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看到秦之行给她使了个眼色,点头应下,随老衙役和师爷一同乘着马车出了门。
路过县里集市,秦之行命人停下车,买了一小筐鸡蛋,转手交给了秦烟。
老衙役和李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这两人打得什么算盘,也不敢多问,只在一旁看着。
秦之行叮嘱车夫把车停在旁边的巷子,伸手拦住将下车的师爷和衙役:“等下我们再过去。”
秦烟心领神会,提着竹筐跳下马车,来到徐家门前。
县里近几年日子过得好,家家都翻修房子,富贵点的则用砖瓦砌起来,再不济也是砖木混合或挑捡些简陋的砖瓦修补,但眼前徐家还是个土屋。
屋顶上覆盖着稀疏的茅草,随风摇曳,仿佛一场大雨就可将其掀翻,墙壁斑驳。
薛婆婆的老伴多年前没了,她和徐良相依为命,后来徐良失踪,薛婆婆没过多久便疯了,乡里乡亲本想为她翻盖房子,但又怕翻修房子时万一有个闪失,也说不清,只得平日街坊四邻互相多帮衬一些。
秦烟推开院门,喊了几声:“有人在吗?”没人回应她,她试探着往里走。
眼前一个身影突然窜出,她躲闪不及,便被来人咬住了腿,她低头看去,身下的人头发花白,应该是薛婆婆,她穿得厚,婆婆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并未伤着她,她试着拉开她:“薛婆婆,我是秦烟,薛婆婆?”
远处,秦之行看着院中两人,愈发确定了秦烟不会武功,王大夫曾为她诊脉,观其脉象并不曾习武,但武功高强者,可以自封经脉,隐藏片刻,但经这三番四次的试探,以他的推断,她确实不曾习武。
薛婆婆被秦烟拉开,扶到一旁坐下,秦烟把鸡蛋放在一旁:“薛婆婆,您不记得我了?我是秦烟呀!”
只见婆婆两眼无神,嘴里念着:“良儿,良儿...”
院门被推开,徐良喊道:“你是何人?”接着一把拉开秦烟,观察着婆婆情况。
秦烟当即反应过来面前的定是徐良,她装作惊讶地望着对方:“徐家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失踪之后,婆婆多惦记你。”
面前的徐良五大三粗,肌肉紧绷,只是皮肤倒没有壮汉似的黝黑,他上下打量着秦烟:“你是老秦家的?”
“我是秦烟,”她说着提起地上的鸡蛋往屋里走,“你不在的日子里,都是街坊四邻给婆婆送点东西,来看看她,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徐良还来不及拦她,她便进了屋,打量着屋内并无异样。
徐良收下鸡蛋,却回避她的问题:“多谢你们照顾我娘,我家简陋就不便留你用饭了。”
秦烟仍在追问:“这段时日你去哪了?”
徐良跑出屋外守着薛婆婆,也不看她:“外出打工,去得久了罢了。”
秦烟随意地走了走,见问不出缘由,也不便久留,便和他们告辞了,她穿过小巷,和秦之行他们汇合,回禀了刚才的事。
李玉摇了摇头:“他定是有所隐瞒。”
秦之行目光落在她腿上刚刚被咬处,斟酌片刻,对秦烟说道:“你先回一趟县衙,让顾一把王任春的画像送来,天色不早了,你留在县衙,不用过来了。”
秦烟经过一天折腾,实在乏得厉害,也不逞强,回去交代好顾一,便回屋了,秦卿一直等着她吃饭,见她回来才终是放下心来。
秦之行带人拜访徐家,徐良对他们的说辞也是一样,无论如何问,都否认自己失踪,只道是外出打工,不便寄信回来罢了。
秦之行随后展开画卷,指着画上的人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他观察着徐良的微小动作,他目光不自觉地向屋顶瞥了一眼,并不敢直视:“认得。”
“他娘现下也同薛婆婆一般,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你既然认得他,又回来了,有空记得去照看一番。”
徐良只忙着手里的活,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秦之行接着便把画卷收起来,转身带着衙役们回去了。
路上,老衙役分析道:“也许是我们想多了,没准就是个不孝子,跑出去几年不回来,这种事也是常见。”
秦之行掂量着手里的画:“不,他应当见过王任春,依卷宗所写,王任春失踪时间比他晚,我既然让他帮忙照顾王任春他娘,正常来说,他该会问王任春去了何处,他既不问,定是已经知晓他不在清平县,况且他听闻王任春他娘疯了以后,也并不吃惊,他与王任春是多年至交好友,又怎会对同乡好友不闻不问呢?回去派两个人盯着他。”
老衙役听得一番云里雾里,只觉得他说的对,照办即是,师爷却对他刮目相看,频频点头。
秦之行回到内宅,远远看到秦烟屋里燃着烛火,大步走开了。
烛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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