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融融,清云碧空。暮春微凉的风,轻若鸟羽拂面,吹不散六殿下心头燥热。
“再来!”
给赋司演武场的擂台上,一个劲瘦的身影,将比他体型大两三倍的男人压在地上,使之动弹不得。
上方男子眉眼生得格外艳丽,凑近了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眼尾微微上扬,凌厉的眼神使格外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阴柔之气,一双眉毛压得极低,眉宇间充斥着怒意。
他瞪着脚下之人,恶狠狠道:“太弱了!起来,接着跟我打!”
下方大块头苦不堪言,举手投降:“六殿下,您饶了俺吧!十个俺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他确实已被揍得筋疲力尽,举起来的手都有些颤抖。
上方男子眼神扫过他举着的手,“嘁”了声,揪着大块头衣领,将他丢出擂台。
漂亮的眉眼往下一扫,从外围观战者中随便挑了个人,指尖点着那人所在的方向:“你,上来。”
被点到的倒霉蛋极不情愿“啊”了一声,对上六殿下寒褚黎眯起的双目,打了个寒颤。在他发怒前,吭哧吭哧爬上擂台,抱拳施礼道:
“六殿下,属下前些日子刚觉醒了异能,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使用它的方法——”
“少啰嗦!”
寒褚黎不给倒霉蛋推辞的时间,挥拳袭来,拳头上缠着一道极为嚣张的火焰,裹挟着热浪向倒霉蛋脸上扑去。
不难想象,若被这道带着沉重力量的火焰打中,不死也残。
“啊——”
倒霉蛋大惊失色,慌乱之下抬手,下意识将尚未熟练掌握的异能打了出来。
他掌前迅速现出一道圆形法阵,紧接着,无数条冰棱自法阵中破出,撞向已经近在眼前的火焰。
火焰攻势稍顿,倒霉蛋却不敢放松,果不其然,只在顷刻间火焰便吞噬了与之相克的冰棱,朝着倒霉蛋惊恐到扭曲的脸扑去。
“别别别别别——”
倒霉蛋下意识将手挡在面前,法阵破碎,那些尚未被火焰融化的冰棱瞬间烟消云散。
片刻后,预料之中的灼热感没有袭来,倒霉蛋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原本直冲他面门的火焰,在触碰到他的前一刻,便自动朝两侧分散开,没有伤到他分毫。
给赋司演武场的规矩,败者任胜者处置。即使给赋司人人善如菩萨,败者也免不了一顿胖揍。
然而给赋司掌权者六殿下,赢了比武却没有给他应有的惩罚,倒霉蛋感激涕零,眼眶红红:“殿下……”
“废物一个。”寒褚黎无视他的感激,拽着他衣领毫不留情将人扔下场。场下人纷纷闪身,让他摔了个结实的屁墩儿。
“……”
寒褚黎手指又往下一扫:“继续,你们三个一起来!”
被点到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脸皱成包子,磨磨蹭蹭往擂台上爬。
“快点!”寒褚黎没多大耐心,打出三道火焰烧他们屁股,催他们上台。
“嗷嗷嗷!”屁股被烫后,三人腿脚麻利不少,打着滚翻上擂台,试图扑灭屁股上的火,躺在地上吱哇乱叫,还没打气势上已经输了大半。
…………
演武场上兵荒马乱,场下一长相白净面如冠玉的男子站在树荫下,好整以暇观赏这出闹剧。
一开始被丢下场的大块头揉着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走过来:“六殿下昨个儿还好好的,为啥今日这般反常?难道是嫌咱们训练太散漫,给咱们紧紧皮?”
树下之人瞥了他一眼,悠悠然道:“殿下何时计较过你们这群废物?他明明在泄愤。”
“泄愤?谁惹殿下生气了?”
“看六殿下的脸。”
“脸?殿下脸咋了?”阿乙瞪大一双圆溜溜的虎目,朝擂台上看。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隔着八仗远,阿乙还是能瞧清寒褚黎脸上每一处细节。
方才光顾着求饶没仔细看,眼下脱离危机,很容易便瞧到六殿下脸上的怪异之处——
只见六殿下白净的面颊上似乎画着个圆圈,圆圈里有“井”字状花纹,圆圈外头还有半圆状的纹路。许是被仔细清洗了的缘故,墨迹已经变得很淡,但不难看出,六殿下脸上,被人画了只王八。
阿乙倒吸一口凉气:“是谁干的?”
六殿下金尊玉贵性子高傲,受此奇耻大辱,难怪今日一大早就来到演武场,找人打架泄愤。
商临叹了口气:“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在殿下脸上涂鸦?无论怎么想,这胆大包天之徒也只能是闲庭阁里那位了。”
阿乙又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闲庭阁阁主沈墨辞?”
“除了他还能有谁?”
商临冷笑,世人皆知那沈墨辞与他们六殿下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而沈墨辞在武斗上从不是六殿下的对手,只能靠这些下三滥的小手段羞辱人。
偏偏他们殿下还是位极要面子的主,沈墨辞就拿捏住这点欺负他,着实可恶!
阿乙挠挠头,又问:“殿下昨日从国师那儿回来后,就没离开过给赋司,沈墨辞啥时候动的手?”
商临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看傻子般的怜悯:“自然是昨夜,那厮趁殿下睡着,翻墙进来,为羞辱咱们殿下,给殿下脸上画了只……王八。”
阿乙:“夜里不是有人巡逻?难道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沈墨辞踪迹?”
“你忘了那厮轻功了得?想来避开给赋司的耳目,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
阿乙挠挠下巴:“看来给赋司守备确实该加强了,俺这就去禀告殿下!”
“回来!”商临及时将他拦下,“殿下难道不知道咱们的守备拦不住沈墨辞?用得着你去提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守备的问题吗?”
“哦、哦。”阿乙摸了摸鼻子,站回来。
商临看了眼演武场,这一会儿工夫,寒褚黎已经将围观的给赋者打趴下了大半。
他咽了口气,叹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殿下安抚好。不然再闹下去,皇上知道又该传唤殿下去听训了。”
阿乙眨眨眼:“咋安抚殿下?”
商临沉默半晌,实在想不出来这问题答案,遂瞪着他不快道:“我哪儿知道?你不会自己想办法?”
阿乙挠挠头,无语道:“俺这脑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商临冷哼:“你唯一的优点,便是尚有自知之明了。”
阿乙撇撇嘴,不欲在这个时候与他争口舌之快。
商临目光又放到演武场上。
寒褚黎自卯时起,便在演武场上与人缠斗,已经在上边待了近一个时辰。此刻巴掌大的脸上缀着细密的汗珠,面颊上透着淡淡的粉色。他微张着嘴巴低喘,嘴唇因快速呼吸变得嫣红。
刚被他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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