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珠珠没顾上再继续想,因为爷爷已经动了筷子,让大家吃饭,而她看上的那块最鲜嫩的鱼肉被二哥夹走了!

贺永贵夹起一只鸡腿放到贺明知的碗里,“吃吧,好好养身体,以后你媳妇和俏俏都要靠你呢!”

贺明知“嗯”了一声,对这个爹没多大的怨恨,虽然他在知道草签被动手脚后并没有声张,但那是在他的立场上没办法的选择,最后拍板同意分家,又在分配家产时偏袒他,处处为他着想,算是抵消了亏欠。

贺永贵又夹起另一只鸡腿放到宋春花碗里,“老五媳妇,先前委屈你了,以后更要辛苦你了。”

贺谨荣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以往家里的鸡腿总有一只是他的,他不在乎一只鸡腿,他在乎的是态度。

宋春花一边用筷子拆着鸡肉,一边道:“五郎能活着回来,我再辛苦都没话说,至于委屈,我再委屈也没五郎委屈。”

左氏沉着脸夹起最大的一块鱼腹肉送到贺谨荣碗里,道:“吃饭,连吃个饭都吃不安生!”

宋玉姑连忙打圆场,笑道:“是啊是啊,先吃饭,今天五弟回来是大喜事。”

农家吃饭一向不忌说话,但说话的人很少,因为都忙着吃饭,要不说一句话的工夫菜就要被别人夹没了。

孩子们看着大人都动了筷,也都忙着吃饭,都不用他们开口,几个当娘的就把他们的碗里放满了肉,一时间他们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吃完饭时间已经晚了,闹腾了一天,众人都累了,就各自洗漱,早早地歇下。

左氏再气,还是伺候着贺老爹洗漱完毕,然后自己也匆匆收拾了一下,也不搭理他,直接躺倒,给了老伴儿一个后背。

贺永贵也不搭理她。

左氏等了半天只等到熟悉的鼾声,气得睡不着。

大房也很安静,宋玉姑安慰着丈夫,让他不要在意分家的事,就算分开,也还是兄弟,大不了以后多走动,未来几十年呢!

贺二郎一个人躺着,一会儿想媳妇孩子,一会儿想爹娘兄弟,想的最多的就是五弟,想着怎么才能多帮帮他呢?

贺三郎和赵兰草就是抱怨爹娘不公平,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贺珠珠在做隔断的芦苇席后面听着,想自己怎么就托生成他们的孩子呢?要是生成四叔的孩子就好了。

贺谨荣向潘桃说了当年的事情,当然是把责任都推到左氏身上,说是左氏求他,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也只能背下这个黑锅。

潘桃自然善解人意地宽慰她,“相公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以后大家都会明白不是你的错。至于五房,咱们可是双重的亲人,不仅你和五弟是亲兄弟,我和春花也是表姐妹,再大的气在这样的亲缘关系下还能持续多久?我们以后多多关照他们就是。”

贺谨荣握住她的双手,感激地望着她温柔似水的眼睛,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潘桃柔顺地依偎地他的怀中。

五房的小油灯还亮着。

宋春花给已经忍不住先睡着的俏俏掩了掩被角,然后爬回到炕桌边,挑了挑油灯的灯草,让灯更亮一点,虽然小小的灯花也就能照亮炕桌周边方寸的地方,但足够用了。

白天太匆忙,她都没顾着仔细摸摸看看那个小木匣,现在可算可以抚摸一番,只觉得光滑如瓷,比他们用的刷了漆的家具可要光滑多了,只这一点就觉得这小匣子哪怕没有包角的银片也值点儿钱。

“不愧是大人的赏赐,连个小匣子都这么精巧。一定要收好了,等以后给咱们俏俏收嫁妆用。”

宋春花想到这小匣子里有银票,心里就一片火热,立刻取了钥匙小心地打开。

匣子一打开,宋春花立刻就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惊喜地看向贺明知。

贺明知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大人知道我娶妻了,就准备了这些首饰送给你,看来你很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了!谁会不喜欢金子!”

宋春花努力压低声音,把匣子里的金首饰取出来。

一只莲花金簪,一对葫芦耳坠,最占份量的是一对沉甸甸的雕刻了花鸟纹的金手镯。

“这些东西要是换成银子,够花用很久了!”

宋春花仔细看着镯子上的花纹,觉得真是好看。

贺明知怔了怔,想她明明这么喜欢这些首饰,但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它们可以花用,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

“喜欢就留着,咱们的银钱够花,我以后也会赚,你不用操心花用。”

宋春花听他这么说当然高兴,但还是给他算帐。

“虽说今天咱们分家分了不少银子,你也拿回家十两银子,我手里也存了一些,加起来有三十两左右。

“比起许多人家都有钱,但你别忘了你要吃药,停药之后还要精养,那可都要花钱!药铺的人参哪怕是年份小的,小小的一支都要十多两银子!这些钱都不够你吃人参的!

“这些首饰好看是好看,但好看能不饿肚子吗?还是换成银子实用。那个大人都把这些东西给我了,不会在意我卖了它们换银子吧?嘿,你看着我干什么?!”

宋春花见他盯着自己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不会是嫌弃她不爱打扮吧?是,潘桃可会打扮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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