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领的俊丽少年出列,弯腰持笏板,温和的嗓音不高,却清晰的传入大殿每一个人耳中。
“陛下,依臣之见,既然萧侍郎言铺中布匹皆从江浙富商所买,不如派人去江浙走一趟,调查清楚之余,也能更好判决萧侍郎所犯之行。”
“这些年来文选,勋封,考课等政事,吏部在陆尚书的掌管下皆无出一丝差错,可如若没有下面人共同努力,难达如此之功啊。”说到这里,少年叹息一声。
“萧侍郎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调查清楚,陛下也就不用为难了。”
这番话一落,跪在地上的萧暮眼眶微红,而低下的官员们则开始交头接耳。
是啊,萧侍郎为吏部忙前忙后,怎么能凭一番话就定夺他的罪呢。
要调查清楚。
一位青领官员出列:“陛下,臣赞附议褚都督的意见。”
“陛下,微臣也附议。”
“陛下……”
一个接着一个,从后方的队列站出,原本整齐的队列现在诡异的保持前头不动,尾端却是像长杂草一般,一颗颗冒出。
左列首位的男子眼里闪过阴鸷,余光撇向右方的队列。里面的人得令立马持笏板而出,“陛下,臣有疑惑。”
仁宣帝:“说。”
“臣也是不相信萧侍郎会如此行径,可萧侍郎铺中的布匹是否真的从江南而来,还无法断夺。”
话落,殿中又是一静。这话的意图十分明显,就只差没说一面之词这四个字,但却十分有道理,刚刚偏向萧暮的官员又开始动摇。
面对此形,褚岁晚只微微浅笑,然后抬手,轻轻撩开套在外面的官袍。
“陛下,舍妹曾去过萧侍郎的铺中,她觉得款式好看,就为臣也买了一件这样三色的衣裳。”少年撩开的官袍下俨然是和萧暮同款的三色纹路。
“为此,舍妹还特意问了一嘴铺内的管事,向他打听此布料的出处,管事为人也很爽利,他就告诉舍妹,这铺中的布都是他家少年废了不少功夫从江浙订购回京的。紧接着管事怕舍妹不信,还给她看了相关的文书。”
“至于铺中是否有出售竹月蓝布匹,臣就尚不得知了,舍妹偏好亮色,所以并未注意。”
“陛下,褚都督这……”那么官员刚想说褚岁晚的话也要证实,便被帝王发话打断。
“行了。”
“褚爱卿,此事由你而提,那你便去江浙走一趟吧,把真相给朕带回来。”说着仁宣帝停顿几秒,眼睛注视着下方的青年,又接着道:“老三,你也跟着褚都督走一趟,就当历练了。”
“是,儿臣遵旨。”青年漫不经心道。
仁宣帝摆摆手,“朕乏了,退朝吧。”
见状,下面的官员也只好俯地行礼,左相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和其他人齐道。
“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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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褚岁晚不忍看到秋露落寞的表情,于是便让碧月在马车扮坐她,秋露以贴身侍女的身份同行。最后再用一辆马车,把她未出过京的兄长放了进去。
江浙一带气温相宜,极其适合养病,且神医邬徽据说最近就在江浙。
褚岁晚打算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神医有法子治她阿兄的病。
两辆马车安静的驶入人流,因着外表低调并没有引起百姓的过多关注。车轮驶过西市,慢慢来到繁闹的东市。
从西市出发去城门,得经过东市和南市。此时外头人声鼎沸,似乎是有事发生,入耳的褚岁晚稍微卷起帘,黑眸顺着声音望去。
装饰豪横的茶铺,正站着一群官兵,对面的茶铺老板面红耳赤的,好像在和他们争执着什么。
为首官兵摆摆手,手下人便把对方拖到一旁,紧接着两张印着查封的白条,大力地被贴在茶铺的大门。
马车即将越过茶铺时,外围百姓的窃窃私语,有几句猝不及防间涌入褚岁晚的耳中。
“听说这茶铺背后的东家可是那位,现在居然招来了大理寺,看来真的是大势已去。”
“哎哎,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生母可是盛宠不衰,说不定哪天,就放出来了。”
“哼,依我之看,最好就是别翻身,这茶铺封的也好。”穿锦衣的男子愤愤不平的道:“我那日就点了一壶茶水,却足足要我一两银子,那茶叶还是个次品,如此坑骗百姓的商铺,要来何用!”
他是商户之子,那天他不过是想去观摩一下这茶铺,看看能不能学来一点这日进斗金的秘诀,可谁知只学到了如何坑骗压榨。
褚岁晚若有所思的放下车帘,坐于对面的褚符叙轻声问了一句。
“阿晚在想什么?”
“没什么”,褚岁晚摇摇头,“只是刚刚看到外头有官兵查封了一间茶铺,难免多想了一些。”
盛宠不衰,大势已去,这说的是谁已经昭然欲揭。按道理说是不会殃及这经营已久的茶铺,除非是有人拿出铁证去官府揭发,不然官府怎么也会顾及面子,不会来查封。
褚岁晚脑海闪过青年俊美的面庞,但很快又否定。应该不会是他,不然拉踩意味太强,难免会惹来帝王不喜。
转念一想,褚岁晚肯定的想法又摇摇欲坠,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青年的性格向来捉摸不透,心黑的很。
这一幕神色的变化,清晰的落入褚符叙眼中,他眸光微闪,拿起茶盏品茗一口,没出声打断妹妹的思绪。
街道的喧嚣愈渐减弱,褚岁晚和奚云祉约好在城门碰面,等到了褚岁晚心里却浮起疑惑,为何会有两辆马车。
靠在车外的青年看见她,勾唇招手,“子安,好久不见。”
闻言的褚岁晚身体有霎时的僵硬,下意识看向自家兄长,果不其然瞧见兄长揶揄的眼神。
除了尴尬青年的称呼,脑海还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日和兄长在车厢的谈话。
那让她惊悚的二字,盘旋在心头。
挥之不去。
褚岁晚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哈……殿下好……”,刚想顺着对方的话,说到一半又感觉不妥,于是她正色纠正道:“殿下,昨日才见过。”
好久不见是这么用的吗。
奚云祉挑了挑眉,桃花眼眸光流转,褚岁晚顿时猛生出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然。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噗——”
这时,褚岁晚后边的马车传来笑声,里面的碧月忙不迭捂住秋露的嘴巴,眼睛瞪的像一颗圆溜溜的红枣。这看的秋露又想笑,眼角沁出点点晶莹。
褚岁晚揉了揉眉尖,决定置之不理,目光看向青年旁边的马车,“殿下,这是……”
奚云祉抱臂侧头瞥了眼那辆马车,解释道:“南溪和玉光说想去江南玩,我就带上了。”
这还挺巧,褚岁晚微微一顿,“臣与殿下不谋而合,臣把舍妹也带上了,还有臣的师父。”
本来听前半句,奚云祉还想说心有灵犀,可到后半句,他脸上笑意却收敛稍许,扯了扯嘴角,注视着少年的黑眸,“那一路可是热闹的很。”
褚岁晚不可置否,倒是车内的玉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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