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三人准时准点上了路,只不过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都无人作声。
空气寂静地可怕。
宋言亦满目怨怼地行在道路最右侧,桑灵面色冷漠地行在最左。而走在道路正中的潘卓,一直觉着脚底发寒哪哪都不舒服。
难以忍受如此压抑的气氛,他小心翼翼行至宋言亦身旁,还未出言便因此人冰凉渗人的气息打了个颤,可他还是执着于施行蓄谋已久的挑拨离间计划。
谁叫桑灵令他在子松阁众人面前丢尽脸面,此番主动同行他便是为了报仇雪恨。
董卓做贼心虚地瞧了桑灵一眼,见她没有望过来才压低嗓音不怀好意地撺掇:
“宋言亦,灵儿如此刁蛮,一点儿都不温柔,你莫要总生闷气直接拔剑相迎啊!”
毫无意外,他迎来了宋言亦冰冷的瞪视外加不留情面的嘲讽,
“灵儿平日待我颇为温柔,只是对你不温柔,那是你的问题。”
“都三个时辰不搭理宋公子了,还叫温柔?”潘卓不甘示弱,回言讥讽。
哪成想宋言亦毫不介意,昧着良心维护,
“灵儿不搭理我也温柔。”
潘卓:“……。”
他太过不甘,又暗戳戳行至桑灵身旁,闲言碎语:
“灵儿,我听闻宋言亦曾偷走你颇为看重之物,如此奸险狡诈之人你怎还不断绝关系。”
闻言,桑灵自上而下打量了潘卓一番,语带不解:“潘公子忘了寻找兵器库那日,夺走我火把之事了?”
“还不是同样的奸险狡诈。”
“我…”潘卓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这样桑灵还未饶过他,颇为好心地告诫:“潘公子有这说闲话的功夫,不如多练练剑。”
说闲话…多练练剑…
“桑灵!”
在潘卓崩溃的怒吼中,他首次的挑拨离间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上境坊对通关令牌查探颇严,女子更是无婚配文书不得入内。潘卓托关系为三人制作了假令牌,而桑灵为了行事方便不得不女扮男装。
她一袭月白锦袍,墨发高扎束以青玉冠,因眉宇间一般女子少有的英气,看起来颇为潇洒俊朗。
见桑灵换完衣裳出来,潘卓不由一愣,随即收敛住眸中的惊艳,语调慵懒地打趣:
“灵儿的男子装扮可比女子装扮俊俏许多,平日脂粉也不施许是过于懒惰。”
过于懒惰…
她就知晓这人口中吐不出什么好话。
“潘公子若找不到话说可以不说。”桑灵语气不善,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潘卓沉不住气,一点就着,“灵儿是嫌我话多?”
“你难道话不多吗?”
不仅话多还心思不善。
“我何时话多了?”
潘卓心生不服,连忙反问。
“此时此刻,无时无刻!”
桑灵不知退让,立即回击。
“桑灵!”某人气急败坏。
“说了多次,潘公子不许随意唤我。”桑灵目中的鄙夷更甚。
“桑灵,你!”
“如何?”
……
潘卓生性倔强,非要争个输赢。桑灵亦对眼前之人从头到尾都瞧不顺眼,于是争执越来越烈,二人自院外吵到了院内。
宋言亦抱臂倚在廊柱,眉眼阴寒地瞧着院中打情骂俏的二人。灵儿对他爱答不理,已整整一日未与他说话,对潘卓就颇为在意,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此时此刻,还当着他的面与那人聊得热火朝天。
桑灵与潘卓的争执还未停歇,吵到最后潘卓状态越来越佳甚至逐渐占据上风。桑灵苦心酝酿一击即中的必杀绝招之际,却见眼前横了一把冰冷冷的利剑。
云曦剑锋刃一转,削断了潘卓耳鬓的青丝,亦轻而易举隔开了相距极尽的二人。
瞧着面前手持冷剑,浑身充斥肃杀之意的人,桑灵满面疑惑,
“宋言亦,你做什么…”
“练剑!”
宋言亦回得理直气壮,而后剑式更为凌厉,杀招尽出,剑剑直逼咽喉。
直逼潘卓的咽喉…
“宋言亦,你疯了,有你这么练剑的吗?”
这纯粹是想要他的命!
潘卓逼不得不拔剑相迎,可眼前之人满目猩红,剑招越来越狠越来越疯狂,他逐渐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到了最后他手中的宝剑被震落,无可奈何地任由寒芒横在自己脖颈。
谁叫他技不如人。
正在此时,潘卓极尽郁闷难舒之时,桑灵凉幽幽的嘲讽言辞传来,
“潘公子,我就说了你要好好练剑吧~”
“桑灵!”
此番争吵,最终以桑灵获胜结束,至此她摸清了潘卓的命门。
好好练剑~
一击即中,逢吵必赢。
由于假令牌的制作需要时日,三人不得不在星安镇留宿一夜。此地位于下境坊与上境坊的交界之处,地域虽小却颇为富庶。
万和客栈青砖绿瓦,由三层翘角小楼构成。门外的巾幡赤红惹眼,招揽了不少显贵客人。客栈的东侧是一三进三出的气派院落,据说是下境坊最大的陶瓷商人,刘商贾的府宅。
今夜是他娶小妾的日子,花了百两银钱自一庄稼户手中买来。
贾府门外双囍灯笼高挂,彩色的流苏绑了周遭好几条街的枝梢。爆竹的余烟飘散在门前,火盆子内的焰火还未熄灭,到处一片喜庆的景象。
不少人围在门前讨要喜糖,在客栈百无聊赖的桑灵也跑来此处凑热闹,讨了一包吉祥果。她尝了一颗清甜可口,剩下的均藏在袖中打算拿回去给宋言亦尝尝。
“这世道可真不公,我们这寻常百姓娶不到媳妇,都快要绝户了。可这有钱人,娶了一个又一个。”
方才说着吉祥话讨要喜糖的矮汉,转首就同身侧三人围在一处说起主人家坏话来。
“还不是他那夫人生不出男娃,要不而今谁敢娶亲!”
“也对,男娃金贵可是能传宗接代,他那夫人生了两个女娃活该日日被打。”
“是啊是啊,我若娶到媳妇生个女娃,我也日日打骂。”
“我也打,哈哈哈…”
几个衣裳脏污不堪却不愿洗的懒汉,不住臆想着娶妻后肆意打骂的日子。桑灵杵在一侧听得耳朵痛,嫌恶地朝远处挪了挪。
“不过这传宗接代还是没性命重要啊,新郎官在洞房夜惨死之事已有九起。你说,这刘商贾会不会今夜也…”
“啧啧啧,不好说。”
矮汉皱了皱眉头,连退好几步,瞧着这喜庆的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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