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说的话当晚就印证了。

彼时他正在昏黄的煤油灯边用新的皮绳穿着被人破坏的竹简。

刘习有心帮忙,但是他大字不识,根本不知道按什么顺序来穿,除非易殊事先把内容排版好,但是本来这个工作麻烦之处就在于分辨每一片竹片上的内容是哪本著作的哪一处,前后文是什么,穿一条皮绳倒是很容易。

易殊索性就劝刘习早点歇息去了,毕竟在巾帽局做些杂事也繁琐累人。

那几个婢女太监就更指望不上了。

易殊捏起一片竹片在灯下仔细辨认内容。

“‘谷不熟为饥……’这是《尔雅》的释天篇。”他一面低头自语,一面将竹片放到案几上应在的位置。

案面已经井然有序地排布好了四堆竹片,虽然中间还有少许空缺,但是已经出现了竹简本来的雏形。

有几卷书是明日夫子讲学要用到的,所以只能连夜整理。

看着竹篓里仅剩不多的竹片,易殊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刚想喝口茶润润嗓子。

“嗒——”

清脆的撞击声。

紧接着四周便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熄灭后的灯芯还在黑暗中弥留着不到米粒大小的红光,然后很快地暗下去了。

刺客?

他都落魄成这副模样了,谁要杀他?

易殊轻轻眯着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两秒,然后借着窗外的朦胧的月光看向自己脚边。

躺着一块很普通的石头,毋庸置疑就是它打翻了油灯。

他放缓呼吸耐住性子等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人推门而入,也没有石头或者其他暗器的偷袭。

周围也安静得能听见外面风吹打树叶的声音。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意识不清的一场梦。

易殊摸黑凭着记忆走到一个简易的木架旁,压低声响顺着记忆摸索了一番,翻找出来刘习白日整理的打火石和新的煤油灯。

两颗打火石相撞发出砰的响声,引燃了一张纸条,易殊抬起手将微弱的火引到灯芯上。

火焰忽暗忽明得闪烁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昏暗的的灯光又照亮着附近这一小片区域。

易殊待在原处静等片刻,外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莫非只是某个贪玩的人路过,看到这个偏僻的小院有人住,于是就随手搞了一个恶作剧?

毕竟这里是由十万禁军把守的皇宫中,刺客实在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杀一个无权无势之人。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如此草木皆兵,易殊心里不禁涌上一种难言的情绪。

他抬手将煤油灯搁置在案几上,迎着光继续挑拣查看竹篓里剩下的竹片。

岂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整个房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回生二回熟,易殊现在已经心如止水,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并非没有想过那些豪门贵胄会不断地刁难挑衅,只是不曾设想他们真的这么闲,晚上还会专门派人捉弄自己。

第一次灯灭尚且可以认为是有人太无聊,但是他不会蠢到有了第二次还以为是别人不小心。

毕竟夜里天寒地冻的,还愿意在外面潜伏那么久,明显是有意为之。

他拢了拢衣袍,随即推开了简陋的木门,向外走去。

月光清冷,青石砖上像镀了一层银霜,由于本体被风吹动,稀疏的树影在地面不停地摇晃,像是躲在暗处张牙舞爪的怪物。

外面没人,或者说那人在他开门的瞬间就逃跑了。

易殊垂了垂眼眸,若有所思地望着黑暗的深处。

第二日,酉时

溪园

刘习皱着眉头听完了易殊的描述,道:“昨夜竟有人一直熄灭你的灯?”

易殊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那您怎么不叫我?”刘习道。

“左右不过是一盏灯的事,”易殊语气如常,“也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会长此以往,不过要麻烦刘叔今夜守一下这盏灯。”

刘习满口答应:“今晚他要是敢再来,我一定抓住那混小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着这间不大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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