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锦泗吸进满满一口水,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着沉入水中那周围的压力,在陆地上她的身体是轻盈的,周遭的空气是无形的,当浑身被水包裹,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慌,想大声呼救,但张不开口,只能被迫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沉沦。
正当她怀疑自己会就此殒命时,她感觉到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了,力道很重,但格外有安全感,她本能地朝那人抓去,那人也只是任由她抓着自己,没松手。
锦泗接触不到空气,呼吸不上来,大脑开始缺氧,渐渐地,她意识开始模糊。
等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身处柳府之中,自己衣裳干净整洁,没有丝毫落水之态。锦泗转头看了看周围,很经典的书架子和摆着墨宝的檀木桌,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暗沉的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是柳庄的书房吧。
奇怪,她没有进过柳庄的书房,怎么心里就知道自己身处柳庄?
就在这时,锦泗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低语。
“怎么办,大小姐死了,要不要告诉老爷?”
听起来是一道女音。
“这,迟早会被发现的吧?要是报告给老爷了,二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锦泗听到这一番话,心里有了数,这是两个丫鬟在商量。
不过,大小姐,指的是之前跳河自杀的那个人吗?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对,为何柳家庄会有人,而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身处柳家庄之中。
锦泗看着这身干燥的衣裳,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上来,是小竹,带她回到了案发现场。
锦泗靠近门口,这道木门倒成了她与真相之间的遮蔽物。
“可是大小姐的尸体已经被打捞出来了,还有,那个人……”起初那个丫鬟支支吾吾道:“如果,被官府带走了,闹得只会更大吧?”
“都怪我,那日不该去二夫人内室的,大小姐也不会……”说着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锦泗心想,看来大小姐跳河之事另有隐情。
门外二人很快就走了,兴许是害怕被人发现。
锦泗按上木门正要打开,突然想到,这二人行事如此谨慎,怎么在书房门口偷偷会面,为何,这么肯定书房里没人?
锦泗心里痒痒的,这柳家庄,有太多谜团了,就像一团麻绳,扯出一根线来发现末端又系着另外一根。
不过眼下正是抽丝剥茧最好的时机。
锦泗附耳贴在木门上,没听到什么动静,轻轻拉开木门,探头看了看周围,确实是柳庄,再往后走一点便是绿泉所在的后院了。
脚慢慢点地,随后像贼一般快速溜进另一条长廊。
所有的迷雾都集中在前院,她倒要看看,如今前院是何模样。
锦泗探头看向被绿植围绕的前院,与案发现场截然不同,前院没有一具尸体,一道血迹,竟异常的整洁。
小竹真是发挥大用处了,竟让她看到此等画面,毕竟现实中前院血迹满地,一片狼藉,锦泗暗暗感叹。
这时,前院所对的正厅传来几个人的交流声,浑厚的声音最为突出。
锦泗取下头上的簪子,给侧边的纸窗悄悄扎了个小孔,随后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髻,伸出一根手指将那小孔扩大了些,正好是一只眼睛的大小。
锦泗凑近看去,只见几位年近半百的男子坐于两侧,而中间坐着的那个威严的男子,想必就是柳老爷了。她不禁有些唏嘘,只怕在此处与好友谈笑的这位“好父亲”,还不知道自己女儿遇难的消息吧。
一想到那位备受冷落的大夫人和地处泉下的大小姐,再看着这副欢乐的景象,她心中止不住地难过。
就在众人大笑之时,门外传来吭啷吭啷的金属碰撞声,很杂乱,也很急迫。
锦泗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她微微一笑,退到暗处。
随后便传来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两组人马汇聚进来,井然有序地分成两侧站立着,为首的人出现在视线中,走向正厅,距离大门几米处停下了。
“官府办案,还请闲杂人等速速离去,柳家人户留下配合调查。”
刘大人威严地喊着。
锦泗想起刘大人教她的第一课,便是出场要具备气势,这样才能在往后的调查中具备威严,从而让相关人员发自内心的臣服,提高办案效率。
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带领官兵堂而皇之地调查,毕竟,她终究只是个外援,是注定上不了台面的。
正厅里的众人见此势纷纷离去,生怕惹上什么嫌疑。
柳老爷还算是天泽大户里会做表面的人,虽对官府这等惹人误会的行为有所不满,但也不敢得罪,笑脸相迎走过去。
“今日是哪阵风把刘大人请来我这寒舍啦?我去让下人备点点心,好好招待大人。”
刘大人严肃地摆摆手,直截了当道:“不必了,我来便不是什么好事。”
柳老爷嘴角抽了抽。
锦泗轻轻笑了声,刘大人总是摆着面瘫脸说着幽默的话,难道,这也是刘大人办案必要的手段?她得记在心里。
“柳老,有一个坏消息,不知你知不知晓?”
柳老爷摩挲着手里的珠子,“此话何意?”
刘大人委婉地道:“贵门长女,今日被发现于天泽河岸边。”
柳老爷手中珠子停止了转动,锦泗眯着眼,仔细观察柳老爷的表情,他眼睛微微睁大,嘴角抽动,似乎是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悲戚之中。
“怎会如此……”
手下人向柳老爷递去了一封信件,柳老爷看着那封写着“柳卿绝笔”的信,颤颤巍巍接过。
刘大人让柳老爷缓了缓,随后开口道:“涉及案件,我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有提到这么一句话。”
柳老爷此时已打开了信件,目光触及到第二段开头便停了下来,显然,那就是让刘大人注意到的话。
“我恨我的母亲,我更恨我的父亲。”
柳老爷看到这句,褶皱的眼皮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主人的情绪,潸然泪下。
刘大人看着这幅场景,也有些动容,但还是严肃道:“我们怀疑此案与亲属有关,还请柳老配合,告诉我们令嫒此言何意,说不定背后另有蹊跷。”
柳老爷顾忌到此刻的形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我有二妻,许是因此令小女受到了委屈。”
刘大人不好说什么,有二妻,三妻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尤其是像这样的大门大户。他正想进一步询问,只听一道婉转的声音传来。
“刘大人,你说什么,小女离世了?”
锦泗看向正厅的另一边,一年轻女子拉着一位小儿走来,面色悲伤。
柳老爷向刘大人解释说:“这是我的二夫人。”
刘大人一看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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