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娘娘生得漂亮。”姑娘家的话语太真挚,殿内的几位长辈和宫婢们都掩着唇隐隐约约地笑了起来。

就连皇后娘娘也笑弯了眼,她俯身捏了捏宁扶摇的脸,温柔道:“我们娇娇也生得漂亮。”

宁扶摇“咦”了声,一双眼圆溜溜地看着皇后:“娘娘怎么知道臣女的小名?”

戚皇后笑道:“本宫实在好奇同裳亲自求娶的姑娘,便问了你母亲。”说着又对着坐下的侯夫人萧嫱道了句:“侯夫人,可记得本宫与你说的了?”

萧嫱起身,面上挂着十年如一日的温和笑容,没有什么旁的情绪,她恭敬道:“臣妇不敢忘。”

宁扶摇觉得疑惑。

萧嫱先到的那一个时辰里,皇后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

有双柔软的手贴了上来,还带着汤婆子留下的余温。皇后亲手将她扶起,手指指腹贴在她颈间的伤口轻抚,一脸怜惜道:“娇娇,还疼吗?”

疼吗?

她怔愣了一瞬,这才想起大婚之日被刺客划破的脖颈。

她昨夜归家时小娘就替她敷过药了,眼下只余一点微红的划痕,早就不疼了。

但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关心她颈项上的伤口。

皇后娘娘的眼光很柔,外头的太阳光也被尽数揉进了她眸中,这种感觉,很像她小娘看她的眼神。

她又一次肯定了。

皇后娘娘一定是个好人!

她笑着对皇后摇摇头:“皇后娘娘,臣女已经不疼了。”

皇后点点头,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替她温暖,:“好姑娘,今儿是本宫对不住你。”

宁扶摇忙道:“不会的娘娘,今日之事与娘娘又有何关系?”宁扶摇笑着安慰道:“娘娘您瞧,臣女这身衣服可还是娘娘挑的呢,还有娘娘为臣女请的太医,为臣女熬的药,娘娘是个漂亮的好人,所以娘娘您不要自责。”

戚皇后笑着嗯了声,抬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鬓:“我们娇娇穿这身鹅黄可真漂亮。”

她紧紧握住宁扶摇的手:“同裳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本宫也很喜欢你,所以,本宫祝愿你二人琴瑟和鸣,花好月圆。”

皇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命人拿了个汤婆子来给宁扶摇暖手,余下的便是滔滔不绝的关切。

冷不冷,疼不疼,饿不饿,喜欢吃什么,婚服喜欢什么样式的诸如此类的问题。

宁扶摇能感觉到。

皇后娘娘似乎真的很愧疚。

由于春日宴上的乱子,所以在拜见完皇后娘娘之后,萧嫱便领着三个姑娘打道回府。

丹阳王妃与戚皇后素来亲厚,按照以前,若是她母子二人上午入了宫,午时凤仪宫定会留人用饭。

但这回,大家仿佛都心照不宣。

戚皇后一双手握在丹阳王妃手上,看着谢家母子二人,眼中满是歉意:“愿欢,今儿实在对不住,是本宫没能教好自己的孩子。同裳,这些是方才青衣誊抄下来的娇娇的喜好,本宫按照这单子备了许多东西,你便替本宫给她送去罢,还有那人参,张太医说她身子虚亏,且让她好好养着。”

谢同裳没接青衣打包来的东西,他上前笑着道:“娘娘不必自责,臣虽没资格替宁姑娘原谅公主的行为,但臣知道,宁姑娘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觉得娘娘是个人美心善的人,自不会记娘娘的不是。”

正在马车中吃皇后娘娘备的小点心的宁扶摇打了个喷嚏。

宁扶摇:“奇怪,不会真着凉了吧?”

