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糕点上,当年整个小厨房和所有经手之人都被关了起来。

严刑审问下,秦大娘子院里的田妈妈终于吐露了实情,原来是陆家另一位姨娘沈氏命她下的毒手。

这位沈姨娘入府早,还在秦大娘子未嫁时就是陆家姨娘了。听闻她早年给陆家生了个姐儿,但不满周岁就夭折了。自此之后,沈姨娘一直疯疯癫癫的,见人就骂,好几次甚至出手伤人。本该把她送到城外庄子里去的,但陆老太太念在她服侍儿子多年,又是因为失去孩子伤心过度得了疯症,便派了人好生看管照顾,住在陆府最偏僻的别院。

得知此事的定国公亲自来抓了人走,还没待审出个所以,沈姨娘在被带走的当晚就吞金自尽了。

从照看沈姨娘的老妈子口中只得知,她是偶然有回外出,回来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不断说她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在那之后沈姨娘发病的时候少了,不发疯的时候整个人十分沉默阴郁。也不知她是怎么勾兑上了大娘子身边的田妈妈,两人常有来往。

再后来就有了投毒的事。

虽说一个疯子的思维是常人所不能知晓的,但这理由也太过牵强了。奈何沈姨娘已经畏罪自尽,再无法探其究竟。

参与下毒的人乱棍打死,其余小厨房的人也被尽数发卖。

任秦府之人怎么震怒悲愤,也再查不出其他线索。

秦大娘子一案没了下文。

一个疯癫多年的人,怎么会突然清醒?还勾结上了秦氏身边的妈妈。她又是如何能有此等心机计谋下毒暗害。

太多疑点了!

祖母走后,陆以蓁心情终于平复。她想了很久,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既然她记起来了,就绝不会再装聋作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母亲一个公道。

修养多日,陆以蓁身子已经大好。她养病期间,长姐不时来探望,有次还带了魏姨娘所出的四哥儿陆昭明一起。

明哥儿如今八岁了,他跟长姐长得都像魏姨娘,模样是顶好的,被教养地也好,很是纯真无邪。

大抵是年纪还小,有些怕生,只敢怯怯地躲在长姐身后偷偷看她,在长姐的示意下才小声对她为字帖的事道了谢。

而长姐每次来看她都带着一大堆补品,对她关切备至,生怕她养不好身子。

这日,陆灼瑶又带着人参、灵芝等药材来了。魏姨娘出身商贾,娘家在江西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所以朝华苑的哥儿姐儿向来不缺银钱。

她不缺银子,但陆以蓁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东西,何况她这次送的药材太过名贵,便道:“长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不用给我送东西来,太贵重了,快请收回吧。”

陆灼瑶嗔她一声:“二妹妹,你这就是拿我当外人了。”

这次出事毕竟是她把人带出去的,她要负很大的责任,于是又说:“都是我照顾不周,才让你出了意外,要是连我这点心意都不肯收下,我真是愧疚难当了。”

推拒不成,陆以蓁只得收下她的好意。

只好诚挚谢过:“多谢长姐。”

“跟我不必客气,”陆灼瑶笑吟吟的,又说,“瞧着妹妹是好得差不多了,对了,你还不知是何人救你上来的吧。”

她倒是忘了这茬,那日她意识模糊间记得是有个男子救了她。

不待她问,陆灼瑶继续道:“我知道二妹妹是最讲礼数的,你放心,此事只有府中人知晓,必不会传出去有损妹妹清誉。而且说实话,虽说男女有别,但性命攸关之时,哪还顾得上这许多。”

“长姐说的是,”陆以蓁倒是没想那么多,“我并无介意,心中只有感激。”

“那便好。”陆灼瑶心下松了口气,她有意为那人说话,也确实怕二妹想不开。

“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早该去致谢的……还不知,是何人相救?“

陆灼瑶见她神情坦然,便道:“过几日等二妹妹身子好齐全了,我陪你去亲自谢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此,也是她的私心。去年江西府匆匆一别,已是许久未见。上次他碰巧在河边救了人,也不知是不是来赴约的。这些时日,她不便去寻他,这下倒是有了由头。

气候逐渐转暖,这日天气晴好,陆以蓁约了长姐前去找恩人致谢。

陆灼瑶颇为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美得不可方物,任谁见了都得赞句“国色天香”,书中美人也不过如此。

本以为要出府,却没想到长姐领着她径直去了自家的别院,墨云轩。

墨云轩?

疑惑间人已经在墨云轩书房门口站定,身边的雪枝上前通报:“公子,我家二姑娘感念公子救命之恩,特来次致谢,请公子一见。”

片刻后,那扇紧闭的房门轻轻打开了。

陆以蓁低着头屈膝拜下,只能看见走出那人月白衣角和深色方舄,她缓缓道:“小女陆家二女以蓁,承蒙公子相救,万分感激。小女不知如何报答,只做了些寒食聊表谢意。”

说话间,云枝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由那人身旁的小厮接过。

只听那人用清冷的嗓音淡淡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时陆以蓁已经抬起了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映入眼帘,她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陆灼瑶则是笑道:“这便是林行简林公子了。难怪二妹妹这么惊讶,就是我第一次见也是看呆了的。”

林行简朝她颔首,眉目间尽是淡然,他并未说话,目光转向了陆以蓁。这个自己前些日子救起的女子,似乎在看到他后并不是出于对容貌的惊艳……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隐隐的悲伤。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二人初见才是。虽然救她时已然认出她便是那日在花园中说话的女子,但这是第一次双方见面。

于他是初见,于她却是一别经年,心事难言。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陆以蓁猛地回了神,压住心中万般思绪,有些郝然地露出个笑容,“是我失礼了。”

又道:“林公子高义,小女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任凭公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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