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之雁姐。”

孟莘径自从呆住的跑堂身边穿过,隔着柜台,冲张之雁笑了笑,“这个月你过得怎么样?”

张之雁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孟莘。

一个月不见,少女原本瘦弱得堪称弱柳扶风的身体明显健康了许多,面色再也不似之前那样苍白,行走间脚步轻盈稳健,气质和一个月前大不相同。

一入仙门竟能有这般改头换貌的变化,难怪凡人挤破头也想挣一个外门弟子当当了。

张之雁原本有很多话想问,但刚一张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簌簌下落,此时店内人多眼杂,她慌忙遮住脸,躲去了后院。

孟莘并未着急追去,而是先转头看着李岩,客气地说:“李叔,我去后院看看之雁姐,你不介意吧?”

李岩半醉的脑袋在看到她以后瞬间清醒,胸腔仿佛还能感受到肋骨断掉的疼痛。这个月他恨孟莘已经恨到想生啖其肉,可又被她腰间的白玉令牌镇住。

那不是沧溟派内门弟子的令牌吗?梁如安这个废物,竟然只过了一个月就成了沧溟派的内门弟子?

一个月前他还敢借着醉意欺她,但是现在却已经升不起任何作对之心,冷汗直冒:“当然,当然,如安,不管你走了多久,这间茶馆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那就多谢李叔了。”孟莘淡淡道,随后就撩开帘子进了后院。

张之雁坐在后院凉棚下面,仰头看着月亮,脸上神情已经平静下来。

孟莘走过去,坐到张之雁身边,一同看着月亮,轻声说起她的打算。

“我今天走了以后,哪怕是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他应该也不敢再对你动手。至于怎么带你离开这里,我已经有了点眉目。”

张之雁笑了笑,不得不说,在今天看到孟莘的第一眼,她立刻蒸腾起了希望,但很快,那些情绪就冷却了下来。

“从前,他看你柔弱可欺,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以后,他看你前途似锦,更不会答应你。你越在意我,他越会以我为把柄要挟你,我们连着妖奴契约,命绑在一起,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所以,莘莘,你安心地在沧溟山上学艺就好,不要再被李岩这样的人沾上了。”张之雁温柔地揉了下孟莘的头发,“一个月的时间,成为内门弟子,一定付出了远超常人的代价才能做到吧。”

月光在孟莘此刻沉静的眸子里轻轻荡漾,这个月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秋霜林那晚的死斗和精疲力尽、为了掩盖伤痕在课上被杜雨兰打到晕厥、没日没夜的修炼和被戒律堂盯上的恐惧……

这一个月所经历的一切酸楚,都是她必须封存的秘密,她不可能告诉彭笑寒许子墨,也不可能告诉张之雁。

但是,感受到张之雁轻抚自己发梢的力度,孟莘依然觉得,这样被人关心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而她会回赠张之雁同样的东西。

她侧过脸,凝视着张之雁的眼睛,“之雁姐,别觉得不可能。如果世上真有那么多不可能,那我就不会进入沧溟派,更不可能进入内门。我既然说了会救你,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说,一个月前,张之雁更多的是被孟莘传递的情绪感染,答应她不跟李岩鱼死网破,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从她平淡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她言出必行的决心和自信。

“好,”张之雁郑重地看着她,“不管多久,我都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孟莘这才告辞,临出门前还特意点了李岩几句,确认他不敢再对张之雁动手。

她在所有人的侧目下重新踏上回沧溟派的路,她并不介意那些落在令牌上的视线,毋宁说,知道梁如安是沧溟派内门弟子的人越多越好,越多,对李岩的震慑才越有效。

*

外门宿舍。

孟莘根本没什么东西要收拾,随手把几样杂物往芥子囊里一扔,就准备走了,不曾想门一打开,外面站着几个同期入门的弟子。

他们脸上都有几分挣扎,为首的那名少女率先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孟莘,这个月我们受师兄师姐影响,总是忽略你、甚至嘲笑你……今天来并不是希望你原谅,只是在丹墀上看你内门考核时的画面,让我们都很受鼓舞,以后我们会好好修炼,也祝你在内门前途似锦。”

孟莘平心而论,孤立和嘲讽对她实在没什么影响,她甚至没记住这几人的名字,谈不上有恩怨,但也确实没那个善心跟他们互诉同窗情。

“……无所谓了,要不要好好修炼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就此别过吧。”

她穿过这几人,没去看他们的表情。

走出一段,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个地方想去。

*

紫竹林照常没有一个人影。

孟莘真要怀疑这里是高人的禁地,所以才从没人到这么清幽的地方修炼。

半个多月过去了,都没有人来找过她的麻烦,她觉得紫竹林的这位高人,应当是对她没有恶意的。

孟莘熟门熟路地找到那棵竹子,上面又钉着一页符纸。只是经受风吹雨打,字迹已有几分模糊,如果她再晚几天,恐怕就看不清内容了。

不会是已经挂了半个多月了吧?孟莘心情复杂地揭了下来。

这道符文看起来,像是一道考题?

孟莘摸不准这位高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她本身就对符法感兴趣,心痒难耐,顺势就解了起来。

这一解就是半个时辰,等她再睁开眼时,不由得赞了那高人一句:“好精密严整的符文!”

此人和女妖的水平不遑多让,两者只是风格不同,孟莘感觉心里有点痒。

这样的符法,每多见一次,都让她受益匪浅。以后女妖的符法会越来越难解,她现在多学一点,未来解开封印的可能性就越大。

明知道这样有点冒昧,她还是把自己的解法钉在了竹子上。

甚至这样还不满足。

她感觉自己在处理掉范济那五个仇人以后,真的是有点放松警惕了,可是——

“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但晚辈只是热爱符法想同您探讨一下符文罢了!”她试探性地在林子里喊了一句。

没有反应。也许是不在,也许是不想同她见面。

她挣扎片刻,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地把自己传音玉牌的讯点留在了纸上。

传音玉牌的讯点独一无二,有了它,对方若是愿意,就可以加上她的传音玉牌。

反正对方应该没恶意,但凡有恶意,她的秘密应该早就藏不住了。

她留下了一句话:“这是我的传音玉牌,如果您有意,我们可以用玉牌探讨符法。”

至于对方愿不愿意,那就不由她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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