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茗凭着玉牌进了王宫。
守门的侍卫将她带到王后寝殿外的廊道上就离开了,留下白茗一人在殿门前等着传唤。
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躲在云霞后,害羞地露出半个脸来。数缕金光从云间缝隙中洒下来,给灰沿青瓦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金辉,连同廊道上的女子也显得熠熠生辉。
月妃的銮驾忽然出现在拐弯处,她不经意地抬眸往正前方望去。
只看到立在黑墙青瓦下的女子肤若冰雪,身姿袅娜,盘起的发髻上缀着精致的银饰,随着女子轻微的动作,垂下的银穗不停地晃动,在晨光映照下,她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落轿——”
寂静的廊上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白茗微微侧首,阳光有些晃眼,她半眯着眼睛看向身旁被宫女扶着的月妃。
“草民见过娘娘!”
月妃碎步盈盈地走到白茗面前,柔声道:“起来吧,你是何人?”
“回娘娘的话,草民略懂些岐黄之术,前来为王后娘娘调养身子。”
真巧。
两人对视了一眼,月妃作担心状,眉心微蹙,玉手轻抚胸口,抿唇问道:“神医,王后的病情如何?”
白茗福身,恭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王后的病乃是陈年旧疾,需要慢慢调理。”
月妃听后好似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扬唇道:“正好,本宫要去向王后问安,神医可要一起?”
白茗低眉弯腰,回了声‘是’,自觉地跟在月妃身后进了宫殿。
殿内,王后正伏案而坐,面前放着的是一封被拆开的家书,纸上字迹刚劲有力,最后的落款写着‘左王,克邬’四个小字。
“娘娘,月妃来了。”
经身旁的宫女提醒,王后了然,遂将信纸叠好收起来夹在书册之中。
接着,她拿起桌上的红珊瑚发钗插入发髻,由宫女扶起缓步走到堂前,端坐于高位之上。
“王后娘娘,您的身体可好些了?”月妃朝着王后微微福身行礼,没等上位之人开口就自行起身坐在侧边的红木椅子上。
一旁的蓝衣宫女忽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还从未见过哪个妃子敢这样对待王后娘娘。
霎时间,王后本就毫无血色的的脸变得青黑一片,沉声道:“本宫很好,月妃今日怎的有空来请安?”
“是臣妾的错,本该日日都来向您请安的,”说罢,月妃垂下眸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侧腰,委屈道:“最近王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日日折腾到深夜。事后,王上体谅臣妾,还说您正病着不想见人,让臣妾近些时日都免了请安。”
白茗虽然低着头,但前方端坐的贵人怒意渐浓,愈演愈烈,好似快要火山喷发一般。
她调动精气往王后体内探去,发现上次被她封印在太渊穴的毒素正随着筋脉四处流动。
“月妃,你!……好的很!”王后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后娘娘,臣妾自个儿的身子还行,毕竟年轻。倒是您,可要保重身体呢,毕竟二公主还小……”月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上位端坐的高贵女人,红唇勾起一抹伪善的笑意,“孩子可离不了母亲,您说是吧?”
“说完了吗?”王后脸色难看,沉声道。
“臣妾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忠言逆耳,王后娘娘,有些事可要早做打算。”
月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堂前站着的白茗,也不知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时间也不早了,臣妾还得去给王上准备甜汤呢。”说着便向王后福了福身,经过白茗身旁时柔声道,“神医,最近本宫的身子也不太爽利,待会儿也请你为本宫把把脉才好。”
白茗往后退了一步,应声答道:“是。”
等月妃离开后,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白瓷瓶递,解释道:“娘娘,在下针之前请您先服用此药丸。如此,治疗效果会更好。”
蓝衣宫女上前接过瓷瓶,随后在王后的示意下打开瓶塞取出一粒黑色药丸。药丸质地紧实有光泽,且散发着甜腻的气味。王后没有丝毫犹豫,拿起药丸放进口中,直接就咽了下去。
白茗出声提醒道:“娘娘,您应该让宫女验毒。”
“神医的药,本宫自然是相信的。”
王后不认为面前的女子会毒害她,上次头疼发作,如同针扎,痛得她死去活来,宫里的医师全都束手无策,后来是这位年轻的神医让她恢复了正常。
闻言,白茗的眸子暗了暗,她的心内其实也很纠结,救人、害人,皆在一念之间。她既已入道本就不该卷入尘世之中,该像许愿那样一心想道,不问世俗才对。
可她,舍不得。
舍不得爱她的父母兄弟,舍不得与她真心相待的朋友,更舍不得……云君陌。
这些人在她一成不变的无尽岁月里寥添数笔,给了她新的生命,新的活法。
白茗轻轻摇头,抛开脑中翻飞的思绪,上前几步来到王后身旁,打开案几上摆着楠木盒子,说道:“娘娘,您保持不动就行,草民很快的。”
和上次一样,手指翻飞间,白茗取出盒里摆放整齐的细长银针,飞快地刺入王后头上的穴位之中。
这次,并无任何刺痛感,反而很舒服。王后眉间拧起的沟壑逐渐展开,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白茗将王后脑袋上的银针一一拔出。
“娘娘,以后每日早膳前,您都需要服用一粒瓷瓶里的丹丸,一共有三粒,是三日的量。”
白茗将写好的药方一并递给蓝衣宫女,“这次的汤药也同上次一样的熬法,每日需服用两次,早晚各一次。”
“是。”
白茗嘱咐好一切后朝着王后福身行礼,说道:“娘娘好生休息,草民就先退下了。”
王后点了点头,看向蓝衣宫女,吩咐道:“送神医出宫。”
殿外,廊道旁,月妃正坐在銮驾上含笑注视着迎面而来的白茗。
“神医,麻烦了。”
“无妨。”
碧湖旁的石子路上,月妃和白茗一前一后地走着,蓝衣宫女并没有离开,依旧跟在两人身后。
“就在前面的湖心亭里坐坐吧。”
月妃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指向直立于碧湖中央的八角亭。
亭子周围空空如也,除了湖水还是湖水,正和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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