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没有多留,从哪进来的就从哪出去,留下宁竹目送她翻过围墙,确认她走后,宁竹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化灵散。

他苦笑一声。他上哪搞得到这个?

聚灵散与化灵散并称宁家两大招牌药剂,但两者的获取难度却是天壤之别。

聚灵散虽是限量供应,但总归还能直接在市面上买到,而化灵散则是设做奖励钓着外族的小辈们奋力争取,只有少量的售予同宁家交好的宗族。

宁竹在宁家这几年来根本不参与任何活动,又怎么可能得到数量稀少的化灵散。

他给宁辞的……实际是一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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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未觉醒灵脉的宁竹,不仅是坊间有名的单灵属天才,更是坊间佣兵们公认的药学奇才。

木属性带给他对植物强大的亲和力,也带他闯进了属于高尖宗门才敢倾血本培养的炼药领域。

植株皆有属性,或阴或阳、或热或寒,不同的植物搭配能放大或削减药性,不同的熬制时间能影响药性的发挥,加入植物的节点时机会改变药性的平衡。

宁竹深深地迷上炼药的神秘所在。

他的修炼伴随着草本的气味,袖口衣摆总是沾染着草木的汁液,他与草木相伴,草木也牵引他探索。

他开始自学使用药材,帮着往来的佣兵们疗伤。

于是某天深夜,熟识的佣兵领队被弟兄们背着撞进宁竹的小院里,他身上多处重伤,断了好几处经脉,不至于丧命,但灵力不断逸散,修为止不住地下跌。

宁竹不休不眠一整天才补上了他的经脉,他醒来时,宁竹问他伤到这种程度,怎么不去找宁家的药师。

对方狡黠一笑,回道:哪敢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瓶身刻印着的正是宁家的家徽。

时至今日宁竹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从哪弄来的、是否和宁家起了正面冲突,但对方信他,大方地把药瓶塞进他手里。

那是宁竹第一次接触到化灵散。

佣兵领队问他这次治疗要用什么药材来抵,宁竹犹疑半天,问他,能否分他一点化灵散,就当抵了医疗费。

对方愣了下,或许是没想到宁竹会提出这种请求,但最终还是信了宁竹的人品,分了他几滴。

化灵散有价无市,这几滴已是弥足珍贵。

宁竹将之珍藏,而后花了近一年时间去研究,期间大大小小的药方配了无数,消耗的药材也前所未有地多了起来,最终迫于材料的限制,宁竹只勉强配出来一套效力远不如化灵散、且还附带毒性的低配版。

要是能进宁家的炼药堂看他们怎么炼的就好了。

当时宁竹这么想着,却可惜天命弄人。

如今宁竹真进了宁家,是处处受限,只一心想逃离这座牢笼。

这三年里,宁竹同样测试过用自己的低配化灵散去消除灵脉,好几次跌入散气八段,都有低配化灵散的一半功劳。宁竹刻意任由毒素堆积,到现在,他的灵脉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堵塞,阻碍着灵脉的运转。

而在今日,他也通过灵脉共鸣验证了——低配化灵散真正起作用的,是毒。

药毒同源,药师与毒师之间的名声待遇却有着天渊之差,药师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无人愿意正面得罪一个关键时刻能保人性命的药师,毒师却是与之相反,虽不及邪修那般恶名昭著,但也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那又如何?宁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这是宁竹在坊间、在佣兵们之间生活十二年学来的生存法则。

十日后的郁苍谷之行,宁竹也符合前往的条件,只要宁竹愿意去,没理由领队的不带行。

而郁苍谷,在宁家有个更直白的名字:药仓。

里面灵气蓬勃浓郁,五行均衡,药植更是繁多,甚至还有着不少外界罕见的灵植,而内里却没什么强大妖兽存在,可谓是药师天堂。

宁竹手里的低配化灵散药方,用到的大部分是宁辞能给他搞到的毒草,但在这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一株不算罕见的一阶灵植:白叶参。

这仅有的、混入郁苍谷的机会,宁竹决不能错过。

他起身端来一个小炉,点燃火焰,便从先前分好的草药里抓了一把扔进去,黑烟顿时升腾。

寻常修炼者只有到了凝源之后才能学习使用功法,拥有攻击能力,但攻击手段却也并非只有功法。

宁竹心头倒数时间,掐着点投入另一把果子,先前有些呛人的怪味立马被压了下来,炉中开始发散出香甜气来。宁竹散开一把银针,一根一根地放入黑烟中熏烤,辅以灵力做燃料,直到银针全部晕染上诡异的黑紫色。

宁竹不仅善药,更善毒。

在他未能凝源之前,毒曾经是他唯一的自保手段。

宁竹从未轻视过毒,与之相反,宁竹对毒从始至终都怀抱着同药一致的敬畏。

他将手里的银针熏烤过大半之后,又加入了另一味药材,操控着灵力细微地包裹起灼烤出的汁水,提炼成药剂。

此次郁苍谷之行,宁竹可谓是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多少看他不顺眼的人定会借此发挥。宁竹无意主动引发纷争,但若是有人主动找事——那宁竹自然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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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来到集合日。

天刚蒙蒙亮起,宁竹便醒了过来,简单洗漱后便推开房门。

今天大概不会有什么好天气了,乌云厚重,压在天角,晨星都被笼罩。空气中的水灵气比往日要浓郁,大抵是要下雨。宁竹望了眼墙外的天色,进了小院,准备在草木中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只是他刚坐好,门外便响起敲门声,宁竹稍稍皱了眉,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少年还抬着手,似乎是刚准备再敲两下。

“宁殊哥。”

宁竹率先打了招呼,宁殊见他开了门,大抵是意外他起得早,脸上一闪而过的先是诧异,随即才是一如往常般温和的笑:“小竹。”

“有什么事吗,宁殊哥?”

宁竹虽然开了门,但并未打算放宁殊进来,也所幸少年没有进入的意图,只是同他点了点头:“宁衡上次对你出言不逊,领了七日禁闭责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同意将这个月的物资做为赔礼给你。”

宁竹面色如常,抵着门的指尖却是轻轻一动。

同意……那就是本来也没想给,是有谁提了,他自愿、或“自愿”给出的。

“外族物资不及内族,但总归是聊表歉意,”宁殊从储物手环手取出一个小包裹,“收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

宁殊这么说着,往前递了递,示意宁竹接过。

宁竹刚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听清楚宁殊后半句话时,他又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宁竹接过包裹,宁殊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眨了眨眼,自然地提到了今日的行程:“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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