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出气而刻意地保持了沉默,就这样任由关月尧在地上跪了半晌,直到她的膝盖处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才听得头顶传来一阵轻咳。
对方说的话,关月尧并不能听懂,她微微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和雅缇陀,两人的脸上带着夹杂着轻蔑的得意之色,也正看着她。
她紧紧抿了抿唇,一种屈辱的感觉袭上心头。可是她知道,她所受的委屈,比起这些经年累月流落于西域,被迫沦为外族奴隶的同胞们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置于膝盖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因为愤恨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着。
她好恨,以大汉此时的国力,并非弱国,更不是这些远在西域的小国所能够比拟的。可却因为在匈奴人的争霸中暂时的落于下风,便要在西域忍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可这样难得的际遇,却也同样坚定了她返回大汉后继续从军的打算。
曾经的执念,只是想要向那些看不起她,只因为她的性别就否定她的人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和她是男是女并无半分关系。
而现在,她的心中有了更大的期望。她希望大汉能够变得强大,汉军能有足够的威慑力,来威慑这些西域的小国,令他们不敢在像现在这般,随意欺辱和处置那些流寓他乡的同胞。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想要让别人坐下来听你说话,你就非得要有足够硬的拳头不可。
想要让国家变得更加富庶,军队变得更加强劲的心情忽然变得急迫又不可抵挡。关月尧深恨,自己在现代时为何没能好好的学习,沉浸在那些毫无意义的“帮派”斗争里。
如今在想来,竟是连九年的义务教育都算不得完成了。
“郎君,我阿爹说我们可以走了。”这时,少女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关月尧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了过来,她感到有一双温柔的手正轻轻牵引着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从□□的嘴中吐出的,必不会是什么中听的言语。珂琳陀大概是不愿让她不悦,因此才将父亲的话就这样避重就轻地翻译了出来。
可不论怎么说,这一场冲突,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落了幕。关月尧与珂琳陀得以从□□的府上脱了身,并没有在精绝城中掀起更大的风浪来。
*
冯肆带着商队众人离开了□□的府邸,一路上,所有人都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沉默着返回了谒舍之中。
才走进谒舍的大堂,珂琳陀有些焦急地拉着关月尧想要上楼为她查看伤势,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语气有些沉闷地话语。
“他娘的,冯老大,跟完这一趟车我以后不做了,等回了乡,我要从军去!”
不必回头,关月尧也知道说话的人正是韦宽。八尺高的大汉,圆睁着双眼,眼眶微微泛着红,显然方才那些汉人老者的话,也触动了他的心肠。
关月尧不知道,身负武艺的韦宽,先前是为何而选择了成为了商队的打手。但显然,此时的他,有了新的抱负。
“韦三郎,你疯啦?你家大郎死在了边关,二郎才顶替大郎入了伍,你如今还想入行伍,你不怕你阿娘哭死吗?”
此时,听了韦宽的话,冯肆大惊之余,不忘提醒道。三言两语,关月尧似乎已经能够在脑海中勾勒出韦宽家的家庭境况来。
“先前若不是因为我阿娘拦着,我早便入了伍。如今四郎业已长成,更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我家不惧后继无人,想来我阿娘也不会再拦着我了。
我阿爹,我长兄俱是死在匈奴人的手中,此乃家仇,更是国恨。此仇若是不报,我韦宽竟不知,九泉之下该以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韦宽的话,让大堂上的男人们都不由垂下了头。商队中人,多是六郡子弟,身在边关,谁人的家中没几笔匈奴人欠下的血债?
冯肆见大堂上气氛不对,害怕韦宽再说上几句,怕是商队就要就地解散,原路回返直奔边塞而去了。
“好了好了,今天连惊带吓地让你们受累了。大伙都散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了。”
说罢,冯肆强拖着韦宽,回到了厢房中,掩好了门回过身,看着韦宽说道:“我知道,你向来急公好义,方才见了那些乡人的惨状,一时之间意气难平。
不说是你,但凡是稍有血性的男儿,只怕都恨不能与那些天杀的胡人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像那老者所言,我们能呈一时血勇,意气用事,是因为我们能离开这里,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你要从军我不拦你,只是你也要明白,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我且问你,我大汉自立国与匈奴人打过几场战,胜几何?负又几何?
即便如今天子扬言要重振军威,那到我汉军能与匈奴人正面作战且不落下风,又要几年?我们能等得,这些生活在西域的乡人可能等得?”
冯肆一连串的问话,将韦宽问得哑口无言。他是个不识得几个大字的大老粗,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谁让他不爽了,他便定要打回去,哪怕争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冯老大的问题想要问什么,他似乎能领悟他的意思,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可他还是觉得,不论怎么说,今日眼看着冯老大就这样对着两个胡人服了软的行径,非是大丈夫所谓。
韦宽是个心中藏不住事,七情六欲都上脸的人,他心中如是想着,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些许的端倪,放冯肆瞧了出来。
冯肆不想被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手下看轻,急忙为自己辩白道:“我知道你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冯肆也不是个孬种,我在西域行商自有我的目的,此事不好言明,但总有我的道理。你们此时不知,待来日,自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罢了罢了,冯老大你的脑筋灵活,这么做想必自有你的道理,我是想不明白的。倒是关尧那小子……怎么也跟着你服起软来了?”韦宽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地嘟囔道。
“哼,关尧那小子,可比你聪明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既然能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不呈一时意气,他未来的路,会走得比你长远。”冯肆看了一眼韦宽,淡淡地说道。
*
此时,冯肆与韦宽口中议论的关月尧,也已带着珂琳陀返回了厢房中。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那点小伤,反而担心起了少女来。
“珂琳陀,你没事吧?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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