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仪正聚精会神地听那脚步声,忽觉身旁人影一晃,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臂弯。

她眉头微蹙,侧眼看去,撞入萧韫的眸。他眸色漆黑,却含着柔和笑意。

她终究是没说什么,也没推开他。

足音越来越近,隐隐伴随着一道男声:“咦,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呢?”

循声看去,只见高大的灌木后走出一个壮年男人。他衣着朴素,肩上挎着土弓,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大约是猎户。

萧韫和许妙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见萧许两人姿态狼狈,又见他们身旁的树干上插着一支箭矢,心下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连忙小跑过来,赔笑道:“二位可有大碍?实在不好意思啊,怪我鲁莽,没看清就拉了弓。”

“没关系的,毕竟阁下也是无心之举。”萧韫微笑道,“敢问这附近可是有村落?要如何走?”

男人道:“诶,正好我准备回家,不如你们跟我一起走吧?我媳妇儿会医术,可以帮你们看看伤。”

萧韫感激道:“多谢大哥。不过大哥放心,我们会给钱的。”

男人摆摆手:“不用不用,权当我害得这位娘子伤了脚的赔偿。”

萧韫没再与他推辞,转而问道:“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郑牛,你叫我牛兄就行了。”

“牛兄。”萧韫拱手招呼,许妙仪也没落下。

随后,萧韫背对着许妙仪弯下腰,示意她趴上来。

不知怎的,许妙仪突然有些许犹豫。她慢吞吞地伏上萧韫的背,又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熟悉的草木香淡淡萦绕而来,紧接着她感觉到萧韫的手握住了她的膝弯。那双手炽热,很有力量,叫她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无独有偶,当萧韫感觉到一片柔软压在自己背上时,心脏瞬间收紧,浑身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吗?看来她果然是他的夫人。

萧韫如是想着,直起了身子。

郑牛走在前头带路,萧韫背着许妙仪走在后面。

“你们是夫妻吧?”郑牛问。

许妙仪本想否认,萧韫却先一步开口了:“是啊,牛兄眼光真好。”

“哎哟,我就说!你们看着就般配,简直天生一对!”

许妙仪很是无语,但也不好再拆台了,只得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跟这个撞坏脑子的人计较……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郑牛又问。

萧韫道:“我们本是商队的护卫,因船行时出了意外,不小心掉进河里,被水冲到了这儿来。”

郑牛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你们配着剑呢……”

许妙仪凑到萧韫耳边,轻声道:“看来你脑子还没完全摔坏嘛。”

温热而轻柔的气流拂在萧韫耳上,带起微微的痒感,进而又像电流一般,窜入他的四肢百骸。

萧韫身形一滞,随即把头微微一偏。

许妙仪不解,又贴了过去,问:“你干嘛?”

“有些痒。”萧韫如实道。

“痒?”许妙仪听了这话,心生一计。她双手用力揽住萧韫的脸,恶趣味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见萧韫双肩陡然一缩,许妙仪笑得眉眼弯弯。

谁知下一刻,萧韫忽然扭过头来,面颊径直贴上了她的唇。

她猝不及防,双眼微微睁大。

这也是在萧韫意料之外的。那唇分明只是轻轻印在他面上,却能让他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脚步也跟着顿住了。

很快,许妙仪回过神来,嫌弃地将脑袋往旁边一挪,还不忘用手背擦了擦嘴。

萧韫如梦初醒,也讷讷地回过头去,重新迈开步子。

许妙仪忽然注意到萧韫耳根通红,颇感惊讶:他这般厚脸皮的人,居然也会害羞?

这时,萧韫忽然开口了:“谢谢夫人,其实我不累的。”

许妙仪:?他在说什么?

走了约莫一刻钟,地形逐渐开阔了起来,错落分布在山间的屋舍群映入眼帘。

黄昏时分,炊烟缕缕升起,隐隐可闻鸡鸣犬吠,欢声笑语,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郑牛带萧许两人到了自家院子,还没进门,便有一只黄犬吠叫着迎了出来,后头跟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男孩。

“阿爹,他们是谁呀?”小男孩指着萧韫和许妙仪,好奇地问。

郑牛先为萧许两人作介绍:“这是我夫人王氏、我儿子阿志。”

随后,他又把来龙去脉给王氏说了一遍。

王氏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笑着对萧许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快进来吧。”

进到堂屋,萧韫小心翼翼地把许妙仪放在方桌边的条凳上。

王氏从里间抱来一个大药箱,道:“你们放心,我家三代行医,我爹的医术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呢,我虽不及他,但也还是过得去的。你们二位谁先来呀?”

“阿双,你先吧。”萧韫对许妙仪道。

许妙仪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看向王氏,温声道:“王大姐,我是脚扭伤了。”

王氏让许妙仪脱了鞋袜,又上手摸了摸,然后握住、一扭。

随着“咔”的一声,许妙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这痛感很快散去,许妙仪试着落地,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走了,不禁赞叹道:“王大姐,你这医术可真好!”

“没有没有……”王氏笑得心花怒放,又问萧韫,“这位郎君是什么问题?”

“他撞了头,失忆了。”许妙仪下意识地抢答。

萧韫怔了怔,随即眸中泛起笑意。他看了许妙仪一眼,轻声附和道:“嗯,失忆了。”

王氏检查了萧韫头上的伤口,又给他把了把脉,最终断言道:“你这是颅内淤血造成的失忆,不算严重,会自己慢慢好的,不用担心。”

许妙仪略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有没有让他快点恢复的方法?”

她实在受不了萧韫现在这幅死样了。

“可以多泡泡热水澡,有助于淤血散开。还可以针灸一试,”王氏面露犹豫,“不过我还没试过给人扎头呢。”

许妙仪得到这个答案,也算满意了,道:“没关系,大姐肯告知这些,我们已很是感激了。”

“你们身上应该还有外伤吧?”王氏又问,“需要我帮忙看看吗?”

这话正中许妙仪下怀,她连忙感激道:“那就多谢大姐了!”

王氏替两人验伤上药,忙活完时已是暮色四合。

“夜路不好走,你们不如先留宿一晚吧?”王氏道。

“这……方便吗?”许妙仪有些迟疑。

“当然方便,不过是腾一间房的事儿。”

“那就多谢大姐了,”许妙仪笑道,“可否多借一床被褥?我睡觉爱抢被子,怕我夫君着凉。”

妇人面露难色:“这……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厚被褥……”

许妙仪愣住了。

这岂不是说,她和萧韫要同床共枕?!

她心中有千般万般不愿,但此时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怎好强求?看来今夜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思及此处,许妙仪扬起一个微笑,道:“没有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随口问问。”

王氏点点头,起身道:“你们先坐着,锅里的饭应该也快好了,我去看看。”

堂屋中只剩下了萧韫和许妙仪。

萧韫撑头看向许妙仪,语气含笑:“你方才叫了我夫君。”

闻言,许妙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我不好拆郑牛的台,也不想与你再做无用的争执,就顺着郑牛的话往下说了,你别多想。”

萧韫挑眉:“已经多想了。”

许妙仪:“……”

“阿双方才要被褥,是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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