罪行”。
“雨眠……我疼……”她哀求道,“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很疼……”
白雨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顶着发红的眼眶,把她扶起来,坐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头埋进她的侧颈,声音颤抖着说:“新月,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别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用生命去交换,包括我!”
李新月抚上他同样颤抖的手“雨眠,你知道我看到你‘吐血而亡’后,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
白雨眠收紧自己的手把她抱得更紧,叹口气。他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可他不要!他不要她为了他有任何闪失。
“你不知道吗?”她垂下眼帘,不禁感叹“我们还是不能心意相通吗?”
“生死与共!”他不要她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份为了彼此舍生忘死之情,他怎能没有体会。
“是啊,生死与共,那你说我要怎么答应你?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了,下次你再不爱惜自己,我还是会这么做!”
“那我答应你,为了你,好好爱惜自己,好吗?”
“这还差不多!”
白雨眠哑然失笑,“明明是我在生气,为什么最后还是我在做保证?”
“那你还气吗?”
“你说呢?”
李新月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牵起他的手,虔诚地吻在他的手背上。“现在,还气吗?”
身后之人,在她吻上他手背时,整个身体明显一震,声音沙哑的回答“不够……”
“那你……”
他侧头往前伸,强势地扭过她的脸,“唔……”惩罚似的吻,强势又霸道仿佛要把她生吞进肚的强硬。
李新月无奈地想:看来他真的气的不轻啊。讨好般配合他,渐渐,他的吻从疾风暴雨换成温柔的舔舐,感受到他吻中的心疼,她反手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
此时心痛再次袭来,她却强忍着,想硬挺过去,可,还是被他察觉到异样,攸的一下放开她,扶她平躺下来,他转身离开。
“别走!”她哀求道。
他的眼神晦暗,语气低沉,声音中饱含愤怒“只要我在,你就不会爱惜自己,与其彼此折磨不如离开,反正你也让我忘了你,正好!”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总是怕我担心、怕我出事,处处隐忍,现在连疼都不敢喊出来。”白雨眠的眼睛猩红一片,“李新月!我也是人!我也会心痛!你总是站在制高点上为我考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想保护你,想你平安喜乐!我……”
他话还没说完,李新月手捂胸口,虚弱地喊着“疼……雨眠我好疼……真的好疼……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疼!”
他立刻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新月,别怕,我在!”看她痛的不停在咬下唇,他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伸到她嘴边,“乖,疼的话咬我,不要伤了自己。”
她竟也不客气,咬住他的手,留下一排带血的牙印。
直到那阵疼痛过去,她慢慢松开嘴,抬眼看那同样隐忍不发的人,“还说我,你不是一样!”
白雨眠看看自己的手微笑道:“我不疼,你给的都不疼!”
“雨眠,我们说好不吵架的。”
他温柔地为她整理发丝“没有吵架,不会跟你吵架,你永远是对的。”
“真的?”
“真的!”他握紧他的手,凝望着她“只是再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要让我忘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除了这个!”
“好!我们都不会忘记对方,永远!”
她笑了,他也笑了。
吃饭的时候,李新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红姨,你不是说一命换一命,为何只取那么点儿血?”
“那么点儿?!”红姨“啪”一声扔掉筷子,黑着脸指着她“你要是嫌血多,没事,我等会再取点刚好炼药!”
“红姨……”李新月拉着她的手撒娇“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嫌命长!”
“怎么会,我就是想知道,他的伤真的痊愈了吗?”
红姨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过白雨眠扯开他的衣领,原本的伤处已然结痂“看到了?”用力将他推回去“两个人没一个省心的!”
白雨眠尴尬地整理好衣服,抱拳对红姨道:“小侄多谢红姨救命之恩!”侧头看了一眼李新月,他接着说:“红姨若是需要心头血炼药,小侄愿当药引!”
“我要你个鬼!你们两个就不要折腾我了!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白雨眠略显尴尬地喝茶掩饰,李新月则笑得伤口疼,挪挪凳子,靠近红姨,轻柔地抱住她,感动道:“红姨,谢谢你!”
红姨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们要懂得爱惜自己,做任何决定前,先想想你们的亲人、朋友、爱人,切莫再冲动行事。”
“知道了,红姨。”
“知道了,红姨。”
二人同时表态。
接过白雨眠重新拿来的筷子,红姨问道:“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儿?”
“回苍澜!”李新月毫不避讳地说出苍澜,红姨偷瞄白雨眠,发现他一点也不惊讶,红姨暗想:原来这小子早就知道了。
李新月望向白雨眠,一副料定你什么都知道的神情问他:“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白雨眠点点头“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你说都猜到什么了?”
白雨眠指指李新月腰间的少主令“这个令牌,我见过。”
“你见过?”红姨疑惑不解“何时?”
“小时候在宫里见过苍澜族长及夫人,族长身上的令牌比这个大一点。”
“原来如此!”红姨略加思索“你怕不是因为这块令牌猜到的吧?”
“是,之前也有所疑惑。”他看向李新月,握紧她的手说:“你第一次来白府时,寒香蝶就认出了你。”
“寒香蝶不是你放出来的吗?”
“是我感觉到它的躁动,才放它出来,之前以为是它感受到鳞粉而躁动。直到李桑椹出现,他说是为钱杀人,但他一系列的举动只是为了劫走你。等你再回到我身边,你就变了,变得不敢爱我,甚至恨我,我便猜测在你失踪的三天里一定经历了什么。后来玉书被骗回南疆,我就让吴忧去查,才发现李桑椹是苍澜人。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我便猜测你应该和苍澜族有关系,只是没想到你是少主。”
“既然你都猜到了,就不怕我杀了你?”红姨眼里满是杀气地瞪着他。
“不怕!您在黄粱梦中已经试过我的身份、我的心。您心里是愿意相信我没有参与当年之事,同时我对新月的爱也是情真意切,所以您不会杀我!”
“好小子,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此,我倒不放心将新月交给你了!”
“红姨……”李新月闻言急了。
“你急什么?”红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
“我……”李新月被怼的哑口无言。
白雨眠拍拍她的手,摇摇头,安抚她“红姨不会拆散我们的。”
“你又知道?”
白雨眠起身一撩衣摆对着红姨双膝跪地“红姨,白雨眠之心可昭日月,望您成全我们!”
李新月赶紧起身想扶起他,“坐好,吃饭!”红姨厉声喝斥她。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又被一记眼刀给制止了。
白雨眠就这样跪着,直到红姨酒足饭饱后,站起身拍拍白雨眠肩膀,“小子,起来吧。”
他没起身,抬头问她,“红姨的试炼小侄可算过关?”
红姨撇撇嘴角,“你怎知是试炼?”
“您之前说有第三试,若只是让我选择是否让新月救我,那么明显的答案我若选不对,又怎么配喜欢新月。您故意让新月一直带着令牌,不就是想看,当我知道了新月的身份,是否还能坚定选择和她在一起。这才是您最关心的。”
闻言红姨开怀大笑,“你小子倒也不笨,看在你真心疼惜新月的份上,你这个外甥女婿,我认了!”
“红姨……你瞎说什么?”李新月瞬间红了脸颊,不好意思地扯扯她的衣袖。
“怎么?你不愿意?!”红姨接着调侃她。
“我……”李新月抬头正撞上白雨眠温柔又深情的目光,瞬间有了勇气,下定决心对红姨说:“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闻言,白雨眠和红姨一个乐开了花,一个气的脑仁疼。
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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