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里,挣扎出几缕阳光,春日里淅沥的小雨开始漫天地落了下来。

江澄被钟叔带进庄园里,绕过大厅,穿过走廊,来到二楼的一张门前。

“他就在书房里。”

厚重的没有花纹的深灰色大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江澄深呼吸一口,门被敲响,里面传出低低的一声,“进。”

门被推开,崇既一身柔软的黑色衬衣,侧身撑在靠墙的书柜前,手里正拿着电话。

他侧目,朝门口投去一瞥。

“先挂了。”他对电话里的人说。

江澄被带进房间,房门被出去的钟叔带上。

偌大的房间,除了书就只有他们了。

房间的基调是和大门同色系的深灰色,极简的风格,叫不出名字的家具一尘不染,墙面没有的装饰画,宽敞的能把人湮灭。

崇既不紧不慢地回到桌前,男人宽大的身体,显得房间有些逼仄,他并未坐下,而是站着桌前,把手机丢在桌上,低着头,认真挽着袖口处的纽扣。

江澄注意到,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发间残留一丝水汽,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玉吊坠的红绳。

系完纽扣,崇既直勾勾地看过来。

明明是平视而站,却有种居高临下。

江澄背脊梳直,不再沉默,低头,率先承认错误,“实在抱歉,我们会赔偿的。”

江澄头顶对着崇既,他的视线掠过江澄的手腕,对方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细腻光洁的手腕。

那里没有手表和任何装饰物,干干净净的,质地应该很软,就如同他胸前的白玉吊坠。

崇既指腹有些酥痒。

他轻“嗯”一声,视线回到她的头顶,反笑,“怎么赔偿?”

“我的行程被毁,今天约的客户,对方现在已经在天上了。”

江澄硬着头皮解释,“我是说,赔偿损坏的东西,至于这个行程实在抱歉,我知道赔不起,只能祝愿两个公司还有合作的机会。”

她的头埋地低低的,一点儿正脸也不给人看见。

实在是不道德的流氓行径,偏偏还被对方说得义正言辞,仿佛再追究下去,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崇既被这种倒打一耙的态度,气笑。

清冷短促的笑声很轻,可在安静的环境里就显得很突兀,仿佛就在耳边,江澄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微微抬头,听到崇既说:“事情可以不追究,东西可可以不赔,只是我不明白你弟弟为什么要骂我?”

江澄原本的笑意凝在嘴角,瞳孔微微放大,一种奇怪的情绪蔓延全身。

她咽了咽嗓,偏着头问,“你不知道?”

崇既挑了挑眉锋,已然不用多说。

所以,强迫继续婚约这件事,只是对她一个人强迫,而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知情。

那李淑萍打的什么注意呢?

江澄情绪直线下降,嘲意从胸口涌出。

崇既注意到,仅仅一瞬间,江澄的态度就转了个大弯,不同与之前和睦相处,现在的江澄周身都是刺,无规则的刺击身边所有人。

她的眼眶也有点红,五官挤在一起,倔强的小脸有些不甘的委屈。

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态度平和地说:“好了,东西不用赔了,你弟弟你可以领走。”

江澄杵在那里不说话,一双秀眉下的眼睛无奈又传神。

“多少钱,还是赔吧。”

她是一丁点也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了,更不会如李淑萍的愿。

庄园财务不用指挥,早就称职地把报价发来,现在文件就在书桌上,崇既还没有看,他瞥了一眼桌角的东西,说:“不用。”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江澄几个步子迈上去,伸手就要去拿。崇既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不同于白玉吊坠的冰凉触感,江澄的手腕完全是温热的,还带着细微的脉搏,传输到他的指腹。

他用力一握,将人扯到身前。

“都说了不用。”

“不用?”江澄勾唇,睫毛激动的扑簌颤动,“是觉得我们家赔不起吧。”

江家一年纯利润不过五百万,而家族在外投资的连连亏损,作为附属企业,江家的财务报表每月都会打包送到崇既这里,只怕他懂得比江澄都多。不用看也知道赔偿的金额对于残喘的江家来说是个负担。

承受着江澄咄咄逼人的视线,崇既态度不算和睦。他低头,俯视看下来,巨大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对方。

“是,所以你要怎么赔?”

鼻息间全是对方沐浴后的气息,江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对方握在手里,高高举起。

她挣扎着,用力纠脱,崇既却是越抓越紧。

“江澄,不要仗着我们之前的关系就触碰我的底线,今天,你和你的弟弟都过分了,我不是崇礼,不会一味的对你乞饶求好。”

像是小心思被戳开,江澄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热得发烫,耳朵也开始泛红。

对上崇既严肃的神情,她全身被灌了水一样,有些发软。

江澄拳头微紧,头直直地昂起,眼眸微光闪动。

“所以是谁叫我来的呢?既然知道我家赔不起,为什么还要叫我过来受你侮辱。”

她踮起脚,向他靠近,两人的鼻息交叉在一起。

“我家是赔不起,但这还不是还有我吗。”她微眯双眸,身体快要贴到他的胸膛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改婚了,崇礼失踪了,我们再续前缘不就好了。”

*

暴雨终于收回,暖洋洋的阳光普照整个大地,不同于来时低压的天色,现在阳光明媚,就连喷泉水里的流动的水流,都覆上一层流光。

江澄领着弟弟一帮人,离开了庄园。

KFC内,江澄坐在角落,沉默不语,迟来的羞愧将她淹没,头都要抬不起来。

旁边的几个大男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江澈打破了沉默。

“姐,他们好凶的,把我们手机收起来,关在屋子里,不给吃的,不给喝的。”

“那是你们活该,跑去人家的地盘,去骂人家,人家不关你关谁。”江澄表情依旧冷淡,完全没有和好的意思。

江澈知道姐姐真生气了,眼珠子一转,立马示弱。

“你肯定难过了,不然昨晚不会不告而别离开别墅。”江澈说,“昨天回来后,爸妈很生气,说你招呼都没打就走了,你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他们肯定是很过分了你才这样。”

“是啊,今早江澈一来学校就精神不振的,一问才说姐姐的事。”另一个戴着平框眼镜的男生帮腔,“这种事情只有古代才有吧,哪里哥哥失踪了,弟弟要跟结婚的,就连我们听到都很过分。”

旁边,有顾客看了他们一眼,

气氛渲染,另外一个不做声的也说话了。

“姐姐你别怕,法制社会他们强迫不了你的。”男同学挺起胸膛,“我哥哥是律师,他可以提供免费援助。而且没收手机限制人生自由属于非法拘禁。”

江澄不禁失笑,她抬头看着他们,小男孩们的脸蛋气鼓鼓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愤愤不平,虽然行为很鲁莽,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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