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奥什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应对接下来府上的骚乱。她选择和于连一样,先央求夫人不要来访,并且不论是谁敲门都不开。不出意料的,第二天清早,一本旧书被送了过来。

“昨晚您或许是太累了,亦或许是察觉出来什么,我早该相信您的洞察力有多强。说实在的,我曾对您对我的敬意感到怨恨,我对您的爱意如此热烈,您的回应却是那样冷清。可倘若如您所说,您对我的情感属于一种不逊于爱情的同情和崇敬,那我要更加爱您了。我曾经在您身上看到了一个地狱,那些摇曳着的鬼火催促我堕落,可您其实是天堂,我们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这并不是因为您无情,而是因为您把我放在一个与您平等,甚至更高的位置上。我现在在您身上看到一种崇敬,难道您是我的守护天使吗?您一定是的。

“倘若您所说的一切都是哄骗我,完完全全瞧不上一个背弃婚姻,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就把这封信公之于众吧。把它拿给我的丈夫,告诉他我崇拜您……”

她略过这些深情款款的长篇大论,急切寻找拼写匿名信的要求和搬出瑞纳府的安排。这封信虽然有泪水的痕迹,但是很分散,拼写错误也只在少数,这和她曾经想象中的差异可不小,只能说明她内心还算平静。

‘难道是因为露易丝和“情夫”根本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所以心里还算坦荡吗?’

现在露易丝才是整件事的操盘者,彼奥什没有多想,按照要求剪下字母词汇,拼写成一封匿名信,仔细地烧毁所有用于拼写的文字材料。完成了这份杰作,她有条不紊地下楼。露易丝就在楼下,眼角微微泛红,一看就是哭过,但是经过泪水洗刷的眼睛澄澈明亮,透露出的是精明而非软弱。她接过匿名信,叮嘱她注意窗户上的信号,再就是最好再把于连也带出去。

“好了,三位小先生们,老是在房子里闷着可不利于身体健康。咱们现在就出去运动运动吧。”

孩子们欢呼雀跃,一边商量着要带什么玩具,一边叫人把东西拿来。

“别着急,我们有时间。不过有一点,您们的母亲没时间出去,我又害怕出意外,必须再找一个人一起去。”

“那就叫索雷尔先生吧。”

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当然,只有他才合适。不过……我们不怎么说话,我要去邀请他,他不一定答应。偏偏只有他跟着才有意思。所以呀,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

彼奥什的眼睛一个个扫过他们,被他们认真的样子搞得忍俊不禁

“就交给你们啦,我跟着你们去,但是要说服他就得靠你们了。”

于连好歹当了两年老师,说是老师,其实和学生们差不了多少年纪,算是亦师亦友。见到他们三个去求,有怎么有不答应的。一行五人往森林里走去,途中两位教师压根没有什么交流,却默契地轮流陪伴他们娱乐。就在轮班的空档,彼奥什回头寻找书房的窗户,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可惜实在太远,连人影都不清晰——她忘了这件事分明是在乡间小道上发生的。

‘我亲爱的朋友,祝您好运吧。’

………………

奇耻大辱!德瑞纳先生在小路拐角碰到妻子的时候,他险些要动手了结她。正是这个女人害的他彻夜难眠。可想到她带来的巨大的好处,他只好冷静下来,死死地瞪着她。

“这封信真可恶,”露易丝出奇镇定地说,“我从公证人的花园后面走过时,一个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交给我的,他说他认识您,接受过您的恩惠。我求您一件事,立刻把两位家庭教师赶走。”

市长一把捞过信件,带着怒意读下去:

“早已有人识破了您的计划;而且那些试图阻止它们的人都已被警知。出于我对您尚存的友谊,我希望您彻底摆脱那个乡下人和那个外国佬。您若明智地照办,您的丈夫将会相信他收到的通知骗了他,我们就由他继续错下去。仔细考虑,我掌握着您的秘密,害怕了吧,不幸的女人,务必从现在开始在我面前走正道。”

‘好一番侮辱!大家都合起伙来捉弄我!’

他烦躁地把信揉成一团,想着干脆把所有人——那两个混账和这个女人——一起赶出家门,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这样一来,贝藏松的遗产也就没自己的份了。来回走动几圈后,瑞纳先生又回到了他那象征着一大笔法郎的妻子身边。

“他们不过是两个平民罢了,顶多彼奥什的血统特殊一点,可到底算不上什么人物。您是心肠慈悲,怕他们没有谋生的办法?凭着他们的才学,找份工作并不难,只要打发些钱财就可以了事,对我们的损失也不大……”

“您这蠢货!”他粗暴地打断,用大的吓人的音量吼道,“我还能指望什么?您从不关心合适不合适,恰当不恰当;您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点道理?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就只会在扑蝴蝶上使劲,我怎么娶了这么个笨蛋,真是家门不幸!……”

就好像被指责的不是自己,她温顺地站在一边,一声也不吭。

‘他把我骂得体无完肤后,他自然就会感到惭愧和怀疑,这样才好留下他们。’

为了达成目标,她又继续向他诉苦,说自己的贞洁,说自己的名声,说两个年轻人受到无妄之灾的苦楚。每当她说一点,市长就会大叫着骂起来。两人拉扯大约一个小时,市长的火气才消下去。

“我们对着两个年轻人关怀备至,逢年过节少不了发放奖金和礼品,他们或许会看在这些的份上,对我们保持尊重。或许他们确实是无辜的,却又被卷入其中,白白受到污蔑……当我把这封令人作呕的信件读完,我就发誓,在这个家里,只能又我或者他们。不是我离开,就是把他们赶出去。”

“您想闹出事来让我和您一起丢脸吗?您想让整个维璃叶看多大的笑话?”

“这倒是事实,整个维璃叶都在嫉妒您,等着看您这样一位聪明人落败……那这样吧,我去要他们请假,于连能去他那个木材商朋友家里待上一个月,我再出钱,给彼奥什租一间房居住……”

“先不要轻举妄动。”瑞纳先生彻底冷静下来了,盘算着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我有一个要求。为了我们的利益,您最近不要再和他们任何一个说话。他们都是相当敏感的人,区别在于一个明目张胆,另一个则把一切都藏在心里,这更可怖。”

“他们确实有点城府,但说到底,都不过是粗鄙的平民罢了。彼奥什看着平易近人,但因为自己的特别,从来不和别人亲近,我很快就讨厌起他的性格了;至于于连,一开始还好,可等到他拒绝了爱丽莎,我也厌恶起他来了,为了给自己的决定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居然借口说爱丽莎多次秘密地去瓦勒诺府上……”

“怎么?这些是于连告诉您的吗?”

“不全是,这个小教士,成日里说他想要献身宗教。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哪里有什么事情能比填饱肚子更加重要的呢?纵然他没有说明,我也能看出来他私底下的来往。”

“这样的事情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爱丽莎胆敢与瓦勒诺……”

计划就快要成功了,露易丝愈发自信起来,她扬起胜利骄傲的笑容,却给人温柔体贴的感觉。

“嘿,我的朋友,这早就是陈年往事了,或许并不是坏事。那时,您的好朋友瓦勒诺正希望全维里埃的人都认为他跟我之间有一种完全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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