谢同裳看了眼那人参,接着道:“娘娘还是亲自送给宁姑娘罢,臣不敢借花献佛。”

谢家母子二人又宽慰了戚皇后许久,皇后才差心腹将人送至宫门,又将备好的东西都一并送往了承恩侯府。待一切安置好后,这才慢慢返回主殿。

安宁公主和太子此刻正并排跪着。

瞧见皇后来了,安宁抬头,神色戚戚却满是不甘道:“母后,您分明知道女儿看中了那谢家的,可您非但不帮儿臣反倒还罚儿臣,为什么啊!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戚皇后闻言一把将手中的汤婆子摔了出去,声响之大,震得安宁公主立马低下了头。

戚皇后抚着胸口,一脸痛心地指着她:“你简直混账!同裳喜欢谁喜欢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更何况,你口中的‘看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安宁公主口中的“看中”,不过就是把人家当作自己的面首那般,就连宁家的那小郎君,她也惦记着。

戚皇后指着她:“你简直就是被你父皇给教坏了!那千鲤池才破冰不久,池子里的水可深着呢,你将宁家姑娘推入池中,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人家溺毙在池子里了可怎么办!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安宁终于忍不住了,不服地抬头:“父皇他又怎么了!母后,自打我记事起,您就不喜欢父皇,处处看他不顺,可是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待您这般好,有什么好的父皇都会先送来凤仪宫。这些年来,您一直就将父皇拒之千里之外,就连我们这些孩子,您也不愿我们与他多亲近,这到底是为什么!”

“儿臣是公主,是父皇母后的女儿,我收几个面首又能怎么样!就连父皇都是准许的,为何偏偏母后不许?那宁扶摇,不过只是一个小娘生的庶女,一个连贵女都算不成的东西我搞死便搞死了!难道他谢同裳和宁家还能扒下来我一层皮不可?”

她这话说得惊骇,戚皇后几乎是瞬间的反应,一抬手,一个耳光便重重地打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五指印。

安宁公主被打偏了头,她捂着脸颊,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母后第一次打她。

母后竟然为了那低贱的宁家人,动手打她。

果然,母后当真就是这般绝情之人。父皇真心待她,她视而不见,对待自己的儿女,竟还不如外人。

安宁公主的泪滚落下来,顺着指缝沾在巴掌印上,她起身,很决绝地往外走。

“站住!”戚皇后颤着手指,声音很大:“来人!给我把她关在凤仪宫偏殿里!没有本宫的允许,便是陛下来了也不准放了她!”

安宁公主被宫人拖了下去,一路上都能听见她的哀嚎声。

戚皇后感觉胸口阵阵绞痛,她转过身来,强忍着不适指着太子道:“还有你,侯府寻亲之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昨夜,还有那两波刺客,本宫不信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戚皇后深吸一口气,道:“你既做了太子,那便该为民请命,为国谋生,不要将你的心思放错了地方。”

“滚回你的东宫去。”

廊下因戚皇后的怒气而落针可闻,太子比起安宁公主更为沉稳,只跪伏在地规矩行礼后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凤仪宫。

待人散后,戚皇后一下子栽倒在了青衣身上,凤仪宫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婚期定在三日后,农历二月十一,正是十二建星中的定日,诸事皆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由于是圣上亲赐的婚事,故大婚事项重点由礼部着办,是作盛大辉煌。

直到侯府开始拉红绸带,抬嫁妆时,宁扶摇才知道那日皇后娘娘到底与主母萧氏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谢同裳请的那道赐婚圣旨的缘故,帝后私下授意宁家将宁扶摇记在了主母名下,以嫡女的身份出嫁,从此后,承恩侯府便有四位嫡女。

待嫁的这几日里,时间过得很快。或许是皇后娘娘对她爱屋及乌,这几日源源不断有凤仪宫中送来的东西,皇后娘娘还念她这几日需要休养特命宫中绣娘替她赶制婚服,除此之外,还有丹阳王府送来的聘礼单子。

眼下沈小娘正坐在她闺房里,捧着那聘礼单子一项一项地瞧着,整个人跟笑开了花似的:“娇娇啊,快别照镜子了,快来瞧瞧这聘礼单子,世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说着又感动地抹了把泪:“娘就怕你以后过得不好,这下好了,瞧这派头,你嫁去丹阳王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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