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熏风,宫巷里。
崔淑妃摇着蒲扇,领着一名提着食盒的宫女,往勤政殿宫门口行去。
议政厅内。
萧景飏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所听到的话。
江婉莹被他呆傻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抬起一双藕色的玉臂,缠上他的肩头。软嫩的樱唇在他唇边摩挲,故意挑逗道:“陛下,生得凤表龙姿,大年初一那日施粥初识,我便对陛下念念不忘。”
萧景飏心跳如雷,蓦然红了脸,连耳根都发烫起来。
他不确定江婉莹这番表白是曲意迎合,还是真情实意。可偏偏身子不争气,轻易被她撩拨躁动。
江婉莹认定萧景飏不懂情爱,耐着性子又道:“喜欢一人,才会想要与之亲近,陛下说,是不是?”
萧景飏眉宇一挑,再藏不住欢喜咧嘴笑道:“自然是。”
江婉莹顺势贴在他耳边,又呼气道:“那陛下与我这般,是喜欢我是不是?”
萧景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扣紧一手可握的纤腰。气息微乱,寻到她的朱唇前低嗯回应。
江婉莹得寸进尺,想逼迫他亲口说出,徐徐善诱道:“陛下为何不说话?是喜欢我,方与我这般亲近的,是也不是?”
萧景飏嘴角邪笑,一瞬清醒过来她的用意。反逗她: “你对朕一见钟情,如此说,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于朕。”
江婉莹缠着他的玉臂一僵,这人满腹全是阴谋论。
萧景飏如此不上道,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说喜欢她,有那么难吗?
殿外,俞百川与郝守信百无聊赖,仰首观天。
流云如絮分散,游移追赶汇聚成团。
夏尚仪领着一名宫女过来,给二人奉上解暑的凉茶。
俞百川接过茶方要谢,瞟见搔首弄姿而来的崔淑妃。
“淑妃来了。”俞百川用胳膊肘轻碰了郝守信提醒。
夏尚仪不愿与崔淑妃费口舌,领着宫女径直离开。
郝守信低骂道:“宫门口那些兔崽子,怎么放人进来了。”
郝守信一口闷灌下茶水,将茶杯塞给俞百川。叫上几名年轻的太监,迎上前去阻拦。
崔淑妃瞟见郝守信,笑脸相问:“郝公公,陛下呢?”
郝守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陛下正在批阅奏本。不知,淑妃娘娘有何事?”
崔淑妃翘起兰花指,露出指甲上染着艳丽绯色的蔻丹。指着随行宫女手里的食盒,娇声道:“近来有些暑气,本妃特意做了冰镇桃酪,献与陛下品尝。”
郝守信挥手命人去接食盒,径直打发道:“老奴,定会将淑妃娘娘的心意送到。”
崔淑妃横到宫女身前,阻拦那名太监,推托道:“还是不劳烦公公了,本妃亲自送去与陛下。”
崔淑妃绕开那个太监,急着往前冲去。嘴里大喊道:“陛下,陛下,您让妾进去吧,陛下……”
郝守信惊慌命道:“还不快拦着,惊了圣驾如何了得。”
与那些太监追上去,围堵崔淑妃。
崔淑妃是有备而来,东躲西闪愣是将几人甩开。
俞百川原本懒懒散散品着茶,眼见郝守信几人阻拦不得。忙挥手命几名暗卫过去阻拦。
殿内,萧景飏二人听见动静。
江婉莹推开萧景飏,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慌慌张张裹上锦衾,去拾散落四处的衣衫。
萧景飏登时沉脸,捉住她的手腕制止:“你这是作何?”
江婉莹直言直语: “陛下要宣见淑妃娘娘,我在此不便。”
“谁说朕要见她了?”
江婉莹整个人被萧景飏拽过去,连同锦衾一起抱坐到腿上。
萧景飏握着她的一只手,放置他的心口处。
沉稳的心跳,陡地急跳两下,转而又恢复平稳。
江婉莹触碰着发烫的肌肤,闹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萧景飏意味深长道:“日久见人心,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喜欢朕,朕自有分辨。”
殿外,时不时传来崔淑妃狼哭鬼嚎的叫喊。
江婉莹可不敢再缠着萧景飏,不日成为其他妃嫔的眼中钉。低声细语劝道:“陛下,还是去见见淑妃娘娘吧。”
萧景飏应道:“好,你与朕一起去见见淑妃。”
一起见?她躲都来不及。
江婉莹迟疑间,萧景飏竟然动手亲自为她更起衣衫。
他纤长的手指,拿起挂在床栏上的绯色肚兜。可肚兜的系带,在他手里极其不听话。几次三番系不紧,莹白如玉的后背勾得他心猿意马。索性打了个死结,方才作罢。
江婉莹大气都不敢喘,这哪里是更衣分明是上刑。穿个心衣,二人已是红晕满面薄汗浮额。
终是萧景飏放弃,他只想撕碎这些屏障。
“还是你自己来吧!”萧景飏尴尬从她身上挪开眼,先行下榻自行更衣。
江婉莹抚着起伏不定的心口,手忙脚乱抓起衣衫穿起。
少倾,二人更好衣衫。
只是江婉莹的发髻早散,任谁一眼看穿发生了什么。
萧景飏蒙上一条青色眼纱,牵着江婉莹的手去开了房门。
殿外院中鸡飞狗跳,崔淑妃提着裙摆,左右摇摆躲闪着追捕。
其实以暗卫的身手,轻而易举就能捉住崔淑妃。终究是陛下的女人,不敢轻易近身触碰。只是在前阻挡,防止崔淑妃继续往前。
崔淑妃上前不得,又不想被郝守信那几个太监架出去勤政殿。便在院中,与郝守信几人兜圈子。
俞百川听见房门打开的声响,回身看去。
江婉莹的青丝垂肩,既柔婉又娇媚。她挽着萧景飏跨到门外。
俞百川偷笑,陛下终究还是陷进温柔乡中了。迅速到萧景飏跟前,奏禀作揖道:“陛下,淑妃娘娘闹着要见您。”
萧景飏语气冷淡:“让她过来吧。”
俞百川依命,去请崔淑妃过来。
崔淑妃瞧见萧景飏立在廊下,不顾一切向前冲去。
暗卫收到指令,不再阻拦崔淑妃过去。
崔淑妃面上的胭脂,被汗水濡花。脏兮兮的痕迹,让她本就不算美的容颜更显平平无奇。
崔淑妃气喘吁吁奔过来,径直往萧景飏身上扑去。
俞百川恰到好处,伸臂挡住。
崔淑妃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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